劉邦和他的沛縣兄弟


劉邦和他的沛縣兄弟


劉邦之所以能夠取天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背後站著盧綰、樊噲、夏侯嬰、曹參、蕭何之類的“影子兄弟”。這些兄弟從沛縣跟著劉邦一起出來,大家知根知底,面對險惡環境,打仗都非常玩命。不管前途多麼不靠譜,日子過得多麼掙扎,這些人對劉邦從來就是不離不棄、肝腦塗地。

盧綰的爹媽和劉邦的父母就很熟悉,是一個村裡的街坊。盧綰和劉邦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磕磕絆絆很多歲月,依然能夠保持哥倆好、不分彼此的親密關係。不管任何時候,盧綰都追隨在劉邦左右,是那種可以不分時候隨便進入劉邦臥室說私密話的兄弟,劉邦也經常有事兒沒事兒就賞他好東西,誰也比不了。但是,除了和非常能打仗的劉賈打過一次攻城略地的大仗外,其他時間盧綰都跟著劉邦混戰功。雖然如此,劉邦也依然要暗示大家,讓大家建議把盧綰封為“燕王”。

樊噲以前是殺狗屠戶,有著天然的嗜血本能,也是最先跟著劉邦的。劉邦因為放走去驪山修墓的民工,跑到芒碭山落草為寇,那時候樊噲就跟著,其實他本來是可以一走了之的。這種死心塌地的勁頭讓劉邦感動不已,劉邦把他當作保鏢,無論去哪裡都帶著他,包括去參加兇險無比的鴻門宴。他的人生中最鮮亮的表現就在鴻門宴上,正是他及時闖進氣氛已經尷尬的宴會,理直氣壯地解釋了劉邦獨佔關中財物、擅自稱王的說法,其實是小人挑唆的,充分利用了他的莽漢形象,使一場膠著在一起的格鬥畫上了句號。由於受

教育低、能力有限,樊噲很難獨當一面,但做個先鋒,衝鋒陷陣,還是比較在行的。

夏侯嬰是個沛縣縣衙的司機,年輕時候,喜歡找劉邦聊天,他們是屬於很有共同語言的朋友——至少夏侯嬰是非常固執地這麼認為的。有一天,劉邦拿他開涮,誤傷了他,這時候已經是官僚身份的劉邦,開玩笑傷人,也是要被重罰的。但夏侯嬰為保劉邦,主動站出來作偽證,說“他沒打我啊”。為此,自己反而坐了一年牢,還被打了幾百鞭子。這種為了知心朋友不惜坐牢挨板子的行為,充分顯示了他重情義、惜友誼的可貴情操。

蕭何和曹參都是沛縣縣衙裡有身份、有職務、說話有分量的人物。雖然蕭何多次袒護不斷惹事的劉邦,平時給劉邦送份子隨禮,也都是就高不就低,但從心裡講,蕭何並沒有把劉邦引為知己和同類,覺得這人喜歡說大話,辦事沒譜。不過,天下大亂,蕭何、曹參鼓動沛縣的縣令,也隨大流造反、保命,這時候他們第一個就想到讓劉邦也來參加,當個領頭的。當然,蕭何、曹參本來更有條件當頭領,但因為他們長期從事公文寫作、斷案判訟的文職工作,聽命令幹活都習慣了,儘管個人能力沒得說,但讓他們去幹沒有穩定預期和沒有上級領導的事兒,心裡就沒底,膽小在關鍵時刻會心虛,瞻前顧後。而劉邦非常符合那種敢作敢當、先幹再說和裹挾大家一起觸犯規定的創新型人物的特徵。更何況,他們一致認為,劉邦反正已經犯法落草,不出來造反,確實浪費他的“山大王”的名號。萬一造反失敗,需要有人出來“頂雷”,已經有違法亂紀劣跡的劉邦很合適。

那確實是一個雞犬可以昇天的時代,當然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對於能力強、平臺低、沒背景、前途光明無出路的人而言,可也是一個最糟糕的時代——對於出身好、貴人多、家底厚、發展空間無限廣的人而言。你所站的地方,你所生活的時代,決定了你的未來,千古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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