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劉邦與呂后什麼時候開始進行的權力博弈,我們不得而知;韓信等人身死是否也與此有關,更是無從論證;劉邦是何時發現呂后野心極大的,更是無從猜測。但在漢十二年(公元前193年)春天,在劉邦自知命不久矣的情況下,他做出了最終的努力,然而一切都遲了。

《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劉邦和呂后劇照

漢十二年(公元前193年)二月,在得知盧綰早有反意,且身為漢臣竟然和匈奴相勾結之後,病榻之上的劉邦憤怒到了極點,立即命令樊噲以相國的身份率兵予以討伐。

樊噲和盧綰一樣,與劉邦乃是同鄉,是最早追隨劉邦的弟兄,關係極為要好。除此之外,樊噲與劉邦還是親戚關係,樊噲的妻子便是呂雉的妹妹呂嬃,然而正是因為這層身份,差點為樊噲惹來了殺身大禍。

《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樊噲劇照

《史記》記載,在樊噲走後,有人說樊噲的壞話,劉邦發怒說“樊噲見我病了,竟然盼望我死。”於是命令陳平和周勃處死樊噲。我認為不是這樣,從事態的發展來看,陳平和周勃二人顯然是奉令秘密處死樊噲的,如果是因為樊噲咒罵帝王的話,又何必如此躲躲藏藏。可見此時能夠讓劉邦完全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

既行,人有短惡噲者。高帝怒曰:“噲見吾病,乃冀我死也。”用陳平謀而召絳侯周勃受詔床下,曰:“陳平亟馳傳載勃代噲將,平至軍中即斬噲頭!”(《史記·陳丞相世家》)

從劉邦和為他治傷的醫生之間的對話來看,劉邦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正是劉邦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使他發現呂后的勢力已經漸成尾大不掉之勢,因此在得知樊噲與呂后走的極近之後,劉邦自然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落入呂氏手中。可是此時整頓朝政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才令忠心耿耿的陳平和周勃二人秘密處死樊噲,將兵權掌握在手中,而“辱罵帝王”或許只是劉邦告知此周勃和陳平的理由罷了。

高祖問醫,醫曰:“病可治。”於是高祖嫚罵之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雖扁鵲何益!”遂不使治病,賜金五十斤罷之。(《史記·高祖本紀》)

可是劉邦沒有想到的是人心都是自私的,周勃或許比較耿直,並未細想其中緣由,但屢為劉邦獻計的陳平卻是看了出來,而且他應該比劉邦更明白呂后的勢力有多大。雖說陳平忠於劉邦,忠於漢朝,但他也不會做那愚忠之人白白送死。

《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周勃劇照

見周勃似乎準備執行這項暗殺命令,於是陳平便對周勃說道,“樊噲是陛下的老朋友了,功勞很多,而且又是呂后妹妹呂嬃的丈夫,與高低有親戚關係,那自然是極為顯貴的。皇上因為一時的憤怒便想殺了他,只怕將來會反悔。到時候你我二人怎麼辦?”

周勃低頭一想,似乎是這麼回事,於是便問,“那依你的意思,咱們怎麼辦?總不能違抗命令吧。”

陳平繼續說道,“當然不是,我們只是不要立即殺了樊噲就是,咱們可以把他抓起來,帶回去交給皇上,讓皇上自己處決他。這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二人既受詔,馳傳未至軍,行計之曰:“樊噲,帝之故人也,功多,且又乃呂后弟呂嬃之夫,有親且貴,帝以忿怒故,欲斬之,則恐後悔。寧囚而致上,上自誅之。”(《史記·陳丞相世家》)

周勃又仔細想想,這個主意似乎不錯,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其實陳平這麼做另有深意,他也看出來劉邦或許時日不多了。而樊噲早已出征,路途遙遠,如果兩人真的處死了樊噲,回去之後卻發現劉邦已經沒了,那他們兩個還有活命嗎?不如只是將樊噲抓起來,等到了長安附近,如果發現劉邦還活著,那就殺了樊噲,如果劉邦已經死了,對呂后也有個交代。

且說陳平和周勃二人來到樊噲的軍營外,並未入軍營,而是令人在軍營外築起高臺,用符節招來樊噲。

傳旨卻不如軍營,這令樊噲有些奇怪。但見到來的都是老熟人,也沒帶幾個兵,於是又放下了疑慮,只當是宣讀普通詔命,便徑直來到二人面前領旨。卻不想周勃突然出手擒下了樊噲,將其裝上囚車,由陳平負責押回長安,周勃則攜帶劉邦的命令入營接收樊噲的部隊,繼續平定燕地。

《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陳平劇照

陳平押著樊噲連夜趕往長安,然而還是沒能趕上,半路上便聽說劉邦已經駕崩了,他害怕呂嬃向呂后進言害死自己,於是急忙駕駛驛站車馬趕往長安。路上遇到使者詔令陳平和灌嬰駐守滎陽。

陳平接受詔令後哪敢耽擱,再次駕車直奔長安,一路闖入宮中,趴在劉邦的靈前哭的死去活來,“皇上啊,你交給我任務讓我處死樊噲,我知道您那是在氣頭上,樊噲畢竟是您的兄弟和親戚啊,我想著您還會回心轉意,就沒敢殺了樊噲,我把他給您帶回來了,您怎麼就走了啊……”

陳平這一通哭,把周圍人都給嚇了一跳,呂后卻是驚愕之後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感情這傢伙是給我遞話呢。於是呂后連忙走過去拍拍陳平的肩膀,勸道,“你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吧。”

《華夏兩千年》第44期:劉邦和呂后的最後博弈,終因陳平自保失敗

呂后劇照

陳平一看,這就想打發了我?門都沒有,於是又哭道,“我不走,我身為臣子沒趕上見皇上最後一面,我要留在宮中給皇上守靈。”

呂后只好再次勸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皇上去了你傷心,不過身為臣子應該以國事為重才是,以後你就做郎中令好好輔佐劉盈吧。”

陳平得到了準確答覆,這才放下心來。

平行聞高帝崩,平恐呂太后及呂嬃讒怒,乃馳傳先去。逢使者詔平與灌嬰屯於滎陽。平受詔,立復馳至宮,哭甚哀,因奏事喪前。呂太后哀之,曰:“君勞,出休矣。”平畏讒之就,因固請得宿衛中。太后乃以為郎中令,曰:“傅教孝惠。”(《史記·陳丞相世家》)

樊噲被壓到長安後,呂后便立即下令赦免了他,並回復了樊噲原來的爵位和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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