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殺的鐵證,卻出自這樣一個小人物之手,小人物作出大貢獻

1940年,南京,在日本侵略軍屠城後的血色恐怖統治時期。

彼時,吳連凱18歲。因為生活所迫,他加入了位於南京某寺廟內的汪偽“交通電訊集訓隊”,與其他一些年輕人一起,接受日本教官和汪偽官員的訓練。有一天清晨,他獨自去上廁所,意外地發現,在廁所牆壁的磚縫中,藏有一本相冊。

南京大屠殺的鐵證,卻出自這樣一個小人物之手,小人物作出大貢獻

這本相冊的封面上寫著一個很大的"恥"字,還畫了一顆被刺刀刺穿,鮮血淋漓的心。打開相冊,裡面有16張照片,每張照片的內容均為侵華日軍參與南京大屠殺時的中國人悲慘情狀。

吳連凱毛骨悚然,他不知道這本相冊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這相冊為什麼會藏在廁所的磚縫中。但他知道,如果這本冊子被集訓隊中的日本人發現,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甚至還可能波及到無辜的同學們。於是,他將相冊拿走,妥善地藏好,對誰也沒有再提起過相冊的事情。

不過,集訓隊裡還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個叫做羅瑾的男同學。吳連凱當時跟羅瑾並不熟稔,所以沒有太在意。

時間到達1946年,抗日戰爭勝利之後。

在南京成立的審判戰犯軍事法庭,對南京大屠殺案的主犯谷壽夫進行審判。

然而,谷壽夫在回答法庭問訊時總是裝聾作啞,要麼就答非所問,時而避重就輕,時而推卸責任,甚至百般抵賴,竟無恥地聲稱,自己案發時並不在現場,對於慘案始末一無所知。

當時的南京政府就在南京城裡貼出了告示,號召受難者、倖存民眾站出來,提供人證、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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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已經改名吳旋的吳連凱看到告示以後,趕忙回家找出了那本小心翼翼保管至今的相冊,上交給了軍事法庭。後被編作“京字第一號證據”,成為侵華日軍屠殺中國軍民的鐵證之一。(直到公審之後,吳連凱的家人才知道,他竟然做了一件這樣有意義的事情。)

結果,後來公審谷壽夫,當這本相冊中的照片當庭出示在他面前時,他當場色變,抖如篩糠。最後,在南京市民提供的大量證據面前,谷壽夫不得不低頭認罪,束手伏誅。

時隔半個世紀之後,吳連凱和羅瑾,這兩位昔日的同學才終於又見到了面。已經改名叫吳旋的吳連凱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本相冊的原主人,正是自己的同學——羅瑾。

羅瑾。

1938年的時候,羅瑾年僅15歲,在南京某個照相館做學徒。

當時,正值南京大屠殺慘案發生之後,剛剛恢復社會秩序之時。有一天,一個日本人突然拿著兩卷膠捲上門,威逼照相館的工作人員優先為他服務,儘快將膠捲每張洗印一張出來。

羅瑾在操作相片顯影時,意外發現這兩卷膠捲中,竟有多張相片上呈現出日軍在南京市裡肆意屠殺、破壞、凌虐、侮辱中國人的慘像!他當即激憤難平,但又苦於人小力微,不敢明著與日軍為敵。只好偷偷地多洗了一份,想留待雪恥之日,作為呈堂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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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次之後,再有日本人來洗印照片,他都冒著生命危險將其中有此類照片的底片多洗出一張來。為了保存方便,他又製作了相冊,將這些照片裝好。

17歲時,他也是為了生活,考入了汪偽“交通電訊集訓隊”。原本,相冊是藏在他的隨身行李中的。但由於一場意外的內部檢查,他怕日本人查到學員住所後會發現自己那本相冊。於是,臨時把相冊藏在了廁所裡,每天去檢查。突然有一天,他發現相冊不見了,以為自己暴露了,擔心日本人的殘忍報復,只好連夜逃出了南京,去了外地定居。

直到相冊重見天日,羅瑾才知道,原來拿走相冊的不是日本人,而是自己當時的同學。也是那個時候,他才再次踏上了南京的土地,與老同學吳旋又取得了聯繫。

南京大屠殺的鐵證,卻出自這樣一個小人物之手,小人物作出大貢獻

兩個小人物,就這樣參與了歷史的見證。雖然他們已在90年代仙逝。但,歷史將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故事。

注:之所以他倆保存下來的那本相冊,後來會被編為“京字一號證據”。並不是因為徵集證據的時候,吳旋上交得最早。而是因為——那些照片不是國人拍攝的,而是當時正在南京參與暴行的日寇,自己拍下用以收藏取樂的。那是一批距離日寇暴行最近,最為真實的影像記錄——屠城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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