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大泉當千)
據說前幾年南京出了一坑三國吳錢,
大泉五百,大泉當千...
據說是一線探測出海量,分贓不勻,
有人報了警,
據說南京軍警出動,看到這種坑口,
即人贓並沒,
據說這批錢出了幾噸,
當然,也可能是十幾噸,
據說有大戶囤得數萬枚...
於是,現在流傳下來最完整的版本就變成了:
前幾年南京某工地出土大泉五百,大泉當千數十萬枚,多少輛卡車都拉不完,政府武力回繳,仍然流出海量...
言者神采飛揚,聽者心馳神往,
其實真相,誰也不知道,
只是這枚錢幣,自此多了一段傳奇。
(北宋·崇寧通寶)
對於錢幣愛好者來說,
一桌燒烤,兩箱啤酒,三五個好友,
煙霧繚繞之際,
酒意闌珊之時,
那些傳奇的錢幣故事,便開始有了出處。
(南北朝·錢背)
張總的發家史:
幾年前,沒見過什麼世面,
第一次在飯桌上聽說這裡有個張總,靠錢幣年入百萬,
不僅藏有珍罕的龍鳳全套,還有難得一見的至正之寶。
在座有人娓娓而道,
自己和張總當年經常一起鏟地皮,
一起驅車千里,深入險境,
是過了命的兄弟。
後來有一次安徽之行,自己因家事錯過,
而就是那一次收貨,張總得了一罐元末。
張總從此飛黃騰達,
而自己,至今還在鏟地皮。
(元末·天定等)
身邊竟有這樣的發家故事,
我也自然深諳於心。
後來認識的人多了,聽到的故事多了,
張總的傳奇,又有了新的演繹。
前年有人告訴我,咱這兒張總髮家,是因為一窩端了一個老藏家。
去年有人告訴我,咱這兒張總髮家,是因為他爹做了房地產開發。
前幾天又有人聊到張總,可靠消息又變成了早年鏟地皮,囤了一批咸豐大錢和花錢,頂峰時被個大客戶一槍打。
這些傳言且放一邊,
我如今認識張總,而且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據我所知,
他早年鏟地皮不假,端過老藏家也對,
是在拍賣會拍過一枚龍鳳,
父親也是個包工頭,
僅此而已。
(歷代)
李哥的海量清錢:
學生時,我曾在當地古玩市場的某個櫃檯上,買了點康熙批量,
自己財力有限,當時康熙黃魚也漸行上漲,
所以很是討價了一番,
大抵意思是自己是個學生黨,從沒一下子買過這麼多,便宜點云云。
老闆表示,這百十來個康熙算什麼,
家裡還有幾千枚沒拿出來呢!
幾千枚!!!
當時覺得這個老闆好牛逼,家裡幾千枚康熙,
所以一直纏著他有空再帶點過來,
一直纏到大學畢業,
也再沒見他帶康熙。
(清·康熙通寶)
大抵是經不住我纏問,這個老闆跟我說,
我這幾千枚也不算什麼,咱這兒李哥,手上康熙少說也有幾十萬枚。
於是,一個更牛逼的大神出現了。
我畢業後離開了這座城市,
但是傳說中李哥的幾十萬枚卻一直耿耿於懷。
(清·康熙通寶)
回到家鄉後,經常去聽本地的地皮吹牛,
而這些清錢販子,個個都說自己有幾萬枚,
“萬”似乎是個起碼的基數。
後來和這些人混熟了,才知道過手就是“有”,
幾百喊幾千,幾千喊幾萬,
別人說幾萬,
自己就得幾十萬,
不蒸饅頭爭口氣嘛,
僅此而已。
(清)
楓爺的“神手”傳奇:
兩年前,去了趟東北,
四月的瀋陽,乍暖還寒。
曹哥等幾個東北的泉友,咋呼著請我去擼串,
東北爺們兒,無酒不歡,
藉著一聽又一聽雪花的酒勁兒,
泉友們開始侃侃而談:
不是誰誰誰散錢撿阜昌,
就是誰誰誰一斤出應感。
話題逐漸聚焦,東北原坑“神手”楓爺。
瀋陽及周邊撫順,鐵嶺,本溪,鞍山,
無人不知的楓爺。
(五代十國·南唐)
東北的坑口,千奇百怪,
不同的地域會有不同的鏽色,
也有出不同的品種可能,
但是無論好坑爛坑,肥坑瘦坑,
在楓爺手裡,都出過大珍。
比如某地坑口向來一無所有,前後出了七八缸,好幾噸都沒聽說有上萬的品種,
楓爺只買了十斤過過手癮,
三個靖康,一個大觀折三。
又比如某個百來斤的稻田坑狀態極爛,硬土鏽水泥色兒,就算出名品也得是廢品,
半賣半送之下,惟有楓爺接盤,
縮水淳化,宣和元,還有應歷和保寧。
楓爺的神手,自此傳為佳話。
(北宋·大觀折三等)
後來我認識了一個原坑大佬,
每年過手多達十幾噸,
我們聊到楓爺,
才知道“神手”也會屢屢失手,
楓爺在這個大佬手裡前後買了近千斤,都沒出過像樣的東西,
而據這位大佬說,
楓爺是早年挑出過一對靖康,一個宣和元,
他的好手氣後來也就虧光殆盡了,
僅此而已。
(宋·靖康通寶等)
試舉幾例之後,
所以,你還會相信多少你聽到的故事?
其實錢幣的傳奇故事,
每天都在身邊發生,
自然不會空穴來風,自然也會有所演繹,
可是無論有多少水分,我們也都願意去相信。
也正是這些故事,
讓錢幣充滿惑力,
讓我們時時刻刻,都難忘錢幣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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