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4 「傳奇」竇爾敦盜御馬

「傳奇」竇爾敦盜御馬

清朝時期,有個綠林好漢竇爾墩,人稱鐵羅漢。他從前在北路一帶,做些買賣,江湖上也大大有個聲名。因鏢客黃三太獻媚於官府,與綠林作對,竇爾墩心中不服,便與他在李家店比試,被黃三太暗器所傷,一怒之下,來到連環套上做個寨主,已有多年時間。

這日,竇爾墩將結交弟兄郝天龍、郝天虎、郝天彪、郝天豹等請至大寨。大家參見已畢,竇爾墩道“想俺自棄河間,來在連環套,多蒙眾位賢弟協力扶助,立俺為尊。如今山寨威名遠震,全仗眾位賢弟之力也。”

郝天龍道“仰仗寨主威名,我等何功之有。”

竇爾墩道“近日山下有什麼肥羊從此經過?”

郝天龍道“並沒有什麼肥羊。”

竇爾墩又道“諸位賢弟,既然無有生意走此經過,還須到各處張羅才好,不能坐吃山空。”

郝天龍答應道“早晚當去遠方打聽便了。”

竇爾墩道“多命小頭目下山遠近打探,一有信息,速報我知。”

郝天龍等齊聲說道“大哥所說甚是,我等遵命而行。”

於是,大家各歸本寨而去。

當時有個太尉梁九公,人稱梁千歲,自幼淨身,在宮中陪王伴駕,蒙主子恩典,封太尉之職,總管宮內全部事宜,甚是得寵。如今干戈寧靜,海晏河清,五穀豐登,民安國泰,乃是太平盛事之年,他奉旨代替聖上到口外行圍射獵,恩賜全副鸞駕,又賜穿朝御馬,外有金鞍玉簪,名為追風千里駒,日行千里。於是,即命兵部尚書彭朋挑選八旗滿、蒙、漢軍兵,浩浩蕩蕩來到口外,撒下圍場,大肆捕獵。

時不多久,眾兵丁打來飛禽走獸,堆積如山,齊聲向梁九公說道“千歲請看!”

梁九公道“各旗打來這麼多飛禽走獸,真乃我主洪福!”說罷,便與彭朋等眾位官員望空同拜,以示謝恩。大禮已畢,梁九公又道“傳我旨意,就在此地紮下御營,羊羔美酒,犒賞三軍。歇兵三日,仍舊捕獵。”同時,還喚來上駟院官兒,吩咐好好看守禦馬,切勿粗心大意。彭朋等眾官均遵旨而行。

誰知九公奉旨口外圍獵一事,早被連環套探子得知。這日寨主排山,眾弟兄聚義,竇爾墩正問起小頭目們下山打探肥羊之事,忽聽探子來報“今有太尉梁九千歲奉旨口外行圍射獵,聖上恩賜御馬,名為追風千里駒。一路之上,好不威嚴!”

竇爾墩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竇某的冤仇,今要報了!”

郝天龍等眾位英雄不明其意,不禁問道“寨主何出此言?”

於是,竇爾墩就把三河縣彭朋罷職去官,那浙江紹興府飛鏢黃三太命計全指鏢借銀,由於他不允許並羞辱了計全,便與黃三太在李家店比武結仇之事說了一遍。最後,竇爾墩又道“想那三太當年也曾見過聖上,誇下海口,說日後朝中若失寶物,有他一面承當。適才探子報道,九千歲口外射獵,聖上恩賜御馬,待竇某下得山去,施展本領,入了御營,將御馬盜回山寨,留下書信說黃三太知其情由,以此加害於他,竇某比武之冤仇豈不就得報了!”

郝天龍弟兄聽後面面相覷,竇爾墩接著又說“你們可知,誰不要名?誰不要臉?那三太老兒有了名聲,俺家就不能名聞天下嗎?不但如此,那老兒還獻媚官府,與綠林作對,你們說這仇恨不深麼?俺久思為綠林報仇,恨不得便,今將御馬盜來,移害他一家性命,才出俺心頭之恨!”

郝天龍道“想那御營之中,兵似兵山,將似將海,寨主此去,恐難得手。”

竇爾墩道“哎呀,就是龍潭虎穴,憑俺本領,焉有盜不來的!大丈夫有仇不報,枉在世間為人!俺去心已定,不必阻攔。”

眾英雄已無話說,只得命人擺筵與竇爾墩餞行。

酒筵已畢,竇爾墩便喬裝改扮,暗藏薰香和武器,帶了火種,並寫了一封書信揣入懷中,飛步下山,徑直往口外而去。他連夜來到口外,見山窪處扎有營房,但不知御馬圈在何地,只好躡足潛蹤來到御營之中,四下仔細觀望,想著尋個究竟。正當他凝神側耳打探之時,忽聽更梆響處,有兩個更夫緩緩走來。他們邊走邊說“夥計,酒喝得不夠吧?”

“是啊!。”

“那就走吧,上御馬圖喝去。”

“那兒有酒?”

“你就隨我走吧!”

竇爾墩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便暗中尾隨更夫來到御馬圈。

待更夫轉過御馬圈後,竇爾墩才疾步走了過去,偷看御島圈內。此時,那看守的兵士正在交接,只聽一個兵士吩咐說“你二人守前夜,我兩個看後夜,切莫大意。”然後,就與另一兵士走了。

竇爾墩暗喜,急忙取出薰香,用火點上。燻了一會,那守前夜的兩個兵士便倒在了地上。竇爾墩進到圈內,牽著御馬出來,那龍駒馬不住地又蹄又叫,竇爾墩只好輕輕地“籲,籲”喚著。殊不知,那兩個更夫卻在此時走來,一見御馬被人牽到圈外,便高聲喊叫“拿奸細!”

竇爾墩心中甚急,只得取得出刀來,殺了兩個更夫,又從身上取出信來說道“我殺你二人,自有那黃三太來抵償。”然後扔下書信,騎著御馬奔出營房。

等到兩個看後夜的兵士跑來,被更夫屍體絆倒,不禁叫了起來“哎喲!何人將更夫殺死?”回頭又見地上有書信一封,深怕御馬有失,便去看那守前夜的兩個兵士,卻已被燻過去了。於是,趕忙用水將二人噴醒,一看御馬果然失落,嚇得忙向上報。

上駟院得知御馬被盜,驚駭不已,叫兵士一同報與彭大人。彭朋叫將書信呈上,一看便道“此事重大,必須報與千歲知道。”

梁九公聽後冷笑一聲,叫隨將巴永泰掌燈,觀看書信後道“黃三太這老兒早故去了,現在他兒子黃天霸跟隨施世綸鎮守海下,乃是漕標副將。莫非天霸與綠林之中還有什麼來往麼?——嗯!咱家我自有道理。”說罷,便叫巴永泰啟開文房,由他親筆修書一封,要巴永泰連日連夜去到海下,調副將黃天霸到口外,捉拿盜馬之人。書中還說“有了盜馬之人,將功折罪。若是無有,定加重責。”然後又轉向彭朋道“彭朋,當初你與三太交好甚厚,若是無有咱家的御馬,連你帶施世綸、黃天霸等一齊聽參!”

彭朋被責,心中甚氣,回頭也對上駟院責備道“你等自不小心,竟將御馬失落,記打!記責!每人罰扣一月錢糧!”

上駟院又責備四個兵士道“你等自不小心,竟將御馬失落!記打!記責!每人罰扣三個月的錢糧!”

大家只好嘆氣不已。

再說竇爾墩騎著御馬跑出山窪之外,自喜得手。這時,天已大亮,便下馬觀看見御馬上金鞍玉簪,黃絲為韁,兩旁還鑲有赤金鐙,便極口讚道“這追風千里駒,日行千里,真是一匹寶馬!”於是,又才攀鞍上馬,洋洋得意地叫了一聲“籲”,飛馬迴轉了連環套山寨。

據《施公案》與《盜御馬》整理

秋困言:這篇故事截取的部分較短,對竇爾敦的形象刻畫不到位。竇爾敦少時嫉惡如仇,後來拜師學藝,反清抗暴,然後決鬥黃三太,盜取御馬,最後因孝身亡,還是有不少故事的。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網上搜搜看,或者去聽單田芳老師的評書《連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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