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工場曾龍文:手握瑰寶,做中國獨有的漫畫IP運營

美人心計》、盜墓筆記》、老九門》、獨孤天下》等作品的製片人林國華將首次嘗試漫畫改編電視劇,擔任白夜玲瓏》漫改劇的製作人。這樣的消息讓不少行業人士吃了一驚。

白夜玲瓏》是何方神聖這是不少人冒出的第一個問題。畢竟相比此前各個大名鼎鼎的top級IP,白夜玲瓏》作為一部連載於知音漫客》的少女漫畫作品,受眾還是以青少年為主,體量小得多,遠未達到熱門IP的門檻。

快樂工場曾龍文:手握瑰寶,做中國獨有的漫畫IP運營

然而隨著影視行業政策從題材端到演員端再到稅務端的“多管齊下”,多個大劇停擺、一線藝人暴雷的消息頻傳,操作這樣一部傳統刊物出身、輕量級的漫改劇,也成為了一種規避風險的操作,甚至在影視行業中愈發受到歡迎。

早在2016年,快樂工場這家漫畫IP運營平臺挑選第一部運營IP時,便對政策因素進行了預判,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白夜玲瓏》這部作品。

兩年之後,這樣一份前瞻性目光也得到了認可,越來越多的合作伙伴願意嘗試這一類型的題材。“中國做娛樂產業、文化內容產業最大的問題就是政策風險,這個一定要控制。”快樂工場創始人曾龍文這樣告訴娛樂資本論。

和這位創始人交流的過程中,小娛並未感受到動漫從業者的狂熱狀態和藝術家氣息,而是嗅到了投資金融圈人士的敏銳和謹慎。也正是這樣的一份冷靜,推動快樂工場這個漫畫市場的IP運營先行者,在2016年完成A+輪融資後,穩步開啟了B輪融資的進程。

跑遍漫畫行業“大坑”,最終瞄準IP運營

“我這幾年,漫畫產業幾個階段該跑的坑都跑了一遍。”曾龍文如此形容自己在漫畫行業的“創業經歷”。無論是前端培養製作團隊、做互聯網平臺,還是小說IP開發漫畫、聯手三次元品牌做二次元IP營銷,都被他戲稱為自己走過的“大坑”。

事實上,這位深耕漫畫行業多年,對漫畫市場瞭解頗深的理科生並非是二次元的忠實愛好者,走上了漫畫這條道路完全是個意外。

2008年,曾龍文從華中科技大學畢業後在國家版權交易中心負責動漫版權交易及運營工作,正是在此期間,他看到了國產動漫市場的巨大潛力和IP產業鏈的不完整,決心做“第一批能解決問題的人”。而他下一步的決定是進入資本行業,看一看“中國的投資機構和投資人為什麼不像美國那樣願意投錢”。

而後,曾龍文進駐投資公司負責動漫產業投資業務,對投資市場有了足夠的瞭解後,於2012年創建了快樂工場,開啟了在漫畫行業的探索路程。

“開始我們也做過從生產端組建漫畫創作者團隊的操作,租了一個大別墅,請了十幾位漫畫作家讓他們進行創作。後來發現行不通,我還是外行,缺乏這個方面的基因,做不好指導內行的事兒。”曾龍文說。

而在這之後,快樂工場又做了很長時間的漫畫製作與發行商。從網絡文學網站購買IP版權,進行漫畫改編創作,同時代理髮行。2014年時便和當時的5大文學網站均簽署合作協議,每月同時創作的漫畫作品超過30部,還打造出了廣受青少年群體歡迎的神印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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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龍文還是覺得這樣的IP轉化存在著天花板,“像是個二道販子,不是自己的東西”,於是隨著互聯網漫畫的興起,他又將目光瞄準了連載平臺,試圖掌握終端用戶,成為了第一批“吃條漫紅利”的人,於是閃兔漫畫、菠蘿飯這兩個App先後創立,尤其是菠蘿飯,作為專門的腐向App,連載大量耽美題材作品,網羅了大批腐女受眾,最高時獲得將近600萬的用戶和30萬的D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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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牽涉到政策因素,我們對於平臺用戶發佈的內容又很難確保監管到位,所以最後還是關停了。”曾龍文說。

2016年時,曾龍文還嘗試過進駐二次元品牌營銷領域,向三次元諸多品牌方和廣告公司進行業務科普,為這些品牌提供二次元IP營銷服務。但是嘗試過程中,曾龍文感覺自己“志不在此”,還是選擇轉換了思路。

“這些年我的戰略和資本佈局沒有太大問題,但是做的時候基因不到,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合夥人。那時大家對於漫畫產業的認知也不夠成熟,獲取人才的資金成本和認知成本偏高。但是這些年的嘗試價值很大,讓我對整個行業的理解更為透徹。”

這倒不假,簽約作者的前端嘗試讓曾龍文進一步瞭解了創作者群體,意識到了優質生產團隊的重要性,促進了2017年快樂工場和國內最大的漫畫生產團隊達成合作,達成了共建生產線;平臺的搭建則讓他積累了對腐女群體的認知,便於對IP賦能;而營銷方向的嘗試更是直接使快樂工場保存下了一批專屬的二次元IP營銷小分隊。

這些積累像是故事中大俠出關前的漫長儲備期,只靜待著“開竅”的那一刻。2016年,曾龍文的目標終於清晰起來:快樂工場要做IP領域的運營型公司,對漫畫IP進行持續性的深度耕耘。

也是在這一年,白夜玲瓏》成為了快樂工場IP運營的首個“種子”。

立足青少年漫畫領域,白夜玲瓏》優質在哪裡

2016年,中國漫畫市場還處於野蠻生長的無序期,“流量型漫畫”大量湧現,其中不乏大量打“政策擦邊球”的大尺度福利漫。不少投資人也將目光瞄向這類漫畫作品,做出了動畫化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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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工場選擇的運營對象則是白夜玲瓏》,一個出版類的青少年漫畫,在當時的環境下瞄準這部作品,曾龍文也有自己的堅持:“那會兒和一些做漫畫的朋友溝通,我們都覺得這樣的現狀不會持續太久,政府一定會出手做監管。找大尺度的流量漫做運營不是合適的價值投資思路,更像是投機,需要很快完成的‘炒短線’交易。”

而快樂工場想做的漫畫IP運營,一開始就下定了立足長遠的決心。中國想在內容領域做長期的價值投資,政治正確一定是第一位的。也正在明白了這個關鍵要素,曾龍文在篩選漫畫作品時定下了一個大方針。

“一定要符合國家政策大方向,而在當時中國漫畫市場能符合政策方向的只有一類:出版類漫畫。因為經過了新聞出版總署三審三矯,擁有正確的意識形態。”曾龍文說。

定下了在出版類漫畫中尋找後,曾龍文又定下了兩個篩選準則,一是在線下銷售中排名靠前,一是連載已有一定時期,達到一年以上的作品。“前者意味著擁有較穩定的受眾,後者則保證這批用戶願意真金白銀去買單。”

在這樣的標準下,自刊登以來,在全國銷量最大的實體刊物知音漫客》始終排名前三的白夜玲瓏》便成為了第一部快樂工場的運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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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選擇白夜玲瓏》還有一點重要原因是對於作者價值觀的認可。漫畫原著作者HeHe畢業於中央美院油畫系,是少有的藝術類科班出身的漫畫作者。09年出道後,憑藉優秀的美術功底和藝術底蘊一舉霸榜各大漫畫雜誌,成為國內女性漫畫家的領軍人物。

而這樣的出身,也讓HeHe在創作時有著自己所堅持的價值觀取向和藝術審美原則。這種對普世正能量和把漫畫當做藝術來耗費心力進行創作的堅持,和快樂工場在三觀上迅速達成一致,並且在後期進行漫改劇的過程中,也得到了林國華的認可。

白夜玲瓏》動畫於今年6月登陸騰訊視頻,上線當天一度排名騰訊視頻動畫頻道播放量首位,前5集也突破1億播放量。“其實之後是降下來的,畢竟原漫畫的受眾相對較小,但是也在我們的預期之中,算是一個A類成績。”曾龍文坦言。

據他介紹,其實在開發過程中,團隊很早便認為電視劇+遊戲的運營形式更適合中國市場,但基於作者和粉絲的期盼,白夜玲瓏》還是選擇了動畫化。“運營雖然是要擴大在大眾領域的影響力,但並不意味著要拋棄原著粉絲,相反尊重原著粉絲的意見是重要的環節,因為他們是最可能陪伴這個IP成長10年甚至更久的一批人。”

快樂工場曾龍文:手握瑰寶,做中國獨有的漫畫IP運營

目前,白夜玲瓏》動畫第一季已經在騰訊上線完畢,同名的H5遊戲也在動畫上線當天於橙光同步上線,達成了一個雙向導流。海外版權已經售出,漫改劇方向更是和林國華達成合作,進壹影視和番茄影視擔任出品方,預計在10月份開機。

“現在很難預估這個漫改劇能否成功。但是我們還是在最終電視劇的轉化上引入了‘超配’的概念。中國漫畫市場需要一個成功的案例,另一方面哪怕失敗了,也需要可以供大家去認真探討覆盤的經驗,而不是歸結於這個片子質量不行,水平不行等沒有營養的原因。”曾龍文說。

把控資源跨界整合,做中國獨有的IP運營

通過白夜玲瓏》的整體運營,可以窺見快樂工場對漫畫IP運營的一整套思路。動畫、遊戲、影視劇的多向改編和聯動營銷,可謂是在漫畫IP領域幾乎實現了覆蓋全產業鏈的佈局。

為什麼不涉及電影端口的開發呢畢竟在做漫畫IP運營最成功的美國和日本,都經常會出現漫改影的IP運作。

“瞭解之後就會發現,美國和日本的方式並不適合中國,”曾龍文如此回答:“在中國,漫改影是高風險的事情,首先看電影在中國還不是日常消費行為,另外中國的電影工業化水平也不足以規避高風險。作為一家運營公司,首先要考慮的是對作者的負責和利益保護,作者用幾年的時間創作一部作品,一旦電影票房不成功,可能之後很長時間都彌補不了這種損失。”

快樂工場曾龍文:手握瑰寶,做中國獨有的漫畫IP運營

在長期摸索的過程中,快樂工場認為漫改劇+劇遊聯動的形式可能是最適合中國的運營方法。視頻網站的高速發展,IP改編劇的風潮、網文IP價格攀升給漫畫IP帶來的機會、IP改編遊戲配合電視劇播出的需求等都都確保了這套運營方法的持久價值。而在整個運營過程中,如何保證公司的話語權,實現IP的健康發展也成為了曾龍文十分關注的問題。

“我們現在主要做的是撬動一端,一端撬動之後,整個IP就有可能紅。我們會在劇集這塊做重度投入,例如白夜玲瓏》的電視劇開發上,我們擁有20%的投資權,同時還有參與發行和營銷環節。我們也有自己的影視公司,也在考慮簽約藝人,嘗試自己做影視項目。”曾龍文告訴娛樂資本論。

而開啟B輪融資的目的,便是希望能夠和更多頭部作者達成IP合作,攬獲優質的IP漫畫項目,保證能夠在漫畫IP開發風口到來之時手握瑰寶。

當下,中國的漫畫時代還未到來,漫畫週期還需要走上三到五年,才能來到那個最好的黃金時代,但曾龍文對中國的漫畫IP市場抱有極高的期待:“我希望儘可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尋求資本化,在戰場裡找到最合適你的位置。我認為以中國的消費市場,孕育出中國的漫威只是時間問題,就要看誰最有可把握住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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