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苗蠻東夷後裔都承認是顓頊後人,爲何其影響遠超黃帝?

顓頊,號高陽氏,為上古五帝之一。傳說是軒轅黃帝的孫子,父名昌意,姬姓。20歲時登基帝位,建都於濮陽。《史記·王帝本記·集解》載:“顓頊,都帝丘,今東郡濮陽是也。”顓頊帶領他的部族在濮陽繁衍生息,建立了卓越的功勳,為中華民族的形成和發展做出了傑出貢獻。

對於我國上古的歷史,很多學者認為,在上古時期我國先民分為華夏、苗蠻、東夷三大集團。這三大集團的後裔,都把顓頊奉為自己的祖先。如《國語·楚語》載:“有虞氏諦黃帝而宗顓頊。”苗蠻集團的後人屈原在《離騷》中,也說自己是“帝高陽之苗裔兮。”《初學記》引《帝王世紀》語:“顓頊,生十年而佑少昊,屬東夷集團。”另外,在我國最早的地理神話傳說《山海經》中的《海外北經》、《大荒東經》、《大荒南經》、《大荒西經》都提到帝顓頊。

可以說在我國曆史傳說中,人不分華夏、苗蠻、東夷三大集團的後裔全都承認是顓頊的後人,地不分東西南北,全都有他的傳說,可見他的影響遠遠超過了黃帝。顓頊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影響主要是他改革原始宗教,完成了從多神崇拜到一神崇拜的過渡,形成了君主制國家的雛形,我們從史籍中可找到記載。《國語·楚語》載,顓頊時代“民神雜糅,家為巫史,民瀆齊盟,無有威嚴,災禍荐臻。”

華夏苗蠻東夷後裔都承認是顓頊後人,為何其影響遠超黃帝?

可見當時,氏族有氏族神,部落有部落神,人人祭神,家家有巫吏,巫術占卜氾濫成災,占卜結果互相矛盾,社會秩序非常混亂,嚴重影響了部族間行動的統一和部眾的團結,部落首領即君主也沒有什麼威嚴,這正是原始社會末期多神崇拜的情形。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顓頊在玄宮改革原始宗教,除保留了已經批准的宗教機構、場所、人員外,下令在民間禁絕巫教。九黎貴族拒不執行中央禁令,為此發生了中原與蜀地的戰爭。這場戰爭前後進行了一年多,最後以帝顓頊達成中原與蜀地的統一而告終。

顓頊改革原始宗教的主要內容是區分神事與民事。《國語·楚語·觀射父問絕地天通》:“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復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就是說顓頊指派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專管天上的事,把民意轉達給神靈,把神靈旨意傳達下來,其他巫覡不得昇天與神溝通,更不得妄傳神的指令,又指派火正黎“司地以屬民”,管理地上的巫覡,使之好好為氏族成員祈福、治病,並採取一條嚴命,把過去群神聚會和往來的各山予以查封,使群巫不能隨意往來,再不能與天上的神直接交通。這樣就斷絕了地民與天神相通的道路,使通天成為少數人的特權,結束了過去人雜言龐使人無所適從的混亂局面,穩定了社會秩序,促進了部族的統一,也標誌著國家權力和政府機構雛形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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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宗教改革之後,顓頊又進行了一系列社會制度的改革。首先,以職事命官。據《漢書·百官司公卿表》載:“自顓頊以來,民師以民事,有重(天)、黎(地)、勾芒(木)、祝融(火)、后土(土)、蓐收(金)、玄冥(水)之宮。”說明顓頊開始設制官吏,使分工更加細緻明確,官吏職責不再含混不清。其次,創建九州。據馬端臨《文獻通考》和《乾隆御批綱鑑》記載,顓頊對中國區域建置進行明確規劃,確定了兗、冀、青、徐、豫、荊、揚、雍、梁九州的名稱和分轄區域。至此,帝顓頊所轄韁域,《史記·王帝本記》載:“北至於幽陵,南至於交祉,西至於流沙,東至於蟠木。動靜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屬”。這一帶有神話色彩的記述顯然說明顓頊改革所產生的影響。

顓頊改革曆法,開始以建寅月為曆元。據史書記載,顓頊觀察天文,並進行測算後改革了黃帝頒行的《調歷》,制定了新的歷法《顓頊歷》,以初春一月一日黎明之時為立春,以此類推,定下四季和二十四節氣,每年366天基本上吻合了自然規律,對農業生產進步做出了貢獻,因此後人將顓頊奉為“歷宗”。

濮陽是顓頊部族集團的主要活動區域,並在此建立帝都。顓頊死後,葬在濮陽,故稱“帝丘”,又稱“顓頊之墟”。《水經注·瓠子河篇》:“河水舊東決,逕濮陽城東北,故衛也,帝顓頊之墟。昔顓頊自窮桑徙此,號曰商丘,成謂之帝丘。”顓頊由窮桑(今山東曲阜)徙都帝丘(今濮陽五星鄉高城村一帶)以帝丘為中心建立起中原部落大聯盟,帝丘因處於政治、宗教、經濟、軍事、文化的中心地位而聲名遠揚。

華夏苗蠻東夷後裔都承認是顓頊後人,為何其影響遠超黃帝?

顓頊在帝丘創造了遠古最大的原始宗教聖地——玄宮,他的一系列重大舉措,都是在玄宮完成的。這個時期,氏族集團首領實際上是大宗教主,是大巫。顓頊也不例外,他自詡為鬼神的代表,要按照鬼神的意志安排各項事物,並強調屬民像服從鬼神那樣服從顓頊的統治。

玄宮雖然是宗教場所,同時也是顓頊的政治活動場所。他在此舉行會議,發號施號,作軍事決策等等。《莊子·大宗師》:“顓頊得之(道),以處玄宮。”處,即居住,“得之”,即得道成神。

已故的考古學家徐旭生先生認為:“顓頊是一個宗教主,他死後,他所居住的帝丘大約還繼續了很多年為宗教聖地。”這一說法,在文獻中得到了印證。《墨子·非攻下》有一段記載:“昔者三苗大亂,天命殛之...高陽乃命玄宮,禹親把天之瑞令以徵有苗。”玄宮由顓頊創建,顓頊死後,其氏族依然存在,高陽氏仍繼續為宗教主,主持玄宮,成為職業宗教人。這場戰爭為高陽命禹於玄宮,“禹親把天之瑞令”,禹雖出於高陽氏,但他個人事業多在民事方面,大巫和宗教主的地位仍屬於高陽氏 。禹伐三苗未必受命於舜,卻不能不受命於高陽,到顓頊所遺留下的玄宮內向顓頊討“天之瑞令。”由此不難看出,玄宮作為宗教聖地,從顓頊到禹經歷了幾百年的時間。

顓頊作為部落聯盟的首領和宗教主,通過一系列改革,即審判權、祭祀權、軍權於一身,成為聲名洋溢,威靈顯赫的古帝。而他從事改革的宗教聖地——玄宮,雖因古黃河潰決,早已淹沒在地下,卻成為海內外眾多顓頊苗裔心中永遠的尋根敬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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