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一直認為,詩文即人格。

曹操是什麼樣的人?沒那麼複雜,“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八個字足以。

“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就是辛棄疾。

而他則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他丰神俊朗,玉樹臨風,還有一隻眼睛是雙瞳,人們都說這是帝王之相。

可是他不想當皇帝,他只想寫點詩,畫點畫。他覺得文章才是千古事。

可命運總是無常,他的五個哥哥居然都相繼早死,排行老六的他雖然很不合適,卻因緣際會當了皇帝。

他是喜歡亭臺樓閣,喜歡風花雪月,喜歡六尺蓮臺,即便他保護百姓是皇帝。就像你給猩猩穿上衣服,給它無數美食,讓它學會走路,學會騎車,學會表演,可它還是喜歡森林裡的泥土。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他知道南唐根本不是趙匡胤的對手,但他職責所在,他只能稱臣,只能在大宋面前唯唯諾諾,用以保住父親留下的遺產。可是趙匡胤一句“臥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徹底打破了他用尊嚴換和平的夢想。

他知道自己的十萬大軍贏不了,即使南唐第一名將林仁肇沒中離間計被他殺掉,長江天險也擋不住大宋的虎狼之師。可是他必須頑抗到底,就算是為了他不喜歡的皇位,為了他心愛的女人,為了,依靠他養家餬口的所有人。

結局是註定的,對他來說,城破之日自殺,或是被殺,才是最好的結局。但是沒有,他被當成戰利品豢養在東京汴梁,把自己失敗的恥辱定格了整整三年。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專心寫詩、作詞、繪畫了,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了,但這都是用恥辱和卑賤換來了,用他最心愛的小周後,每晚被趙光義叫去侍寢換來的,用這些東西換來的才情,足以和一統天下的霸業相抗衡。

時至今日,趙匡胤也好,趙光義也罷,他們留下來的東西,不過是好名聲,幾張薄薄的史書就寫完了。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意義。沒有多少人會關心大宋皇帝發佈了多少條政令,統帥過多少軍隊,賺到了多少錢糧。但是我相信,幾乎所有人應該都知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一千年之後,我們來做裁判,他李煜和趙匡胤,到底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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