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祝福聲遠傳千里,春滿人間霞滿天

“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香色雍容,為人民帶來祝福,願世界早進大同。”這是郭沫若為演員白楊寫下的讚詞。《聯華畫報》稱她是“中國影壇上最紅的一個女明星,她的風頭之健,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英國《泰晤士報》曾稱白楊是中國的“葛麗泰·嘉寶”。

白杨:祝福声远传千里,春满人间霞满天

白楊

1920-1996

出生地:北京

原名:楊成芳

工作單位:上海電影製片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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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最紅影星投身革命

由於父母重男輕女的封建意識十分嚴重,白楊很小的時候就被奶媽帶到農村生活。11歲時母親病故,為了生存白楊來到聯華影業公司在北平設定的第五分廠演員養成所,在無聲電影《故宮新怨》中飾演了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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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頭》

16歲,白楊與趙丹合作《十字街頭》,在片中飾演隻身來到上海打拼的大學畢業生楊芝瑛,憑藉驚豔的表演成為了當時人們心目中的大明星,公司特意製作了有九層樓高的影片海報矗立在上海市中心,併為白楊開出了在當時已是天價的300元年薪。而她也與劇中的角色楊芝瑛一樣,在繼續留在上海做明星和加入革命洪流中,選擇了後者。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之後,白楊隨上海影人劇社溯長江而上,一路出演了救亡劇《盧溝橋》《流民三千萬》等,並拍攝了《中華兒女》《長空萬里》《青年中國》等紅色影片。1940年代起,她與張瑞芳、舒繡文和秦怡並稱中國影壇四大名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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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向東流》

1947年10月到1948年1月,白楊主演的《一江春水向東流》在上海連映三個多月,觀眾數達到71萬人,全國觀眾總數超過了100萬,創下了民國年間國產電影上座率的最高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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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

1956年,白楊主演了根據魯迅同名小說改編的故事片《祝福》,在片中飾演主人公祥林嫂,這被認為是她電影創作藝術成就的頂峰。影片上映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要白楊出現在公共場合,人們都會大聲喊她祥林嫂。同年《祝福》一片獲得了捷克第十屆卡羅維發利國際電影節特別獎。

1989年,白楊主演了電視劇《灑向人間都是愛——宋慶齡的故事》。這是她一生中拍攝的唯一一部電視劇,也是她為觀眾塑造的最後一個人物形象。

在白楊從藝60週年時,劇作家曹禺曾提筆揮墨寫道:“皎若明月,直若白楊,獻身影劇,功績無窮”。

飾演各階層婦女,影史罕見

白楊的姐姐是曾寫過《青春之歌》的著名作家楊沫,她曾回憶白楊說道:“除了上攝影棚,她整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裡,也不說話,聽我嫂嫂說,當年她在重慶,也是這個樣兒,總是把自己關在房裡。她就是這麼一個下笨功夫的人。來了一個新角色,便苦苦地思索,苦苦地創作。往往帶著新的希望,踏上新的征途。”新中國成立後,白楊的社會活動增多,她寧可壓縮睡眠的時間,也要保證鍛鍊和創作。

在白楊的65年藝術生涯中,拍攝了26部影片,演出了40多部話劇,從宮廷裡的小丫頭到國母宋慶齡,從溫柔敦厚的女工李素芬到質樸的祥林嫂,從大學女青年楊芝瑛到革命女戰士冬梅,她是中國電影史上罕見的飾演過中國各階層婦女形象的女演員,將東方女性特有的含蓄、優美、自然展示在銀幕和舞臺之上,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生動的角色。

白楊的一生輾轉於上海、重慶、香港、北京進行著自己的表演事業,同時很早就接觸到斯坦尼表演體系,不斷開拓藝術視野。主演《屈原》《雷雨》《日出》《復活》等名話劇,使她的表演得到了多方面的發展。因為《冬梅》一片的拍攝,白楊曾經同周恩來總理、陳毅同志促膝長談。

同時她還著有《電影表演技巧漫筆》《電影表演探索》、詩文集《落入滿天霞》,不僅是影壇最負盛名的演員之一,還是一位藝術理論家。

“真、純、愛”,是一生的追求

“真、純、愛。”是在總結自己的藝術成就時,這位新中國電影藝術的奠基人之一選擇的三個字。

“真,是每一個藝術工作者都要遵循的原則。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演員的表演要自如,不要有做戲的痕跡。達到這一點,絕不是對生活的簡單模擬,而是對生活進行深入細緻的觀察,對人物有深刻理解,然後進行藝術再創造。

純,就是演員的風格和氣質,要把自己的內心與角色內心融合起來,追求神似,而不是形似。

愛,就是愛黨、愛祖國、愛人民。這是真和純的前提。”

電影角色也影響了白楊的性格。初到重慶時,白楊與陳白塵、沈浮等人組成的影人劇團經常受到軍閥的干擾,還有當地軍閥發請帖邀請白楊單獨赴宴。最後全團幾十人全部進入公館,席間白楊等人大講抗戰的道理,還拒絕了軍閥跳舞的要求說道:“國難當頭,誰有心思跳舞,等勝利以後再跳吧!”

同為演員和導演的丈夫蔣君超曾說道:“在電影圈,她是出了名的‘青衣’,以一身正氣,受大家尊重……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是今天的藝術家白楊,而是曇花一現的明星。”

白楊聲名卓著,卻一生過著節儉清苦的生活。1946年進入上海崑崙影業公司時,其他廠拍片可以拿到金條,而在崑崙經常連工資也拿不到,白楊毫不介意,在崑崙拍攝除了《一江春水向東流》等影片。在重慶,白楊曾回憶自己和其他演員吃的是石子、沙子、稗子、老鼠屎摻和在一起的平價米,一件旗袍改來改去四季都穿。在大劇院首演《盧溝橋》時,不少重慶闊太太都帶上自家的裁縫理髮師想去模仿白楊的妝發衣著,沒想到舞臺上的她一樣衣衫寒酸陳舊。

即便如此,她仍拒絕商演,只選擇自己喜愛的劇本。她常說:“一個演員,不能僅為錢、為名,什麼都去演。”晚年她守著自己一屋子的書、吃著粗茶淡飯,把錢捐給國家。她說:“我想我的富有是無法用金錢來計算的。藝術家不能脫離自己的人民,也千萬不能忘記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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