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闆應酬被勸酒,快喝倒下時男神接過杯:我替她喝

陪老闆應酬被勸酒,快喝倒下時男神接過杯:我替她喝

1

顧微微在衛生間裡吐了許久,像是要連內臟都一併吐出來。她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擦了一把臉,抬起頭看著自己這張酒後微紅的臉,她對著鏡子苦笑。難受,卻又心甘情願。

她一出來,周牧清就遞了一塊手帕給她,“沒事吧?”

這年頭,隨身帶著手帕的人不多,周牧清是顧微微見過的極少數的幾個之一。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手帕,不同樣式的,卻都是花色極為樸素的。

“沒事。”顧微微搖搖頭,婉拒了周牧清的手帕。她雙腳略微有些立不穩,顫顫巍巍地回到席間,繼續與客戶方把酒言歡。

顧微微是周牧清的助理,第一次出去應酬就表現得酒量驚人,把客戶喝到全部趴下,在公司裡揚名立萬,人人都知道她“千杯不倒”。後來,每次應酬,周牧清都帶著她。

這次,顧微微是真的醉了,喝了多少杯酒,誰也記不清了。她只知道,白的紅的,都喝了不少。等所有人都散場的時候,她連路都走不動。她雙手撐在桌子上站起來,沒走兩步,人就癱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大約是一個小時後,她頭痛欲裂地醒來,雙手胡亂地在黑暗裡摸索著自己的包。迷迷糊糊中,她像是抓住了什麼,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她不由地握緊了些,嘴裡不自覺地嘀咕著“真是舒服”。

“醒了?”有聲音在頭頂響起。

顧微微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緊抓著的,是周牧清的手。這下子,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她跟觸了電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臉紅到了耳根子後面。她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在周牧清車裡,居然還睡了一覺。

她開始手足無措,在慌亂中拿起自己的包,就打開車門往外衝。

直到顧微微房間的燈亮起,周牧清才啟動車子,掉頭離開。顧微微躲在窗簾的後面,看著車子漸漸遠去,沒入黑夜的車流。

周牧清總是一貫的沉默,話不多說。

而顧微微,她從來都知道,她和周牧清的關係,只限於上司和下屬之間的同事關係。

2

作為助理,顧微微的工作做得相當出色,她清楚地知道周牧清的所有喜好。

她知道周牧清喜歡的咖啡加奶不加糖,甚至連溫度都可以掌握得剛剛好。她會把周牧清的所有文件分門別類,讓他一眼就能找到想要的。無論是普通到訂餐,還是單打獨鬥和合作方談項目,她都細緻而周到地做好任何準備。

不出一年,顧微微成了這家公司加薪最多的那個新人。伴隨著她的加薪,流言也跟著四起。那些在背後說閒話的人,無非是嫉妒她資歷最淺,薪酬卻拿得不少。

她是在洗手間外面聽到的。

“哎,最近公司裡都在流傳,說顧微微傍上了周總。”

“早聽說了,不然你說她一個新人,憑什麼給她加那麼多薪水?肯定是背後有人唄。”

“你還別說,有次我去周總辦公室簽署一份文件,看見他們在那裡眉來眼去的呢。”

“真的假的?看來大家也不是空穴來風哦。”

顧微微緊握雙拳,才忍住不衝動,小聲地嘀咕道:“胡說八道。”

她一轉身,周牧清就在身後,和她一樣,他也聽到了。

顧微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周牧清自顧自走在她的前面,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把利豐項目的資料整理一下,送到我辦公室來。”

顧微微立在原地,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周牧清總是這樣,面上冷若冰霜,似乎是個天生不會笑的人。但待人又是平和的,只是,那是一種看不出情緒的平和。

顧微微整理好資料,放在周牧清的辦公桌上。周牧清低著頭,在處理一個文件。

她剛想開門退出去,周牧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們剛剛說的話,你別在意。”

顧微微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氣,她放在門把上的手縮了回來,回過頭來盯著周牧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你會在意嗎?”

周牧清把頭別在一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顧微微心下明瞭,推開門,去準備下午的會議。

她想起剛剛那兩個同事說的最後一句話——“有什麼了不起的?充其量也就是個小三。誰不知道周總的太太在美國啊,只不過太遠,管不到罷了。”

這些流言蜚語,也有一半是對的。

就是顧微微的心,對周牧清的確是有一絲期待和少許的念想。

這份念想,在每日的行程安排裡,在她桌子上無數張寫滿周牧清喜好的便利貼裡。

她寫道:周牧清喜清淡不喜辣;她寫道:周牧清不吃羊肉;她寫道:周牧清對海鮮過敏;她寫道:周牧清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

所有的話,都是以“周牧清”開頭,以顧微微虛妄的念想結尾。

她不知道,這不是念想,而是妄想。

3

周牧清的妻子叫楊娜,他們兩家是門當戶對的世交,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出兩年,楊娜便隻身去了美國,說是去深造學業,但也有風言風語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和。

楊娜回國來公司找周牧清的那天,顧微微恰好在周牧清的辦公室裡。她把一杯咖啡遞給周牧清,卻手滑倒在周牧清的白襯衫上,胸前起了一大塊褐色汙漬。

顧微微急忙抽過幾張紙巾擦拭,門在這個時候忽然被打開了。

他們驚愕地轉過頭,是楊娜。楊娜站在那裡,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顧微微捏著紙巾的手出了汗,她適時地出聲道:“我先出去了。”她輕輕地帶上門,身體靠在牆上,屏住呼吸,像是一個偷窺者在聽他們的談話。

“我回來了。”

“好。”

……

無論楊娜說了什麼,周牧清都是簡單的一個字:“好。”

最後,楊娜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然後,他們陷入了很長久的沉默。

顧微微看不見周牧清的表情,但是她在離開之前聽到周牧清平靜地說:“好。”

楊娜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喊出聲:“周牧清,你永遠都是這樣。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

幾分鐘後,楊娜從周牧清的辦公室裡出來,經過顧微微的身邊,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她迅速地戴上墨鏡,但顧微微還是看到了楊娜潮溼的眼眶。

六點,所有的同事都已經下班回家,周牧清沒有出來;七點,華燈初上,黑夜籠罩了整個城市,周牧清沒有出來;八點,晚風輕起,整棟大樓都寂靜無聲,周牧清還是沒有出來……

顧微微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瓶從家裡帶來的桃花釀,在周牧清的辦公室門前躊躇,猶豫著該以什麼樣的理由敲門。

她抬起手輕輕一推,原來門沒關。周牧清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只有菸蒂的光亮明明滅滅。他顯然是沒料到會有人進來,便重重地咳了一聲,起身開了燈。

周牧清訝異地看著顧微微,“還沒走?”

顧微微不答,自顧自地揚起手裡的酒,“要不要來一杯?祖傳的手藝,我爸釀的。喝一點,或許心情會愉悅一些。”

周牧清取來兩個酒杯,往杯子裡倒了酒。他拿起一杯,晃盪了幾下,便一飲而盡,“不錯。”

他們並肩立於大廈的落地窗前,俯視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經過的人流,誰遇見了誰?又會有誰等在未來的路口?

顧微微閉上眼睛,微風拂面,在心裡暗想:周牧清,那麼你呢?未來會有怎樣一個人,與你比肩立黃昏,安穩慶餘生?

4

之後,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微博上都是鋪天蓋地的楊娜出軌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周牧清和楊娜都是商界名流之家,他們當時結婚的場面曾轟動一時。此刻,大多數都是看笑話的看客。不過是幾個小時,這個消息就擴散得越來越大。

他便親自出面做了一個澄清說:“我與楊娜女士,已於數年前簽署離婚協議,早已解除婚姻關係。”

顧微微分明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是楊娜剛給周牧清的,還未簽字。

顧微微懂,愛一個人,就會不顧一切地去維護。

周牧清幾夜未眠,看得出來極為疲憊。他撐著頭,仰起臉問顧微微:“你那桃花釀,還有嗎?”

顧微微搖搖頭,從家裡只帶了一瓶,並無多餘。但是,她又馬上說:“我可以給你做,爸爸有教過我。”

下了班,她便直奔超市,買了幾包乾桃花,一瓶原汁糯米酒。在爸爸的遠程教學下,她一步一步地做。她把幹桃花拆開,泡進淡鹽水裡,撈出瀝乾,鋪上冰糖,把燒好的酒倒進去,一氣呵成。

一個月後,她敲開周牧清的家門,將新制的桃花釀遞給周牧清,“給,你試試看。”

周牧清嚐了一口,顧微微睜大眼睛盯著周牧清,想從他臉上的表情判別好不好,她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周牧清皺了一下眉頭,“有點酸。”

“現在沒有新鮮的桃花,明年三月,或許可以再試試。”顧微微氣餒地說道,“也許,是我還沒學到精髓吧。”

周牧清不知道,這是顧微微第一次釀酒。

她想盡她所能去做出最好的桃花釀給他,但她還是搞砸了。

5

周牧清去國外一段時間,把家裡的貓寄養在顧微微那裡。

顧微微想著法兒給貓吃好的,她每天都買新鮮的魚,有時候清蒸,有時候紅燒,有時候燉湯……一天都不帶重的。吃了晚飯,她便在小區裡遛貓,帶著貓散散步健健身,比養自己還精心。

她想,一定要在周牧清看到貓的時候,貓被她養得白白胖胖。

周牧清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伴。顧微微認得,是某部當紅電視劇裡的女配角,算得上二線女明星。她在眾目睽睽下,坐在周牧清的車裡,朝周牧清送上一個火熱的飛吻。

整個公司的人都看見了。

八卦傳得尤其迅速,大家都在傳顧微微被周牧清耍了。“麻雀就是麻雀,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不自量力,做夢呢吧。”

對啊,不自量力,顧微微自己都這樣覺得。人人都在傳她和周牧清的緋聞,但事實上,他們最親密的,也不過是吃過一頓飯。

顧微微拿起手機刷微博,“周牧清言宴”上了熱點。

言宴就是那個二線女明星。

顧微微的手指滑過手機屏幕,眼底的光,在那麼一瞬間,變得黯淡。

傍晚,顧微微去還貓,周牧清作為謝禮,請她去吃晚餐。顧微微想起白天同事說的話,婉言拒絕。她俯下身子,給貓順毛,貓就順勢撲進她的懷裡,“喵”了一聲。

周牧清似乎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我看這貓,跟你還挺投緣,就送你吧。”

顧微微收下,跟貓相處了幾天,也有了幾分感情。平日裡,她一人進進出出,冷清慣了,有貓在的這幾天,給了她諸多陪伴。

她是著實喜歡上了這隻貓。

她欲言又止,其實是想問一問白天的那場緋聞。但是,她只是一個助理,她沒有理由問上司的私事,也沒有資格問。

她把貓抱在懷裡,正欲離開,周牧清喊住她道:“你平時上微博嗎?”

顧微微點點頭。

周牧清自嘲地笑起來說:“聽說我又上了一次熱搜,”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下去,“你手機登上去,我想看看大家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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