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華晨迷局操盤人重現江湖 造車故事令人驚詫

【Man哥語】

從華晨上市、風光無限到出走美國,再到最近一個回馬槍重新殺回造車界,仰融的一生堪稱大起大落。

在今年4月的北京車展上,銷聲匿跡長達7年之久的正道重新回到大眾視野,一口氣推出了三大車型——全球首發的豪華轎車H500、豪華SUV K350以及中國首發的正道超跑HK GT。

昔日华晨迷局操盘人重现江湖 造车故事令人惊诧

對於很多人來說,正道這個品牌十分陌生,自2009年在美國創立以來,正道汽車也一直保持低調,遊移在公眾視野之外。但正道的創始人卻絕對是大名鼎鼎。他就是當年中國造車界最神秘,也是最具有傳奇色彩的仰融。在很多年以後,高校的金融課上,還會有老教授一臉唏噓地談起:當年,汽車界有一個人,叫做仰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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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晨上市、風光無限到倉皇出走美國,再到最近一個回馬槍重新殺回造車界,仰融的一生堪稱大起大落。

正道迴歸,在去年就已經初露端倪。2017年,仰融執掌的正道集團與意大利賓尼法利納設計公司正式簽署了為期46個月、淨額高達64,768,500歐元的合作協議,宣佈將共同開發一系列微型渦輪增程器電動轎車。今年4月的北京車展亮相的三大車型,都是出自雙方合作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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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和賓尼法利納,一個是野心勃勃的造車者,一個是國際上經驗頗豐的汽車設計廠,他們的牽手,像極了16年前華晨和羅孚的那次合作。而這一次,仰融終於真正地做了領導者。

鮮少失誤的資本“操盤手”

1991年的平常的一天,在國家體改委的大院裡張貼著一份告賣股票的公告,圍觀的人很多,但一天過去了,1億元的股票只賣出2.7萬元。作為東北第一家嘗試股份制改造的國企,金盃汽車的股票發行計劃歷時一年卻成果寥寥。金盃汽車董事長兼總經理趙希友回憶,這時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商人突然上門,出手大方,以1200萬美元買下金盃汽車40%的股份。一共4600萬股的紙質版股票,光是填寫相關信息就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個商人就是仰融。之後他又安排了一次關鍵性的換股,將股份一舉增至51%,成為該公司的絕對控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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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1年之前,仰融的身世始終是一個謎。很多年前,在汽車圈對仰融有一種說法:“在一片混沌未開的天地裡,突然橫空殺出一個連名字和故鄉都十分神秘的武士,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武功源自何人,他揮著一把資本的刀,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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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官方公佈的信息來看,仰融畢業於西南財經大學,擁有經濟學博士的學位。但坊間傳言他原本名叫仰勇,江蘇江陰人,僅是初中學歷,早年當過廚師,做過外貿公司的職員,在社會上沉浮多年。最後在上海從事股票買賣,憑藉獨到的投資眼光,攢下了許多資本。

不論出身如何,仰融確實擅長操縱資本。他在一次訪談中曾不無得意的提到自己的股市經歷,並用“幾乎沒有失手“來形容。在香港股災之前,敏感的仰融就已經嗅到危機的氣息,清出手上股票,以空倉平安度過。

這種對資本市場的敏感在仰融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在收購金盃之後,仰融立即著手計劃讓金盃汽車在紐交所上市。事實上,很多人在當時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仰融轉動資本的“魔方”,巧妙做到了。

首先,仰融將金盃汽車中最為精華的資產單立出來。1991年7月22日,華晨控股與瀋陽金盃聯手創辦了一家合資企業——金盃客車。在合資公司,華晨控股以現金1200萬美元入股,佔股權40%,金盃汽車以旗下生產豐田海獅麵包車的資產入股,佔股60%,總投資2998萬美元。

接著,為了促成金盃客車在紐約證交所上市,仰融在以免稅天堂著稱的百慕大註冊了華晨中國,這也是後來著名的華晨系的最初原型。至此,仰融海外上市的準備已基本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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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上市公司有一個更加合法、合理的身份,仰融還進一步成立了非盈利性的“中國金融教育基金會”,發起人是中國人民銀行教育司、華晨控股、中國金融學院和海南華銀四家,仰融因此戴上了一頂擁有眾多壟斷性國營資本背景的“紅帽子”。

當時的仰融認為自己走了一招妙棋,因為基金會帶有的國有屬性,華晨“中國概念股”的包裝頗受紐交所青睞,在上市環節一路綠燈,終於成為中國第一家在紐交所上市的公司,並一舉融資7200萬美元。

但很多年以後,隨著形勢變化,仰融才覺察出一絲悔意,直言“華晨的出身不好,在當時的條件下,有些事不得不迷。華晨經歷的一些事情,不管別人怎樣迷惑,到今天我可能也沒有權力說清楚。”

除了汽車行業的佈局之外,仰融還借勢頻頻出手其他領域。

華晨系的成長,為中國的金融市場提供了大量可借鑑的資本運作模式,如多地上市、借殼上市、換股、股東換位等,這些我們在書本上看過無數次的模式被仰融演繹成了真實案例。在這樣的資本運作之下,華晨系蒸蒸日上,據媒體相關報道,仰融一手打造的華晨系市值高達246億之巨,旗下有5家上市公司,系內各種關聯公司158家,各種關係錯綜複雜,被稱之為“華晨迷宮”。而迷宮的鑰匙僅僅掌握在仰融一人手上。

半路出家的“造車者”

在90年代很多人心中,仰融的形象更類似於一個資本家而非造車者。事實上,仰融最開始接觸金盃汽車僅僅是出於投資目的。但華晨上市讓仰融一戰成名,也讓他對於汽車行業有了更大的圖謀。1995年起,仰融以大股東的身份接管了金盃客車的管理權,並開始了雷厲風行的改革。

金盃汽車也在仰融的經營下迅速成為令競爭者頭痛的顛覆者。

金盃當時的打法是集中力量發展優勢領域。仰融把全公司最精良的研發人員全部調集起來,針對當時這一領域的“霸主”長春一汽小解放客車專門開發了一款海獅新車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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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為人知的一段趣事是,當時仰融和長春一汽的董事長耿昭傑“不睦”,在海獅新車型圖紙出來以後,仰融帶著圖紙,直接上耿昭傑處登門拜訪,說“我這車一出來,你的小解放就不行了。但是我開發這個車也肯定要虧本。我一個月生產五百臺,一年就是五千臺,你每臺車給我一萬元,共計五千萬元,我就把這個型號的許可證給你。把耿紹傑氣得夠嗆。

後來的結果證明,仰融是對的,新海獅推出市場以後,因為造型新穎、價格低廉廣受歡迎,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之內就將一汽的小解放擠出市場。

而這僅是仰融造車野心的第一步。

1997年底起,仰融就開始籌劃引進德國技術和設備,宣稱要“打造一條擁有百分之百知識產權的中國轎車。”隨後,華晨打破常規的合作模式,先後和寶馬、通用、豐田等五家國際汽車公司展開合作。在這五朵“金花”的簇擁下,華晨的風頭一時無兩,第一輛中華牌轎車也很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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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融經營車企的手段也頗有特色。坊間傳言,在仰融開始從商的時候,一位經過延安整風的“老革命”曾經告訴過他下海經商必須要注重廉正,廉到自己都覺得在演戲,隨時做好有意外發生的準備。雖然傳言不知真假,但縱觀仰融在經營車企期間,時刻可見其謹慎的作風。在2000年之前,雖然名聲如日中天,但仰融卻十分低調,背景信息全部模糊處理,鮮少接受媒體採訪。

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小故事,某次仰融下了一個指令,讓所有管理層收到禮物必須上交併登記在案。一個月以後,他發現有五個管理層沒有收受禮物的記錄,於是他自己出線買了五塊手錶,讓一個零部件供應商的老總去送給這五位高管。幾天後,有3塊手錶被交回來了,私藏手錶的那兩位高管迅速被仰融調離瀋陽。仰融曾在公開場合直言“每一個車間都有一個我安排的秘密情報員,瀋陽的動態我在香港也能馬上知道。”因此,昔日的華晨公司在其指揮下竟然呈現出管理精細的一面。

“被出局”的拯救者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仰融的敗局自遼寧官場鉅變後就已初步顯露端倪。2000年3月,瀋陽市長慕綏新,常務副市長馬向東因為貪腐被拘,拔出蘿蔔帶著泥,涉事官員達122名,華晨也被列為調查對象。

在這個敏感時刻,仰融做了一個讓他後悔不已的決定——與英國著名發動機廠商羅孚商談,南下建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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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國企業第一次以拯救者的姿態出現在國際舞臺上,羅孚作為英國知名的發動機廠商,已經有百餘年的生產歷史,近年來虧損累累,急需賣家注血。而這恰恰是仰融擅長的角色,二者一拍即和,雙方談判很快上升到合資層面,假如交易達成,羅孚的所有產品都可以搬到中國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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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東北方面看來,仰融是打算掏空金盃汽車“趁亂出逃”。一時間,雙方的關係變得十分微妙。當時,遼寧省方面還具體地提出過一個“大連方案”,想打消仰融南下寧波建廠的計劃。雙方經過幾輪的磋商,細節方面不得而知。但仰融依舊沒有放棄在寧波建廠的計劃。

時至今日,沒有人知道仰融堅持在寧波建廠的具體理由,有人猜測是因為寧波在基礎設施、上下游企業、銷售市場和營商環境上都比當時日漸衰弱的東北更加適合汽車產業。

一邊是東北政府打造“中國底特律”的野心,拼命想留住華晨,一邊是仰融精打細算的棋局,決意出走。2002年3月11日,政部企業司下發公函,將華晨及其子公司一次性劃歸遼寧省政府,龐大的華晨系驟然變天。

有人認為仰融的敗局早已註定,華晨的國有屬性既幫助仰融得以在資本界金邊附體,所向披靡。但是模糊的國有邊界也成為仰融的華晨帝國中無法迴避的阿克琉斯之踵。

果然一招擊中,仰融不得不丟盔棄甲,敗走美國。

回馬槍能否成功?

財經雜誌2001年的一篇對仰融的報道中是這樣收尾的“根據公司財報,仰融目前四十四歲,據他說打算在2010年退休,或許到那時華晨格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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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仰融出走以後,華晨系雖然有仰融時期的“四大金剛”把持,但國內的汽車行業的形勢劇烈變動,四大金剛雖跟隨仰融鞍前馬後多年,但也難以自如地應對“華晨迷宮”。好好的一盤棋,被抽去了主心骨,棋子棋路一團亂麻。華晨系漸漸走向沒落。

2009年,在仰融本來計劃的退休之年,他在美國重新操刀創辦了正道汽車,60歲的他在不惑之年重新踏入國內造車領域。

在前幾天的北京車展上,正道推出了三大車型——全球首發的豪華轎車H500、豪華SUV K350以及中國首發的正道超跑HK GT。這三款車型目前還是概念車,量產車型要等到2020年。

不過,正道集團身上也有著“仰式”資金運作的痕跡,真實的資金狀況成謎。根據正道公佈的年報顯示,從2011-2017年期間,正道從未有過盈利。但出乎意料的是,2015年年底,其企業資產從2011年的3億港元,增加到接近22億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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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現象主要是發生在2015年上半年,短短六個月的時間,正道集團的總資產增加了17億港元,股本增加了18億港元。仰融又一次運用他的資本魔方,而他增加的股本恰好使得正道與賓夕法尼亞和寧波造車的協議得以順利進行。種種信息都在透露,沉寂多年的仰融終於殺了一個回馬槍,但這個他曾經馳騁的沙場早已換了人間,未來的前景如何或許還有待時間鋪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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