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王-大帥張作霖(第三百二十三篇--下)

原來,1931年6月倭奴就開始活動了,在奉天調兵遣將,在軍事方面頻頻發動演習。同時,怎樣進攻奉天,怎樣佔領蘇家屯,怎樣能攻破城,淨做這種演習。你說他安的是什麼心?同時,倭奴政府一聲令下,現職軍人全處於一級戰備狀態。從棒子調來一個師團,從遼陽調來一個連隊,從鐵嶺又調來一個連隊,完全歸關東軍本莊繁大將指揮。還拉來個炮車,開來個裝甲車、鐵甲車,全都聚集在奉天。

另外,倭奴的在鄉軍人也沒閒著,一律應徵入伍,發放武器,每日訓練。倭奴在國內遊行示威,反對張學良,反對蔣介石的南京政府,就以"中村事件"為藉口,煽動倭奴對國人的仇恨,印相片,散發小冊子。所以,倭奴"右翼倭奴聯盟"猖狂活動,倭奴的少壯派軍人更是野心勃勃,揮舞著拳頭叫嚷"定給中村大尉報仇,要用武力征服中華,征服滿蒙,用武力解決一切懸而未決的問題。"

這叫"大兵未動,輿論先行"。佔往今來都採取這個辦法,沒打之前先製造輿論,沒理找理。同時,還發生了元寶山事件。其實談不到什麼事件,那塊兒住著國人,也住著不少棒子族人,都是農民。農民因為種地,發生了衝突,棒子族人種稻子種得好,稻子是水稻,得有水。在引這個水的時候,就佔了我國農民的地,在人家那地裡挖溝,那人家能幹嗎?雙方為這事產生了衝突,後來動武了,結果我國方面也有人受傷,棒子族也有人受傷,這算個什麼事?地方當局出面一解決不就完了嗎?

結果,倭奴製造藉口,說這個棒子族裡邊有倭奴籍,他是倭奴,把我們倭奴給打傷了,那絕不答應。你們中國人排外,你們虐待僑民,你們瞧不起外人。就到棒子這兒照相,擴大宣傳,有很多棒子青年不明真相,也遊行示威,恨張學良。這是輿論方面。軍事方面,頻頻調動軍隊,大有一觸即發之勢。到了8月,勢態更嚴重了。進入9月,簡直達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了。所以張學良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了趙四,趙四聽完,手腳冰涼"漢卿,委員長怎麼說?"

"委員長說了,他對我不放心,單獨把我叫到石家莊,在列車上我們倆進行了一次談話。他說現在形勢非常嚴峻,戰爭一觸即發,怕我頭腦發熱打起來。委員長告訴我,一切要服從中央,這是絕對要服從的,我國方面不準放第一槍。倭奴怎麼挑釁,怎麼沒理找理,我們也不還擊。"

"這是什麼道理?那我們就瞪眼等著捱打嗎?"

"就是這麼回事。委員長的意思是,倭奴無理挑釁,他佔不住理,如果我們還擊了,打亂了套,就分不清誰有理誰沒理了,只有他打咱們,咱們不還手,那說明咱才能佔住理,把一切希望寄託到國聯,要求國聯出面干預此事。"

國聯是什麼?有九國聯盟,倭奴也在內,我國也在內。這九國聯盟大致的條約是這樣定的,反對訴諸武力,一切用和平談判解決問題。所以蔣介石就是這麼想的,人家這上頭反對使用武力,現在對倭奴你使用武力了,國聯能答應嗎?英、美能不管嗎?那麼一評理,你沒理,我們有理。我們瞪眼捱打,我們連手都沒還,你說誰有理?蔣介石希望國聯出面干預倭奴,指示張學良不準抵抗。

就拿"中村事件"來說,本來倭奴沒理,他們想製造事端,我們就滿足他的要求,什麼條件我們都接受,你還叫我們怎麼的。按中國的老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恐怕你就鬧不起來了。

趙四冷笑一聲:"漢卿,萬一他們非要打呢?"

"委員長說,按一般正常情況講不會的,我們一退再退,他們怎麼能找出來事呢?比如兩個人來說,你也不讓步,我也不讓步,這才能打起來。有一方往前進攻,有一方根本就不還手,怎麼能打得起來呢?"

"不見得吧,萬一我們一再讓步,倭奴得寸進尺,真打起來怎麼辦?"

"方才我說了,真打起來我們有三個字,'不抵抗'。"

"不抵抗,那就是說,瞪眼等著捱打了?"

"有什麼辦法?我據理力爭,委員長不點頭,臨分手的時候交代得很清楚,這命令一定要絕對服從,電報稿就是在列車上擬定的,我這叫吳秘書長拍發出去,但願委員長英明,預料的事情能夠實現,這仗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另外,小妹,你是知道的,中原大戰我領兵進關武力調停,把東北的精兵二三十萬全部調到中原了,現在瀋陽十分空虛,留下的兵不多,真要打起來,也打不過人家倭奴。所以委員長才主張不使用武力,但願還是打不起來好。"

但趙四小姐建議"光這麼等也不是辦法,漢卿,你是不是派個可靠的心腹人回瀋陽去看看,有什麼情況,有什麼變化,直接向你報告,咱們好做到心裡頭商數。"

"對!"

張學良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趙四小姐精明能幹,做張學良的秘書當之無愧,張學良想不到的事情她都能替他想到了。

叫誰去?想起一個人來了,此人姓李,叫李繼川,是副官處的處長,把李繼川給叫來了。李繼川大個兒,黃白鏡子,尖下殼,寬腦門,跟隨張學良多年了。由普通的副官變成副官處處長,張學良對他十分信任。李繼川奉命來到之後,敬了軍禮,看著張學良,等候指示。

張學良拍拍他的肩膀,讓李繼川坐下了"繼川,你把手邊的工作交代交代,你現在就起身返回瀋陽。瀋陽的局勢不用我說,你心裡都有數了,十分嚴峻。到了瀋陽之後傳達我的命令,無論如何也要忍讓,不能逞一時血氣之勇,釀成大禍,這是蔣委員長的指示。我不放心,你回去看看。見著他們,傳達我的命令,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報告。"

"是!"

另外,張學良現在在北平,東三省的事情交給張作相了,張作相是老前輩,代理邊防軍司令,但這老頭兒有事回了錦州小嶺子,一打聽,現在還在錦州。張學良著急,告訴李繼川"你拿著我的信先到錦州下車,見著張帥,告訴他公務緊急,讓他跟你一起回瀋陽。你懂了嗎?"

"我懂!"

李繼川領命之後,馬上轉身出去,辦理好一切手續之後,穿著便裝登上車。火車到底是快,先到錦州下車,找張作相去。到門前一看,張公館車馬迎門,他爹死了,給他爹正辦喪事,要超度七七四十九天,現在還沒結束。那塊兒勢態麼嚴重,作為幾個省的當家人在家操辦喪事、這真有點兒交代不下去,李繼川作為下級,不敢說旁的。

到了裡邊之後,等著吧,一看張作相可忙活壞T,迎來送往,和尚、老道、尼姑、喇嘛,在這兒誦經超度,光上這兒來的客人都超過千人。張作相也是邕帥、跟隨張作霖多年了,張作霖不在,他現在是頭一號的老前輩了,德高望重,客人能不多嗎?聽說河北中原各地的軍閥,跟張作相關係不錯,都派來代表了。他一個人張羅,自然是很忙的。李繼川乾著急說不上話,好不容易抽了個空,來到張作相近前,行了軍禮。

"張帥,我找您來了。"

"我看見你了,有事吧?"

"是!"

"來吧!"他讓別人張羅著,把李繼川讓進密室,把門歲上上了。

"你從哪兒來?"

"北平!

"見著副總司令了?"

"見著了,就是副總司令叫我來的。"

"副總司令怎麼說?"

"你是知道的,咱們瀋陽局勢太嚴峻了,副總司令不放心,讓我跟您打個招呼,如果您這個喪事處理得差不多了,跟我一同返回瀋陽吧。"

"什麼時間回去?"

"最好是現在。"

"繼川,你看見了,我這麼多的亂事,我哪能離得開?這樣吧,你先回瀋陽,估摸著三兩天內不會出事,我儘快把這喪事處理完,再回瀋陽。"

"好吧!"

李繼川著急也不敢說什麼。就問張作相"張帥,我回去怎麼說?"

"就按副總司令的指示辦,一切都要忍讓。倭奴提什麼條件,咱們答應什麼條件,先暫時答應下來,以後咱們再說。你告訴榮臻榮參謀長,告訴張省長,一切的事情先這麼推著幹,等我回去了咱們見面再研究。"

李繼川一聽,張作相先不走,自己著急先回去吧,坐上火車返回瀋陽。一出瀋陽車站他一看,這街上人心惶惶,局勢整個變了,過路的人匆匆忙忙,顯得心情十分壓抑。他特地兜了個圈子,在南滿站那兒坐車兜了一圈,一看南滿站全是倭奴,不知道有多少。那邊還走著倭奴關東軍,四列縱隊打著太陽旗,一邊走路還一邊喊著,也不知道喊的什麼。李繼川一瞅,恐怕等不了三兩天了。太嚴峻了,坐上車趕緊回到長官公署找榮臻參謀長,一打聽,榮參謀長也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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