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正處在人生巔峰時期的愛因斯坦路過上海,苦難的中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後來的日記中寫道:
“中國人吃東西時不坐在椅子上,而是像歐洲人去樹林解手時一樣安靜地蹲著。就連小朋友都無精打采,看起來呆板、愚鈍……
一個牧群般的奇特民族……與其說是人類,他們更像是機器人。
如果這些中國人取代了其他種族,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僅這一想法本身就令人感到難以言喻的沮喪。”
不可否認,彼時的中國的確很落後,人民生活也非常困苦,但愛因斯坦將中國人描述成“牧群般的奇特民族”是令人無法理解的,這是赤裸裸的卑劣的種族歧視!
多年以後,當猶太人被汙衊為低劣、危險的種族,在歐洲險遭滅種之災時,愛因斯坦四處發表演說,控訴世界對猶太人的偏見,痛斥歐洲國家對猶太人的迫害,並稱猶太人是弱勢群體。不知當時,愛因斯坦又是否會想起自己昔日對中國人的那份輕蔑?
中國天才“打臉”愛因斯坦,無情痛擊
無獨有偶,在愛因斯坦的晚年,恰巧有這麼一個年輕的中國人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他出類拔萃,令愛因斯坦忍不住想要拉他入夥,但沒成想卻慘遭拒絕。
這個年輕人就是一代數學大師陳省身先生。
陳省身師從法國大數學家嘉當,26歲就被聘為清華大學教授,而後又因為抗戰而轉移至西南聯大任教,楊振寧也曾是其學生。
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看到陳省身是在1943年,當時的陳省身32歲,愛因斯坦64歲。因為兩人同在一個研究所,而且這個研究所很小,經常會碰到面,彼此很熟悉。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會用到思維的李曼幾何,而陳省身又是這方面的高手,所以愛因斯坦經常會找他聊天,討論物理和數學,甚至多次邀請陳省身去自己的家裡做客。
可是,當愛因斯坦提出要陳省身跟他合作,一起研究統一場論時,陳省身卻拒絕了。
陳省身之所以拒絕愛因斯坦的邀請,其實並非因為愛因斯坦在1922年對中國人的那些含有歧視的言論,當時這些東西根本還沒有人知道,這些日記是愛因斯坦去世後才被公開的。
不僅如此,陳省身還說愛因斯坦為人很簡單,很同情中國的遭遇,並多次同自己討論中國,愛因斯坦的家裡還有一本德文版的《道德經》。顯然,此時的愛因斯坦並未表露出自己對中國的偏見。
那麼陳省身為什麼會拒絕愛因斯坦呢?
用陳老自己的話來說:愛因斯坦當時的當時的名氣的確大得不得了,但是已經沒多少用了,一個科學家真正做重要事情的時間不多。做學問要年輕,我不會因為他是愛因斯坦就跟他合作。
說簡單一點,陳省身認為,即使你是享譽世界的愛因斯坦,我也不會因此去做我不太想做的事情。
愛因斯坦中年時期貶低中國人,晚年卻欲求中國人才而不得。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記重重的“打臉”。
看到這裡,許多人不瞭解陳省身的人可能要問了:這個陳省身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讓愛因斯坦不惜以老邁之軀向他拋出橄欖枝?
陳省身先生小傳:
陳省身曾這樣形容自己:我是一個對很多東西無能的人,之所以現在還在做數學,是因為我只有數學做的還稍微好一點而已。
事實上,陳省身所謂的“好一點”,也並非常人可以想象的。陳省身1911年出生,頗具數學天賦,小學只上了一天,中學兩連跳,15歲考入南開,大三就做了老師的助手,隨後又進入清華讀研,23歲獲碩士學位,隨後又趕赴德留學,後師從法國數學大師嘉當(當時世界工人的最偉大數學家,專注微分幾何領域),只用了一年就獲得了數學博士學位。1943年,陳省身完成了劃時代的高斯博內公式,被國際數學界尊稱為“微分幾何之父”。1984年獲國際數學最高獎——沃爾夫獎。
而對於這一切的成就,陳省身的總結只有寥寥數語:熟能生巧而已。
他在美國時,帶動並振興了美國的微分幾何,使美國成為了世界微分幾何的中心。他是美國數學協會副主席,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數學協會會長。1979年,陳省身退休時,世界各地的三百多位數學家不遠千里趕來為他唱歌,歌頌他的功績。
他的晚年,扛起了振興中國數學的大旗,創建了南開數學所,並利用自己的國際影響力,促成了國際數學家大會2002年八月在北京舉辦。在會上,91歲高齡的陳省他高興地對新聞界說:中國已經是數學大國,下一步目標是做數學強國。他再次強調
中國人的數學天分是不需要證明的,他希望年輕的中國數學家要有耐心。陳省身一生致力於數學事業,寒暑不斷。在他人生的最後時刻,他還在著手研究世紀難題——關於六維球面上覆結構的問題。可是,他最終沒有跑過時間,2004年12月3日,陳省身大師在天津溘然長逝。
根據他的遺願,他的遺產被分為三份,兩個子女分別佔兩份,另外一份留給南開數學所。他和妻子的骨灰將會被合葬在南開校園,不建墳頭,不立墓碑,只在上面立一塊黑板,供後人演習數學。
1922年早已遠去,可是愛因斯坦的筆記至今仍能刺痛我們的心,近代中國的那段不堪的歷史似乎早已成為中國人自卑的源頭。
正如楊振寧獲得諾貝爾獎之後所說的話一樣:我認為我今日所獲得的成就最大的意義就是消除了中國人自居不如人的心理。陳省身也用自己的身體力行向世界宣告:中國人的數學天分是不需要證明的。
如何徹底走出那段屈辱的歷史?
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像楊振寧和陳省身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