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記憶(53):黑龍江雙鴨山礦務局百年紀實——嶺東煤礦

主編:於耀森

峰蝶歲月不負春秋

——張德臣憶在嶺東礦工作時的幾件事(1)

遲仁達

2017年11月9日一大早,葫蘆島東窯領航國際花園,一位老人在家裡接待了我們的造訪。他叫張德臣年高84歲。老人背不駝、眼不花,耳稍有些背,面容和善,聲音洪亮,談吐生風。張德臣1974年5月至1978年7月在嶺東煤礦工作,歷任礦長、黨委書記兼礦長。

張德臣老人為我們回顧了在嶺東礦工作期間幾件難忘的往事,歷歷在目,不勝感慨。

策劃戰略轉移,我開了建雙陽第一炮。

1974年5月7日,我接任嶺東煤礦礦長,這年我正好40歲,黨委書記先後有武心田、夏勃,1977年9月後我接任黨委書記兼礦長。先後與武心田、夏勃、張凱、史連有、孫福鵬、石鳳鳴、朱寶全、關春青、趙國棟、郭海峰、孟憲和、王福、雷永生、蔡興亞、林家碩等同志共過事。

1975年末,局裡到嶺東礦調研,結論是8千職工,年產80萬噸煤,虧損800萬元。面對礦老人多產量上不去的實際情況,我提出了一個思路:以產代建,母雞下蛋。黃三井,建雙陽,一礦變兩礦。

1976年初,形成方案後報到礦務局得到批准。籌備工作開始了,當時最難最麻煩的事就是徵地。雙陽地處寶清境內,土地具體歸七星泡管,而寶清縣不隸屬雙鴨山,隸屬佳木斯市。我採取兩頭跑的方式,一邊和石鳳鳴等人展開外交手段,和寶清縣、七星泡鎮打交道,為打通各個關節艱苦努力,一邊還要把控嶺東礦整體工作。大家都說我拿身子當地種,為了嶺東礦三井、五七井的接續豁出去了。在那段日子裡,真叫沒日沒夜地忙,儘管身心做了巨大的付出,但忙得心裡亮堂,越忙心裡越亮堂。經過努力,建設雙陽礦的佔地問題得到了解決。選點建井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1977年初組建了嶺東煤礦雙陽會戰指揮部,我任總指揮,決定黃掉三井,調集整套人馬(除留守外)開往雙陽。1977年1月19日在雙陽一片鋪滿冰雪的耕地上舉行了開工儀式,我開了建設雙陽第一炮。

嶺東礦雙陽建設指揮部由石鳳鳴挑頭,朱寶全、關春青等組成領導班子,到1978年主井打通,開始掘進巷道。7月18日我調到集賢礦任黨委書記,結束了在嶺東礦的工作歷程。同年9月,雙陽煤礦正式列入國家基建項目,嶺東煤礦雙陽會戰指揮部也改成為雙鴨山礦務局雙陽煤礦會戰指揮部,歸局直接領導,嶺東礦三井、五七井實現了接續戰略轉移。總的說,雙陽礦的戰略策劃到建設,我是先期開拓者之一,全身心投入過。

治病救人,我合理解決了一起驚動煤炭部的事件

40多年前,煤礦打會戰是經常性的,大小會戰造就了不少煤礦勞模,他們也為煤礦做出了不朽貢獻。嶺東煤礦一井13隊掘進隊長程玉國就是其中一個。

揮之不去的記憶(53):黑龍江雙鴨山礦務局百年紀實——嶺東煤礦

他身體好,很能幹,又有門道兒。“魚鱗邦,魚鱗頂,一個勁兒往裡頂。”是在一次事故搶險救人中發明的快速掘進法,兩天急掘進,打通巷道,救出了憋在掌子面上的兩名弟兄。由於程玉國的出色表現,成為全局勞模標兵,因而成為出席1976年全國煤炭系統表彰的勞模。

1976年,我帶著程玉國一行四人上北京參加勞模大會,得到了華國鋒主席的接見。沒想到1977年11月份,一張大字報貼到了煤炭部的大門上,上面有“程玉國再當勞模,我就吊死在這個大門上”的話。情況緊急,煤炭部派了一個調查組下來調查。調查出來的基本情況是:有兩個女子追求程玉國。由於兩個對象相爭,程玉國和後一個對象分了手,因沒有處理好分手後的情緒問題,女方把男方告到了煤炭部。

調查組每天的行動,我都安排人向我彙報。那時文革剛結束,拉綱上線偏離事實的思想還很嚴重。調查組結論認定程玉國屬於犯罪行為,要打入冷宮。於是就把程玉國關進屋子裡,並命令不許穿鞋,天寒地凍在屋裡反省。女方被調查組認定為受害者,沒有任何責任。調查組工作了一段時間,要帶著結論走時,我向他們說出了嶺東礦黨委的意見,認為處理偏激,不合理。要求各方出人(調查組和嶺東礦)各帶著意見一起到煤炭部彙報,聽從煤炭部的決定。結果煤炭部部長聽完兩家的彙報後,狠狠地批評了調查組的做法認為把事情擴大化了,不符合事情處理的原則。程玉國因此免受了牢獄之災和身心折磨之苦。

這件事的處理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如果不能公正地處理事情,錯誤的結果是很可怕的。

看準的事沒堅持,折中結果大相徑庭

有些事是無法預料的,但在發生之前一些直覺判斷往往非常重要,有他的可取性。有一件事就是這樣,如果我當時堅持自己的想法,三個人的生命就不會失去。可是由於我的折中,悲劇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了。事情過後直到今天,我還在想,如果能堅持當時的想法有多重要。

1975年,是我當礦長的第二年,總工程師林家碩一次下井檢查工作後,上來跟我說,採空區有礦車壓裡邊啦,是某某人乾的。我批評他說,不能這樣看,不一定是他乾的。我列舉了幾個不可能是某人乾的理由。林家碩心裡不服,生了點氣,過幾天他說身體不好,要出去療養一個月。經組織批准就去了。療養期間,他給夏勃書記來了封信,列了有十幾個人的一大串名單,要求礦裡同意,他領著年多,

出外學習一圈,長長見識,學學經驗。夏書記覺得為難,所以過了好多天才跟我商量,我一看名單都是生產上的關鍵人物,要同時走了,肯定會影響生產。我說不同意,林總療養完了也應該馬上回來抓工作。學習的事以後分批進行。夏書記心裡也明知應該這樣做,但林總工程師是老同事,提出的想法也是為工作著想,不好一下子拒絕,打擊他的積極性。就同我商量說還是派兩個跟他走一圈吧。我最後就折中了,決定派宋佔樓、謝樹春去,結果他們一行三人走到唐山時,恰巧趕上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都未能倖免,失去了正當壯年的生命。

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後悔,如果當時堅持不同意這次學習考察,他們都避開了那次地震。這件事在我的腦海裡成了難忘的記憶。

關愛職工不收禮,把送禮人的禮物給摔了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職工家庭生活是很貧苦的,有些人想通過送禮找我解決一些生活上的困難,送禮都被我拒絕了。但問題該解決的還是一定要解決。

有一次,一位普通的礦工摸到了我家,憐著豆油、菸酒、糕點,我沒在家,只有80多歲的岳父在家來人經勸說不肯走,後來我回家後,瞭解到他沒有房子住,天天通勤很困難,想讓我幫他解決一套住房。我聽後答應幫忙,但禮物不能收,必須帶走。來人堅決不肯 將禮物拿回去,我急眼了,就順手拿起他送的香菸摔在了地上,命令他必須拿走。來人看我真發脾氣了,只好心灰意冷地拿起禮物走了。

人走了,以為禮物少我不肯幫忙了。我到辦公室後就給總務科長打電話,安排此事,講了這位職工的實際困難。幾經過問,過了年多,終於給這個職工解決了問題。這個職工感動夠嗆,見面就感謝我。

在嶺東礦工作時,我非常重視通風問題,嶺東礦採的深,瓦斯大,我想方設法一定保持通風工作全局第一,所以我在嶺東煤礦那段時間沒出現煤、瓦斯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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