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小番外四十八,離廟堂高遠,居悠悠南山

煙花三月,正是北辭故人,遠下揚州之時。

陸繹不顧張居正的再三挽留,毅然以三年詔獄生涯讓他留下病根為藉口,堅持辭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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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家大業大,各種細軟的轉移好讓岑叔費了一下心,好在漕運上拉糧的官船空趟回南方的多,陸繹一經協調,連人帶貨整整兩船,順著煙波浩渺的大運河一路南下。

今夏伏在船欄上,盯著湖面上肥美的鴨子,暗自於心中感嘆:"不知這些鴨子,可是幾年前我初次下揚州見的那些……"

想起幾年前他們初次相遇,一樁樁一幕幕,猶在眼前。

陸繹端了茶盞站在今夏身後,調侃道:"不知這些鴨子,可有前幾年那些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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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聽了一驚,脫口而出:"你這是要成精了,怎麼連我想的什麼都知道。"

陸繹怎麼會跟她說那是自己幾年前,聽她跟楊嶽的牆角知道的,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似笑非笑一言不發。

今夏回頭重新看著鴨子,不免感慨:"我只是覺得,短短數年,物是人非,不知那些鴨子可還是那些鴨子。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回來……昨日去見我爹孃,他們嘴裡說著一路順風,眼淚卻掉的實在。師父與大楊也是……"

今夏聲音哽咽,將腦袋埋在船欄上,似乎再也說不下去,陸繹忙將茶盞放在一旁,緊緊攬了她的肩膀,望著她不知如何是好,心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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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猛的將頭揚起來,依舊笑靨如花:"天下總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我們可以先去南邊趟路,師父和淳于表妹都是南方人,以後說不定都要回來的。回頭也一定請我爹孃弟弟去揚州好好玩玩,他們要是玩的好,說不定就不走了呢。"

今夏聲音輕快,宛若黃鸝出谷,陸繹原本墜著的心也一下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絨絨的腦袋,柔聲道:"只要你開懷,怎樣都好。"

今夏用腦袋蹭他手心,笑嘻嘻的道:"岑福不也沒有跟來麼,我看你和岑叔也沒有什麼,我倒傷春悲秋起來,一點都不像袁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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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福留下,是我們商量的結果。他向來比岑壽穩重,現在已升任四品僉事,高不至於被捲入政治漩渦,低不至於以後有事他連句話都說不上,京裡留個自己人,總好便宜行事。"

今夏點頭,對陸繹縝密的心思佩服之至,嘻嘻笑著說道:"這次再去揚州,可一定要好好嚐嚐當地美食,你都不知道,我跟大楊上次躊躇滿志的,想著跟你混,當地官員一定好好請咱們呢。結果一下船就被你帶去挖墳,那蛆蟲腐肉,那氣味,別提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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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提,那蛆蟲腐肉不也沒影響你食慾麼。倒是你,好容易到飯點了,盡說些死屍腐肉蛆蟲的話,成功把我噁心走了,睚眥必報的小狐狸。"

夏爺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得稍顯猥瑣,忙道:"大人明鑑,往事不可憶,不可憶……"

追憶往事的過程大多美好,二人倚在船梆上有說有笑,不覺已近中午。

岑壽過來拱手施禮道:"大公子,夫人,午飯已好,請過去簡單用一點吧。"

今夏向來對他這許多規矩嗤之以鼻,上前拍了他一下,朗聲道:"離了京,哪裡還講究這許多規矩,再叫夫人跟你翻臉了啊,沒得讓我起雞皮疙瘩。咱本就是一家人,你媳婦兒現在身懷六甲,還跟著咱們長途跋涉,快去看顧她吧,我們馬上就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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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壽抬頭看陸繹,見他微笑點頭,高興的自己撓了撓腦袋笑道:"那行,大公子你們一會兒記得吃飯,我先去看看小蒟。"

船在水上極速航行,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一直開往美好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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