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場夢

“遲風,遲風”,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哦,是你啊”,遲風回過頭來,其實,遲風老早就看到了凡萍,但是他故意用一隻手遮著自己的那邊臉。

在工廠澡堂門口,男的一隊,女的一隊,排了長長的兩列縱隊,遲風很多年前在這工作的時候也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一點都沒變。

凡萍,遲風的初戀女友,但是十六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就分了,遲風出於面子的考慮,也沒去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凡萍問道。

“昨天,昨天剛到的。”

“遲風,08年張偉她來過。”

張偉,遲風的大學同學,皮膚很白,和遲風還是高中同學,大學後兩人經常在一起,那層窗戶紙卻一直未曾捅破,後來在畢業的時候,遲風希望能離開自己的家鄉,他就是不想留下來,覺著人這一輩子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很是沒勁,果斷地選擇了去異地工作。走的時候,張偉也問過遲風,“遲風,你真的要去外地,不能不去?”

“我,我......”,遲風不知不覺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想起這麼多年的自己,婚姻沒了,工作丟了,最近那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也是剛剛才吹了。

這次回來,遲風主要是想散散心,也順帶看看以前的那些同事和自己在曾經年少的時候所留下的那些足跡,凡萍他是沒準備去見的,但絕不是對她有所埋怨。

“你今天有空嗎?”遲風不由自主地問道。

“哦,我晚上要開會可能要到九點半去了,晚點”,凡萍回答道。

“我想和你談談,談談”,遲風略微哽咽道。

是啊,他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那些話,在肚子裡面都要釀成酒了。

其實,在剛回510廠的時候,遲風也想到了會碰到凡萍,但是覺著凡萍已經結婚了,自己現在去找她,有點不太合適,但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凡萍一喊自己,自己就變得衝動了,管不了那麼多,“我又不做撒出格的事情,聊天而已”,確實他有很多的話想和她說,他也很想知道當初張偉來和凡萍說了些什麼。

凡萍,張偉,這多年過去了,才發覺自己在年少的時候遇到的這兩段感情,好純,好彌足珍貴。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或許就是遲風現在的感覺。

就拿凡萍來說吧,當初遲風去上學的時候,凡萍把自己三個月的獎金都給了遲風,還囑咐遲風,“遲風,在學校好好用功,但是身體一定不要搞垮了,這些錢你拿來改善改善生活,我的工資卡是上交了的,你是知道的,要不然可以多拿些給你”。

凡萍,當時就是一工人,還是三班倒的那種,想起凡萍加班時,瘦瘦矮矮的身體,去扛那幾十斤的大料斗往機器裡面添料,踮起腳的那場景,遲風鼻子不由有點酸酸的感覺。

以前遲風在晚上會經常去陪凡萍加班,遲風會主動幫凡萍加料、打毛刺、打掃工位......

好不容易時間來到九點半,遲風在廠區大門口等了會,他提前來到廠門口,突然整個廠區一下子全停電了,“凡萍,凡萍”,遲風在焦急的叫喊聲中醒了。

凡萍呢,凡萍扎不見了?工廠呢?

哦,原來是一場夢,“奶奶的,居然是一場夢,我也是醉了”,遲風喃喃自語道,這才發現自己渴得不行,起來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杯水,狠狠地喝了幾大口,遲風再重新倒在床上,在床上遲風卻怎麼也睡不著,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原來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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