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農家打場,那些值得回憶的青春年華

秋天,对于喜欢浪漫的人或者艺术家们来说,那是个多彩的季节,而对于世代生长在这里的农民来说,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它凝聚了农民一年的祈盼和心血,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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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色彩岂止是五色?火红的是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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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是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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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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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是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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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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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大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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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菇娘当然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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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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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的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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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1962年虚岁12岁时随家“下放”到了农村,由城市到农村,这是个不小的变化,少年正是初认识世界的起步阶段,对于认识的敏感性可能是最强的。因此由一个在城里每月只知道到粮店买粮,而转化成;到农村土里刨食的城里人来说,一切都是全新的。

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一幅幅一幕幕色彩不断的变化,年复一年的不断成长,对周围世界的认知也在不断的积累。

笔者曾在许多网站上发表过自己写的童年到少年、青年时期的回忆文章,基本上都是片段的,本来想系统的写一篇全部连续性的长著,可是因为已古稀年龄,终有些力不从心,现只好想起一段写一段了。

这篇文章是写六、七十年代农村秋收打场场院里的故事,因为秋收是农民奋战一年到了最终收获的时刻,对于农民未来一年的生活有着极重要的意义,也是一年中最精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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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9月份,在秋收前就需要做许多准备工作,六七十年代农村是集体所有制,以生产队为基础的劳动分配制度。

每个生产队都有长期的或临时性的“场院”,是用来“打场”的,这里的“场”读chang二声,音;常,所谓“打场”,就是脱粒谷物,所谓“场院”,就是堆放谷物和谷物脱粒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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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是黏土经过碾压而成的,就是用这种石磙用畜力拉着碾压,一般用黄土,再适当浇水碾压,达到硬实不起砂,类似混凝土水泥。场院有永久性的,也有临时性的,但是每年秋天都必须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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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的大小根据生产队人口的多少而定,庄稼在收割完一般在地里就已经晾得半干了,这时候用大车拉到场院里,然后堆成垛保管。堆垛需要一定的技巧,要保证不歪斜,不漏雨水,一般需要经验丰富的老把式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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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谷子大豆要堆圆形垛,高粱堆长方形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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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堆成这样的果实朝外的窄垛,即使淋雨也很快能干,不能捂霉了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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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里将各种谷物拉到场院后,秋收前期就告一段落,这叫“上场”了,这一般的时间在十月中旬(东北)左右,下一步就要“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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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先打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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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拍摄于本溪县碱厂村生产队时的粮仓

打出来的高粱保存在准备好的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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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开始打大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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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打场时,半夜一两点钟起来“铺场”,首先拆开垛,将大豆砍开捆,用叉子挑开在场院中铺匀,厚度一致,然后用牲畜拉的石磙子在上面碾压,根据场院大小可安排四五个磙子,都互相栓着,赶磙子的人只牵着前面领头的牲畜。场铺好后,只留下两个人换班赶磙子,其他人回去睡觉,两三个小时后来“翻场”,“翻场”是将碾压过的大豆用木叉上下翻过来,使能够两面全都能压到。一般需要“翻场”两三次。

为什么要起早“铺场”,这是因为一定要保证在上午压好场,这样才能保证下午将今天打的场收拾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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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赶磙子的人手里总拿着一个“干瓢”,你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是用来接牲畜拉的屎的,是为了不污染粮食用的,虽然笨点,但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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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没见过打场的朋友问过,这种看似拖把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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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打场时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叫“连枷”,用头上稍有弯的长杆,头上钻孔,穿一约半尺长木轴,将五六根(根据棍子的粗细,可多可少)大拇指粗的腊木棍子用皮条或绳子绑成扁排状,再将另一小头绑在短木轴上,这样就成为可以转动的“拍子”用它来抽打谷粒,这就是连枷的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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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老规矩;这场上无论有多少人打连枷,只能听到两个节奏,就是一上,一下,不能听到像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这有点像劳动号子一样,有鼓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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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里常用的工具,木掀,连枷,木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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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歇后语;耗子捞木掀——大头在后头。就说的这个木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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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用的石磙与碾盘上的碾砣不一样,仔细看能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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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场”,打干净的桔棵用木叉挑走,将谷粒攒到一起,这叫“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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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开始“扬场”了,“扬场”就是用木掀撮起谷物,迎着风扬出去,利用风力吹散谷粒,谷莠,和草叶等,使谷粒分离出来,这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活。有道是;顶风扬场,顺风簸簸箕。扬场要看好风向,把握好力度,扬出去的谷物要散落开,不能是一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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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一般多用木制的吹风机,东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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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个扫扫帚的很重要,叫“掠场”,要很准确的分开谷粒和粃粒,这个活需要经验丰富的人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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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簸箕簸,筛子筛等等工序,就不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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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子,将谷子穗对穗铺成大圈,用磙子压连枷打,然后将里圈的谷物用木叉翻到内圈,再将外圈的谷物翻到里圈,然后在外圈铺新的谷物,如此循环。内圈打好的谷草捆好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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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起就逐渐有了拖拉机,当然拖拉机的效率比畜力要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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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花生”,花生脱粒过去只是靠人工,大家围坐在场院中,面前放一块粗木头棒,抓着几绺花生秧,向木头摔去,摔落花生,在生产队无论是拔花生还是摔花生,都不限制吃花生,但是你不能往家拿就行,有时候在花生地附近干活,在休息的时候还集体烧花生吃,可惜这些只能是美好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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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不用脱粒,这样整棒放在通风的仓子里,好存放,用时再脱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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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插队的地方高粱种的特别多,占粮食分配比例百分之七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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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一瞬百年,只有通过不断的回忆,才会觉得过往和今天的苦甜,许多故事如果今天我们不说,那么真就会永远被淹没了,那么留住这些记忆,就是笔者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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