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血書

故事:血書

說起得到這本書,那還是真是次不幸的遭遇。

那一天晚上,大概七八點左右,我向往常一樣,在下班回家的途中,橫穿過斑馬線的時候,忽然有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匆匆的從我身邊跑過,嘩啦一下,一本黑色封面的看起來很舊的書,從他們的行囊裡掉了出來。

“喂!你們的書掉了!”當時我喊了他們,可是那兩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樣,飛快的跑開了。我以為是他們不要亂丟的垃圾,就不當一回事,我盯著那本書看了幾秒,不知為何,忽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不停的催促著我,去撿,開始我還很抵制,等我迷迷糊糊的走過馬路,反應過來時,那本書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手裡。

書的觸感有點粗糙,像是被好奇指使的一樣,我好奇的翻開了第一頁。入眼的是一張蠟黃的紙,往後翻了翻,都是一個樣子,空白蠟黃。正當我以為是本普通的空白書籍,準備合上時,在某一頁的紙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灘血跡,那攤血跡,如流水般在蠟黃的紙上游走。

我看得驚訝莫名,過了不到片刻,紙上出現了一個人形。在昏暗的路燈下,仔細一看,那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胸前插了一把刀,五官扭曲,雙眼死死的瞪著我。說真的看得這副詭異的畫時,我著實是被嚇了一跳,但讓我最恐懼的不是因為這幅畫,而是畫裡的那個人,那個人居然是我的上司,雖然像是用血畫出來的,但是感覺就跟素描一樣真實。

我被嚇了一大跳,猛地把書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匆匆回了家去。

當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學會了輕功一樣,可以在電線欄杆上行走,之後像是什麼東西得到了發洩了一樣,心情變得十分的愉悅。

第二天上班,我得知了一個驚天的消息,我的上司覃某,昨天夜裡被人給用刀刺死了,這個消息是從來公司瞭解情況的警察那裡聽到的。我問他們是不是刀插在心臟的位置,他們回答是的。但是他們立馬就對我產生了懷疑,問我“你怎麼知道”。那本書的事情,說出來了也沒人會相信,所以我只能說是猜得。

可警察還是對我不依不饒,問了昨晚的去向,我說下班後直接回家了,可因為我是單身居住的關係,所以沒有人可以作證,於是我就成了懷疑的對象之一,叫我做好隨時接受調查的準備,我無奈也只能答應了。

據警察說,譚某的家門緊鎖,窗戶也是關著的,這樣的密室裡,兇手居然連個指紋和腳印都沒有留下。讓他們警察實在是無從下手,但這些與我無關,我只要做好被洗清嫌疑的配合就行。

說真的,覃某死了,我非常的解氣,因為那傢伙好像看我不順眼似的,每次說我都是用嘲諷的語氣,而且處處對我的刁難。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上了我的女友小麗,不,說起來,也是小麗自己自願的,她見人家有錢有勢,於是就跟人家勾搭在了一起,還把我給甩了!而且說得話跟那狗屁上司一樣的刻薄嘲諷,我真的是對這對狗男女恨之入骨,恨不得他們趕快去死。可是在這法律管制的社會,我也就只能想想而已,我是一個很懦弱的人,有心無膽,這也造就了我工作了怎麼長時間,也沒有得到升職的原因。

那一天的工作,沒有嗡嗡叫的蒼蠅,感覺十分的順心。

下班回到家,為了慶祝一下,我決定今夜叫個小姐來陪襯一下,興奮的打開門,就朝那放著書的床頭櫃走去,等我拉開抽屜,取出那張上門服務的廣告卡片時,忽然反應了過來。

書!我驚異的看著床頭櫃上的那本黑色封面的那本書,呆滯約莫幾分鐘。怎麼可能,我不是已經把它丟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心裡不停的這樣想著,但是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向那本書伸去。

粗糙的觸感傳來,正當我要翻開的時候,譚某五官扭曲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我腦海裡,我的手一個哆嗦,書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彷彿是回過神來一般,我感覺那本書有著某股力量,在引誘著我,撿起來、然後打開。

是預言,還是這本書具有能殺人的力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我很害怕,一腳把書踢到了床底下。

為了能緩解一下,慌張的心裡,我撥打了上門服務的電話,只從小麗跟我分手以後,生理上的需求,我就只能花錢僱人來幫忙了,一想到此,我就更加憤恨,雖然我沒有什麼上進心,但是對她,我敢對天發誓,我對自己都沒有她那麼好,百依百順,處處呵護,錢也花了不少,可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

可惡啊!如果書真的有殺人的能力,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我跳下了床, 把手向床底下的那本書伸去,額頭碰倒床底板的時候,冷汗瞬間遍佈了我的全身。我恐懼的並不是那本書,而是自己的想法,自己為什麼會怎麼想?即使我恨她,也沒有恨到真的想要她死的份上。

在浴室裡,我不停的用涼水,衝著自己的腦門,可是跌宕起伏的心情還是無法得到平復,過來好幾分鐘,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披著浴巾走出浴室,透過貓眼,看到是個化妝煙燻妝的女人。

我打開了門,讓女人進來,關上門,我立馬把女人推到了床上,三下兩下扒光了她的衣服,想想大概也有一個月沒有發洩過了吧,我猴急壓在了女人身上,很快進了入了翻雲倒海欲仙欲死的境界中。

一小時後,我付了女人500塊,打發走了她。獨自躺在床上,細細思索起那本書來,如果那本書並不具有殺人能力,只是單一的具有預言能力,那我豈不是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嗎?

怎麼想著,我又跳下了床,用掃把書掃了出來。厚重粗糙的感覺,總是讓我的手感覺有點不適,看還是不看?面對這一問題,我又猶豫了許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好奇終於戰勝了恐懼。

我翻開了書的封面,還是一頁一頁蠟黃的空白,我飛快的翻動著書,試圖找尋上面的那副像是用血畫的畫,可是翻完了整本書,也沒有見到一絲畫的痕跡。難道是幻覺?正當我這樣想要和上書的時候,忽然一灘濃稠血紅的汙跡出現了,那攤像是血的汙跡,就像第一次看見的那樣,飛快的在紙上蠕動。

不到片刻,又一副如素描般生動的畫出現了,那是一個女人沉在浴缸裡,長長的頭髮如水藻般漂浮,遮住了她的面孔,讓我認不出她是誰,女人全裸著,畫上的女人的軀體異常性感,看得我剛軟下去的老二又挺了起來。

我本以為今晚會睡不著的,可是一躺到床上,沒等幾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天夜裡,我又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能在牆壁上行走,走上了很高很高的樓,然後在水裡,使勁的捉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很滑很有勁,我捉了半天,才捉到。

第二天,我去上班,不知為何,總感覺公司裡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偷偷打量著我,沒有一個敢與我對視的,特別是那幾個曾經跟著譚某經常針對我的同事,也對我恭恭敬敬的,一副怕招惹了我的樣子。

我開玩笑的對他們說“你們不該不會以為,我就是兇手吧?”

“沒。。沒有,怎麼會呢?”聽到我怎麼說,那幾個傢伙像是被踩了貓尾巴似的,緊張的不停解釋“你怎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會幹得出那種事呢?”

“放心吧,我們都會相信你的。”雖然他們強裝著自然,但那自然之下的虛偽卻一覽無餘。

那天工作,不知怎得,我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下班回家都沒有結束,真的是讓人很不自在。

坐在狹窄的出租屋裡,我又感覺到了一絲寂寞,一感到寂寞,我就又想起了小麗。不是我沒出息,而是我對她愛得很深,她是我大學交往了三年的女友,想到那些跟她在一起的歡樂,我忽然有種特別想見她的衝動,也許那個狗屁上司死了,她可能會回心轉意,怎麼想著,我拿起手機了,飛快的撥打了她的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還是沒有人接,我厚著臉皮,又打了一次,終於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不是小麗,而是小麗她母親,她母親聲音沙啞像是剛哭過,我說讓她叫小麗接電話。

可是她母親卻忽然哭著跟我說“嗚嗚。。我可憐的麗啊。。我可憐的孩子,她已經死。。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像被鐵錘狠狠的砸過一樣,嘩啦啦的碎了一地,我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本封面黑色的書,然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安慰了一下小麗的母親,然後說自己是小麗的大學同學,想去看她最後一眼,問她地址在哪。

小麗的母親,哭著說出了地址。得知離家不遠後,我當即就搭著車趕了過去。

小麗的家,在城外的一個小村莊裡,她家比較富裕,是棟六層高的小洋樓,去到她家的時候,她的家人,在村裡搭建的簡易靈堂裡嚎啕大哭。在父母兩淚人的帶領下,我見到了靈堂上躺在的小麗,她的皮膚慘白,還有點腫脹,像是在水裡泡了很久,而且她的脖子上和臉上,都有一道道淺紅的指甲刮痕,像是被別人抓的。

等等,水!?忽然間,腦海裡劃過一道閃電,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過的那副畫,也想起了之前對小麗的詛咒。剎那間,我的冷汗直冒,即使哭得稀里嘩啦,但還是沒忘問小麗是怎麼死的。

據小麗的母親說,小麗每天晚上,都很晚才洗澡,所以她們沒多在意,但是今天早上,醒來後,卻發現小麗淹死在浴缸裡,而且據警方調查,發現小麗不是自殺,而是被人給活活摁在浴缸裡淹死的。但是小麗所在是六樓,而且樓頂房門,與窗戶,都是反鎖好的,不可能有人進入,就跟覃某的死一樣,沒有留下一絲毛髮與指紋,所以小麗的死,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線索。

覃某與小麗,這兩人在一起,我就對他們恨之入骨,旁人也大概知道了這一點,從警方的角度去調查,詢問到這一點之後,無疑我的嫌疑又會加重,但是卻苦於沒有確鑿證據,所以沒有展開捉捕行動。這樣想的話,也就解釋得通公司裡的人,為什麼會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一定是警察已經去他們那裡瞭解了我的情況,而且總有人盯著的感覺,我想也一定是,警察對我進行的跟蹤。

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啊!事情為什麼會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在小麗的身旁,大哭了一場後,我崩潰的回到了家,視線又落在了床頭櫃的那本黑皮封面書上。

也不管這是預想書還是殺人書了,反正就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我抓起書,就往窗外的水溝丟了出去,親眼看見書被汙水沖走後,我才鬆了口氣的關上了窗戶。

可下一刻,我徹底的震驚了,因為那本黑皮書,又出現在了床頭櫃上。

驚慌過後,我翻出了一瓶二鍋頭,把滿滿一瓶酒都倒在了書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看著書漸漸的被火焰吞噬,我的心情總算是冷靜分毫,可是沒得放鬆幾秒,我就看到那被燒去書皮,露出的蠟黃紙上,那團血跡又出現了,流水般描繪,即使在火焰中,也絲毫不受影響,只是兩三秒的功夫,一個躺在腦漿腸子與血肉堆裡的,身體扁平的男人浮現在了紙上,紅色的筆墨,顯得更加的血腥。

這個男人我不認識,而且也不是我自己,當我想再細查看的時候,火焰已經將那張畫像給吞噬了。

即使身在火堆旁,我還是冒出了一陣冷汗,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還未曾消失。

雖然恐懼,但因為工作疲憊的關係,躺在床上,我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那天夜裡,我再一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無論去那裡,都有被一隻討厭的老鷹跟著,如今自己躺在床上,那隻老鷹也在窗戶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我很生氣,爬起來在房間裡拿了根棍子,再一次走上了牆壁,那隻老鷹見我能走上牆壁非常的吃驚,但我很生氣的一棍子,把那隻討人厭的老鷹打倒到了樓下。這個夢實無論是感覺還是力道,都那麼的真實,以至於讓我以為那不是夢境。

我是被人給叫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帶著手銬坐在了兩個警察身前,開始我還有點驚慌,但意識到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什麼危險之地後,我才安靜了下來。

“你很鎮定啊!”其中一個警察說。

“警察大哥,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我一臉無辜的問。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然後其中一個道“你真不記得,你做過了什麼”。

“我就在家裡睡覺啊,醒來就在這兒了,難道我還能夢遊不成。”

兩個警察沒再說什麼,其中一個,取出了一個DV機,放了一則錄像給我看。畫面一開始有點搖晃,應該是有人正在進行調整,接著我就看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過了沒多久,我看著我自己居然爬了起來,把掃把的那根木棒,拆了下來,然後向窗戶的方向走了過去。接著過了沒過多久,畫面又一陣顫抖,然後變得一片花白,好像有誰關掉或破壞了攝像頭。

“這。。這是。。”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夢遊。

片刻的恐懼後,我變得憤怒起來,對面前的這兩個警察大聲的咆哮,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監視自己。那兩個警察則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然後解釋說,小麗與覃某的死,我是嫌疑最大的人,所以得對我展開,全面監視。

“可是我又沒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逮捕我!”我依舊大聲的咆哮。

“如果沒做什麼,我們就不會把你做做來這裡了!”面對我的咆哮,其中一個警察也沉不住氣了,他拍著桌子,指著我的鼻子赫問“你知不知道,你走到窗戶那裡幹了什麼!”

“幹。。幹了什麼。。”看著那一臉兇相的警察,我一下子就軟,一是我本來就膽小,二是我想起,做的那個夢,以及那張蠟黃紙上成扁狀躺在血肉堆的男人。

“你爬出窗戶,一棍子,把我們中的一員,從樓外打了下來!”

“什。。什麼!”

我徹底的崩潰了,然後警察問什麼,我都如實回答了,我把自己的這幾天的經歷都講了一遍,特別是書那部分的事情。可是不出所料的,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們叫我,把書拿出來,給他們看,可是書都已經被我燒了。有了夢遊殺死警員的這一案,前面兩案即使沒有證據,警察也一口咬定是我乾的。

為了證明我是否患有夢遊症,或精神方面的問題,他們特地找了精神科醫生對我進行調查,可是經過了長達一週的調查,最終醫生給我下了沒病的結論。

有些時候,有病好過沒病,就比如眼前。

警方認定我為故意殺人,然後以錄像為證,我被判處了死刑。

死刑的前一天,我在監獄裡,在床頭邊,又看到了那本書,我立即興奮得,如捉住救命稻草般,把書拿給了警察看,可是當我把書放在他們面前晃動的時候,他們卻說我神經不正常,手裡什麼都沒有卻硬要說有書,連醫生都解釋為,死刑給我的壓力過大,而產生了幻覺。

我絕望的坐倒在,監獄的鐵籠裡,翻開了手裡的那本書,一團紅色的血跡,如流水般描繪,片刻後,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紅色的血液描繪出的,正是我自己,被布條蒙著雙眼,腦門穿了一個孔的,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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