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標題嚇唬你的百度,被網信辦“嚇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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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國家網信辦約談百度公司負責人,原因是——“百度APP大量傳播低俗庸俗信息、密集發佈標題黨文章、公眾賬號及內容管理審核不嚴,傳播秩序和生態問題突出,社會影響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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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信辦發文第二天,百家號作者就集體收到了“百度APP整改,部分頻道暫時停止更新”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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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充斥著各種百家號文章的推薦頻道只剩下了“認真整改,為用戶提供更好服務”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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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百度APP被整改,網友們拍手稱快的同時也並不覺得稀奇,在大家眼中百度APP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2019年1月,方可成的文章《搜索引擎百度已死》橫空出世,刷屏網絡,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方可成在文章中指出了百度搜索引擎搜索結果優先顯示“百家號”等自家平臺信息,而百家號內容質量參差不齊,虛假的洋蔥新聞閱讀量高達40萬的現象。

這篇文章對百度公司產生的負面影響直接導致百度的股價跌了6個百分點。很快,百度公司針對方可成的文章給出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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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聲明中,百度稱“現有的190萬百家號創作者,覆蓋了全部的權威媒體和資訊機構,也包含了大量優質的自媒體,他們在源源不斷地貢獻深度、權威的好內容”。

這一說法倒也並非空穴來風,2019年,百家號創作者超過190萬,機構類、媒體類賬號的佔比與自媒體基本對等,擅長處理數據的百度公司也設立了比較嚴格的審核機制(百家號總經理阮瑜稱百家號的審核機制是全行業最嚴格的),兩年時間裡封禁了數十萬個低質量賬號,儘量避免讓低俗內容流向大眾。

然而,無論是百家號、今日頭條、QQ看點還是其它類型的內容平臺,都難以避免標題黨文章氾濫的情況。

原因大概有以下幾點:

一、內容收益機制形成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各大平臺按照閱讀量和發文數量決定作者收益,無形之中鼓勵作者產出低質量、標題黨的文章去吸引讀者點擊,間接導致娛樂熱點、社會新聞成了自媒體作者偏好產出的內容。

二、內容平臺從業人員水平參差不齊,一些平臺甚至宣傳“會打字就可以寫文章”。許多內容創作者根本沒有經歷過系統化的培訓,產出的內容粗製濫造。

三、網絡媒體平臺對從業者發稿時效性和發稿數量都有很高的要求,導致內容創作者產出大量東拼西湊、照搬照抄、題文不符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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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14年9月,《人民日報》就曾連發數篇署名評論,批評 “懸疑新聞”和其背後的“標題黨”。

到了2020年,標題黨現象仍然沒有得到有效控制。

其實,標題黨現象的泛濫與主流媒體的“示範”並非毫無關聯。

近年來,新興媒體影響力的不斷擴大沖擊了傳統媒體市場,官方媒體紛紛構建融媒體中心,入駐“兩微一端”。

為了適應網絡環境、獲得公眾認同,官方媒體也開始在標題中加入口語化詞語、趣味化詞語、特殊字符和網絡流行語,有時把握不好邊界感,就會給人一種標題黨的感覺。

比如,2019年各大主流媒體發佈的有關袁隆平的新聞,就明顯給人以不同的感受。

像是之前《“梗王”又上線!袁隆平:我有“十個螺”》、《袁隆平飆英語又上熱搜,雜交水稻英文原來這樣說!》等接地氣的標題都受到了廣泛好評。

然而,2019年12月11日,人民日報公眾號發佈了一篇名為《袁隆平又上熱搜!這次,網友卻很擔心…》的文章,網友們直觀地認為是袁老身體抱恙,點開之後才發現是袁老在路邊小店理髮16年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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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篇報道,網友們雖然鬆了一口氣,但也覺得浪費了感情。

疫情期間,部分權威媒體也因為使用不適當的標題引發了爭議。

3月16日,人民日報發佈文章《中國以外87182例,反超了!》,因為標題中使用了“反超”一詞,讓人誤以為人民日報“在國內外疫情面前抱有競爭心態”,受到了網友的批評。

此外,疫情好轉以來,各大官媒常常用“0!”、“0!0!0!”、“28個0!”等簡短的數字作為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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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有新聞從業者認為頻繁使用這樣的標題有失新聞人的水準,不能體現新聞的價值。

另一方面,寧波晚報的副總編輯袁志堅就曾說過,各大主流媒體普遍存在一種拾人牙慧的現象,一個媒體的標題用了“給力”,很快,全國媒體的標題普遍用上了“給力”,一個媒體用了“最美XX”,“最美”一詞很快就到了氾濫的地步。

疫情好轉以來,“0”式標題成了各大媒體爭相使用的對象,很多關注了多家媒體的網友點開公眾號界面就是“處處0”,滿屏的“0”引發了強烈的審美疲勞。

主流媒體的傳播力遠遠大於其產生的流量價值,它們有責任向公眾傳遞客觀的內容,也有義務為其它內容創作者做好表率作用。

在這個靠標題獲得流量的時代,主流媒體應當明確轉型的邊界,不應與標題黨“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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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標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工作,內容創作者追求標題的傳播效果,不一定非要掛羊頭賣狗肉、脫離真實性,漢字博大精深,有表現力和傳播力的不止“震驚”一詞。

1948年,美國駐中國特使馬歇爾奉命回國,被派到南京接替馬歇爾職務的是華萊士。

當時南京某報以《馬歇爾歇馬,華萊士來華》作標題報道了這條新聞。此標題運用“迴文”手法,正讀反讀都一樣,巧妙至極,至今為報界稱道。

齊魯晚報在報道動物園客流量高時使用了逆向思維,標題是《1800只動物,一天看了十四萬人》,讀者們說自己被“萌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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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幾天,中國青年報旗下的《冰點週刊》發佈的《倒在離家一公里的地方》,也看哭了很多人。

無論什麼時代,文章都需要一個好標題。但是標題黨的危害,遠不止“低俗”、“低級趣味”、“娛樂化嚴重”那麼簡單。

《中國青年報》的評論部副主任曹林曾在他的作品中提到:

“標題黨不是媒體救星,是新聞毒瘤,如果不加註意,遲早會自食惡果。”

標題黨作為一種語言遊戲,一旦被長久地應用於傳播低俗內容、歪曲社會現象、挑戰受眾底線,必將迎來惡果。

媒體如果為了短期的流量效益不惜犧牲長遠的社會公信力,那最後將要為此承擔貶值和信譽受損的,也必將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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