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鄂醫療隊員張靜靜之死與武漢解封


援鄂醫療隊員張靜靜之死與武漢解封

4月6日18時58分,山東首批援鄂醫療隊員、齊魯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主管護師張靜靜被宣佈臨床死亡。

兩天後,武漢解封。

張靜靜護師,

大年初一從濟南遙牆機場飛赴武漢,凌晨兩點半到達湖北,3月21日回到濟南,歷時56天。

然而就在她集中隔離醫學觀察14天即將期滿的最後時刻,就在她原計劃返家休息的當日早上7點,卻突發心臟驟停。

“和年幼的孩子分離我沒哭;沒能陪父母吃上團圓飯我沒哭;戰場上累到頸椎病復發我沒哭;條件艱苦,沒桌子用手端著吃飯我沒哭;一早晨抽30個患者的血我沒哭;為臥床的患者翻身換尿不溼,我沒哭;一天下來,臉上被口罩勒出壓痕、壓瘡,我沒哭;從隔離病房出來,全身衣服汗溼透,往下滴水,我沒哭……但是當看到患者治癒出院,給我們揮手告別的那一刻,我沒忍住,淚流滿面……”

張靜靜在日記裡的這段話,現在讀來尤為令人潸然淚下。

也許,張靜靜護師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後的有一天會有無數人在為她流淚。

是啊,為什麼?

人們很難理解,

就在多地零新增,各地紛紛打開城門,武漢都即將解封了的前夕,病魔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她可是個好人啊!

記得黃岡的患者說,“我會一輩子記得山東醫療隊,記得有個女孩叫張靜靜,是他們把我們一步步從死亡的邊緣拉回!”

另一方面,

4月8日零時武漢解封,

也許誰也沒有想到,自1月23日10時起封城,轉眼就已經歷經76個日夜、1800多個小時……

武漢,別來無恙?!

這一瞬,無數人哽咽,多少人熱淚盈眶。

畢竟,

這個消息,在全世界累計確診近一百五十萬,累計死亡超8萬的今日,具有一種格外的意義。

這場疫情,毫無疑問,已經帶來了一場世界性的經濟大動盪,幾乎直接摧毀了全球的旅遊事業,所有的國際航線;全球範圍內的停工停課,隔離封閉……痛苦和不幸頻頻肆掠人間。

此時此刻,

很多人自豪,武漢解封,無異於給世界注入一種強心針!

然而,張靜靜護師的死,猶如一聲驚雷,炸響在黎明前的夜空,再次深深驚醒人們。

我們想知道,

逆行服務疫區,

年輕的張靜靜護師的死與病毒的關係,倘若她是因此而死,究竟是一個個例,還是一種特別的預警?

假如是一個個例,原因和理由是什麼?

假如是預警,那麼其他還未顯出症狀的人該怎麼辦?又應該如何保護她們?

倘若她確實是因感染而死,順此推測,

我在想,對於張靜靜而言,假如她的病情再慢一點點發作,那麼她身邊的人,她所有可能接觸的人,是否就有被感染的危險?畢竟發作的那天上午,原本是她隔離期滿回家的時間。

還有,為何她三次核酸檢測均為陰性?究竟是我們的檢測技術漏洞太大,還是這病毒太惡毒?竟然在致人死命之前,甚至讓人來不及提前發現其任何症狀。何況張靜靜本人是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主管護師,理應更敏感。

經此一事,我思考的重點是,張靜靜事件之後,如何來保障類似張靜靜護師這類處境者的安危?以及如何保護大量與類似張靜靜護師可能密切接觸者的安危?

畢竟,全國有四萬多名援鄂醫護人員,這還不算全國曾經接觸護理類似病情患者的醫護人員。

忘不了,

清明那一天,

為悼念抗擊新冠肺炎疫情鬥爭犧牲烈士和逝世同胞,全國和駐外使領館下半旗誌哀,全國停止公共娛樂活動。那一天10時起,全國人民默哀3分鐘,汽車、火車、艦船鳴笛,防空警報鳴響。

在這場全民哀悼之餘,

我在想,

我們是否有一個可以長久紀念的地方,

在那裡,不僅僅有那些烈士,還有那些與烈士並肩而立的人,那些不顧生命危險的逆行者,那些八方來援的人和組織,以及那些穿越重洋而來的問候和援助!

尤其是在烈士姓名後,我們也刻下每一個死難者的姓名。

我們能否有一個碑,如實記錄下這件事情,前後的原因、經過、結果,

記錄下所有的失誤和成功。

我們將以此深深為後來者戒,

或者我們是否應該有這麼一處由無數塊紀念的小碑而成的碑林,

作為一個民族的警鐘。

我想,

應該刻骨銘心的,

不僅僅是武漢解封的喜悅,

還有那長達76個日夜、1800多個小時……

此時此刻,

願張靜靜護師以及疫情所有其他人之死的沉痛,

也能在每個人心中長鳴,

願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