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林語堂曾說:

蘇軾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個記憶,但是他留給我們的,是他那心靈的喜悅、思想的快樂,這才是萬古不朽的。

也有人曾說:

每個中國人心中,都有一個蘇東坡。

我們熟悉蘇東坡大多是因為東坡肉,或是他詩詞文學。其它他還是一個居士,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東坡居士。用今天觀點來看,他是一個修行禪宗的佛學研究者。

前半生:蘇軾

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作為中國文學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一生風雨,起伏跌宕。我們可以把他的一生看成兩部分。

前半生,是蘇軾;後半生,才是蘇東坡。

1057年,20歲的蘇軾進京趕考。

主考官是大文豪歐陽修,參加考試的學生有蘇軾、蘇轍,還有張載、程顥、程頤、曾鞏、曾布、呂惠卿、章惇、王韶。這一屆科考,被稱為“千年科舉第一榜”。

歐陽修讀完蘇軾的考卷,讚歎不已。但他不知道是蘇軾寫的,以為是學生曾鞏寫的,為了避嫌,便將本應第一名的試卷定為了第二名。

哪知解封一看,作者竟是蘇軾。

得知真相之後,歐陽修為之一震,“把你舊日文章也找來我看看。”

一看,歐陽修更是驚讚不已:“讀軾書,不覺汗出,快哉快哉,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出人頭地”這個詞兒就是這麼來的。

就這樣,一出場就驚豔了整個大宋,從此,蘇軾的才氣逐漸開始名揚天下。

到杭州擔任通判期間,蘇軾心情大好,詩興大發,寫下那首千古傳誦的《飲湖上初晴後雨》: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1079年,蘇軾從徐州調任湖州,他給皇上寫了一封《湖州謝表》,這本是例行公事,但文人筆端常帶感情,忘不了加上點個人色彩。這篇文章被新黨抓了辮子,從朝廷命官一舉跌落到御史臺大牢。

這就是北宋著名的“烏臺詩案”(烏臺,即御史臺,因其上植柏樹,終年棲息烏鴉,故稱烏臺)。

烏臺詩案後多方為蘇軾說情。被關了一百三十多天後,蘇軾釋放出獄。帶著一大家子20多口人,蘇軾來到黃州。

從此,黃州是蘇軾生命的終點,黃州是蘇東坡生命的起點。

後半生:蘇東坡

政治生涯的打擊讓蘇軾看透了人生,他初到黃州就在城東半坡上的一片地,建了一座“東坡雪堂”,化身“東坡居士”。

也正是這個時期他開始有大量的時間來研究和深入的研修佛學。而且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

蘇軾早年在學佛過程中,親近過許多禪師,不比一些文人專玩弄口頭禪,而是下過實際工夫的。在許多禪師中,他與佛印禪師的故事大家最熟悉。

那時候佛印和尚已經評價他:對禪頗有領悟,但實踐工夫還不夠。

有次蘇軾寫了一首偈:“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幹。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他把這首偈叫人送給佛印禪師,以為能得到肯定和讚許,沒想到禪師看後在後面寫了“放屁”二字。他氣憤不已,去找禪師評理。

禪師指出:“什麼‘八風吹不動’,一個屁就打過江來了!”佛印禪師如此猛抽他一鞭,才有所醒悟。

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蘇軾的佛學造詣也體現在他的詩詞作品中,《赤壁懷古》中他寫道: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已經是一種無常,緣起的小乘佛學境界。

此後他又寫了大名鼎鼎的《定風波》,此詞作於黃州之貶後的第三個春天。它通過野外途中偶遇風雨這一生活中的小事,於簡樸中見深意,表達了無喜無悲、勝敗兩忘的人生哲學。

以下摘自蘇東坡《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這個時候的蘇東坡的修行已經逐步靠近空性,他的另一首詩詞的境界又有了大幅提升。

以下出摘自蘇東坡《百步洪》

但應此心無所住,造物雖駛如吾何。

回船上馬各歸去,多言澆澆師所訶

只要心無所住著,萬物逝去與我何關!我心不執著,外境不能擾動我。如六祖惠能大師因《金剛經》中“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悟道。

蘇東坡學佛,學的如何?

無求即心不生,無著即心不樂,不生不樂即是佛。啟示人要自求解脫,不應為外物所牽累。蘇軾已曠達“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出言意境。所以說“多言澆澆師所訶”,再多辨言,參寥禪師就要訶責了。

因為此境此景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擬言即乖的。這裡可看出他的功力飛躍到另一高度了。

評價

綜上所述蘇軾的佛學水平還是有一定的造詣的,如《琴詩》中“若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嗚?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於君指上聽?”

即是一例(此詩脫胎於《楞嚴經》:“譬如琴瑟、箜篌,雖有妙音,若無妙指終不能發。

蘇軾確實是一位踏實的學佛人,也是慧根利智的禪觀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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