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回到家以後，我與老伴兒住在了女兒家，有了更多的時間與外孫女在一起廝磨。外孫女快5歲了，她的一些童言稚語，聽了讓人忍俊不禁，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記憶裡：
“姥爺，我這麼淘氣，你不生氣？”
“姥爺，我不聽話的時候，你可不能發脾氣呀！”
“姥爺，你要是長大了，就會像我一樣懂事了！”
“姥爺，你要是聽我的話，也是乖乖的寶寶。”
“姥爺，我愛你，像我一樣神經”。
在家裡，她爸爸媽媽雖然對她溺愛有加，但有時也不失管教；她姥姥對她呵護備至，但有時也不十分放縱。因此，她對他們有時還有所顧忌。唯獨在我跟前，她卻無所忌憚，在她爸爸媽媽姥姥跟前不敢提出的要求，她總向我提出；她做錯了什麼事情，總要求我保密；還和我密謀著要幹什麼別的大人絕不允許乾的事情。有的事，我要是不同意，她就會說：“姥爺，你要是不同意，咱們就不是一個團隊的了”。有時我假裝生氣不理她，她還會過來對我說：“姥爺，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就不應該生氣”。為此，我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小壞蛋”。
起初，她對我給她起的這個外號似乎不太高興，後來好像領悟到我叫她“小壞蛋”其實寓意著她的淘氣和我對她的親暱和喜愛時，她欣然接受了這個外號，並且竟處心積慮地要給我起外號。今天給我起個這，明天給我起個那，始終也沒有一個外號令她滿意。她姥姥有時遇到一些不太好的狀況時，總愛說一句：“害苦了，害苦了”。一天，我們一起上街，忽然發現西邊天上烏雲黑壓壓的湧了過來，她姥姥失聲叫道：“害苦了，害苦了，下雨呀，快回吧” 她聽說後撫掌大笑起來：“姥爺，我又給你起了一個外號，叫害苦了，害苦了”。
自從她給我起了這個外號以後，她姥姥就再也不說“害苦了，害苦了”。
別看外孫女這麼淘氣、調皮，有時說出的話卻能把我和她姥姥感動得淚眼盈盈。一天晚上，她姥姥摟她睡覺，對她說:“寶寶快長大吧”！她竟然嗲聲嗲氣地說：“寶寶不想長大，寶寶長大了，爸爸、媽媽就老了，姥姥、姥爺就更老了”。一句話說得我們忘記了一天帶她的疲勞和辛苦，在欣慰的笑容裡，眼睛裡不由得浮滿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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