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為何手握重兵卻不敢反?只因這幅對聯讓他忌憚!

同治三年,曾國藩帶領湘軍攻破金陵,太平天國運動宣告失敗。湘軍得勝進南京已經有些忘乎所以,根本不把八旗綠營放在眼裡。湘軍從來是被朝廷所忽視和控制的一群“烏合之眾”,是靠鮮血和頭顱硬生生的拼出一條血路,成為當朝主力。

早在湘軍還處於生死存亡之際,缺糧缺餉進退無路之時,看到朝廷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也開始暴露出自己的血性——只聽曾國藩調遣,不聞朝廷調命。

湘軍將士自始至終最清楚一點,那就是滿清朝廷從來只是利用湘軍,拿他們當炮灰。甚至為了政治內鬥,不顧軍事大局,一直有意控制湘軍增長。所以當湘軍攻下金陵之前,看到太平軍大勢已去之時,就已經預料到慈禧太后這個老謀深算的姑娘終有一天會“卸磨殺驢”。所以湘軍將領一早就開始未雨綢繆,先行籌備“黃袍加身”一事。

曾國藩為何手握重兵卻不敢反?只因這幅對聯讓他忌憚!

湘軍想籌劃這事兒並非一時兒戲,而是多年來積攢的仇怨,想借此發洩。曾國藩初辦“湘勇”時,還只是沒編制的民兵雜牌軍,上不受朝廷重視,無糧餉軍械,下要受正規軍八旗綠營欺辱,一直在夾縫中生存。

每次勝仗,都是靠著這群湘勇賣命,八旗綠營“搖旗助威”就可坐享戰果。被太平軍圍困之時朝廷不聞不問,久無戰功時還遭斥責。

這種情形讓早期的一路走來的湘軍將領們早已涼心。於是在某日夜晚,湘軍中一行高級將領穿便服來到曾國藩臥房,圍桌做下,低著頭喝茶,無一人說話。門外月光琳琳,樹影繁密,正好遮住了窗口,窗子裡冒著一片幽黃,忽閃忽閃,與靜謐中的蟲鳴聲交相呼應。

胡林翼打破了僵局,從袖口逃出一張紙條,遞給曾國藩。曾國藩凝視了胡林翼一眼,見他又端起茶杯,便打開了紙條。

“東南半壁無主,曾公其有意乎”

曾國藩看完之後下意識手一緊,把紙條僅僅的攥到手裡,驚愕的看這胡林翼和隨行的親信將領。而眾人看到曾國藩這個舉動,也都抬頭望著曾國藩,期盼著他說些什麼。

曾國藩也開始望著眾將,幾雙眼睛裡都是油燈映出的火光。未幾,曾國藩便撕了手中的紙條,未曾一言回應。

無意?有意?留給眾將的只有懸疑。

曾國藩為何手握重兵卻不敢反?只因這幅對聯讓他忌憚!

作為湘軍的二把手,左宗棠雖未參與諸將的“活動”,但也能看出湘軍眾將所想,於是也寫了一幅對聯送給曾國藩:

神憑所依,將在德矣;鼎之輕重,似可問焉?

“問鼎”,這一詞說的多麼隱晦。左宗棠的意思就是你要的都有了,下一步是不是該談一談“鼎”的問題了?

曾國藩看到左宗棠的這幅對聯,覺的不妥,於是把“似”改成“未”,又轉交給了左宗棠。

鼎之輕重,未可問焉。

此時的湘軍,還是在打太平軍的湘軍,戰事尚未結束,但戰局已定。沒過多久,曾國藩在營房中商討奸敵之計,身旁只有幕僚王闓運,王闓運正在為曾國藩出謀劃策,但是話鋒一轉,突然說了一句“取彼虜而代之”?

曾國藩此時沒有了以往的錯愕,只是用手指蘸些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妄”。

綜合歷史來看,無論從湘軍角度出發,還是總曾國藩角度出發,亦或從當時的大局出發。曾國藩都有“反”的可能,而且也是眾望所歸。

曾國藩不答應,看似是為了保全“名聲”,一直走自己內聖外王的道路。可是當他為練兵和糧餉掣肘時,一怒下致人死地;練兵多年毫無地方實權時,屢次進退兩難又被奪權時,誰又能體會曾國藩心中那“外王”之路,究竟是想走到多遠呢?是平頂叛亂,還是漢臣第一,亦或取而代之實現自己心中抱負?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曾國藩相當愛惜名聲,以聖賢要求標榜自己,但是從不為名所累。殺暴民,治庸兵,得了曾剃頭的“雅號”,也得罪了湖南官場。為湘軍眾將獲得糧餉,不惜參奏往日恩人,為江西官民不容。種種一切,都能說明曾國藩不稱帝,並不是因為顧及“聖名”,畢竟這樣分崩離析的大清朝,本就是漢人的天下,如果能取而代之有改善,才是真正的“聖名”。

曾國藩之所以不稱帝,實則有幾點不可忽視的原因。

第一,曾國藩想要稱帝造反,代價太大。雖然手握半壁江山的兵權,而且人數眾多,但是湘軍戰鬥力著實有限,已經不是那個能消滅太平軍的軍隊了。

“湘勇強弩之末,銳氣全消”

這是曾國藩給有人的信中提到,在曾國藩湘軍打進金陵之後,消滅了最後一個敵人,就開始肆意燒殺搶掠,軍中內部矛盾也開始漸漸暴露。

這種情況下,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前邊幾十年的積累就白費了。

曾國藩為何手握重兵卻不敢反?只因這幅對聯讓他忌憚!

第二,左宗棠才是關鍵。左宗棠才智過人,且與曾國藩相愛相殺,雖然不滿清廷的科舉制度,但是晚年在清為官,那就是食君之祿。

左宗棠恃才自傲,但是他從來覺得自己的才謀只是皮相,而非骨氣。左宗棠曾給自己取了一個諡號“忠介”。試問天下幾人敢給自己取死後的“諡號”呢?

“忠”乃忠於國家,至死不渝。“介”,乃耿直固守自我。

這樣的人即使跟曾國藩有過合作,但也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如果曾國藩敢“反”,那左宗棠一定是第一個跳出來罵他的人,甚至是第一大障礙。左宗棠的才謀一直在曾國藩之上,在曾國藩辦湘軍的時候,就因為有了左宗棠的幫助才如魚得水。所以如果曾國藩要稱帝,以左宗棠的性子,勢必會與之一戰。左宗棠有能力讓整個省都離不開自己,自然也能讓整個朝堂離不開自己。

如曾國藩真稱帝,成了也罷;如不成,那一定會成為左宗棠的墊腳石。

第三,必不可稱帝之緣由,時機不允許。曾國藩十年七遷一直在京城做官,深知官場險惡,也知道官場內部派系林立,極為不和,人人自危。這樣的朝堂政治環境,曾國藩沒辦法改善,即便稱帝也沒變法改善。尤其是到地方辦團練時,人情冷暖,艱苦民生,心中都有一些把控,即便自己有能力做好這一切,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改的,需要時間。

但恰巧,曾國藩有時間,但是大清朝沒時間。此時列強已經開始通過鴉片戰爭侵略中國,簽訂了很多不平等條約。這種內外困局下,曾國藩只能解決內部矛盾,如果西方列強趁機入侵,那是要亡國的,這個罪名遠比稱帝更可怕。

所以曾國藩不如做個“賢臣”,安心做“漢臣第一”,慈溪要兵,那就給兵,慈溪要權,那就給權,安安心心做一生忠臣良將,且功績卓著,勢必會被後人敬仰。如起兵造反,那就要遭遇到寫對聯試探曾國的左宗棠,這個人能成湘軍,必能敗湘軍,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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