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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咖啡的味道，喝久了你就會知道。”上市僅11月，還沒記住咖啡的味道，曾經的互聯網咖啡第一股似乎已經演變成了一場騙局，被渾水狙擊後，昨日瑞幸咖啡自曝22億交易額造假，股價開盤閃崩84%，市值僅剩16億美元。其“孵化器”神州系也受牽連，4月3日截止10點14分停牌，神州租車股價大跌54.42%至1.96港元。
股價開盤閃崩84% 瑞幸咖啡涉嫌22億交易額造假
曾被渾水狙擊的瑞幸咖啡一夜跌入谷底。北京時間4月2日晚間，美股開盤前，瑞幸咖啡股價閃崩，盤中最高跌逾84%，當日瑞幸咖啡股價連續觸發熔斷機制，最終收盤報6.4美元，與上一交易日21.95美元的收盤價相比，下跌75.57%。
股價閃崩並非毫無徵兆。今年1月底，著名沽空機構渾水發佈了一份長達89頁的報告《瑞幸咖啡：造假和商業模式崩盤》，稱瑞幸咖啡數據造假，存在欺詐行為。
報告指出了瑞幸咖啡商業模式的五大疑點。第一，2019年三季度每日單店出售的商品數量虛增了69%，四季度虛增了88%。第二，瑞幸咖啡的每單消費商品數量從2019年第二季度的1.38件下降到2019年第四季度的1.14件。第三，瑞幸咖啡為了維持目前的商業模式，在財報中將每件商品的淨售價提高了1.23元，相當於售價提高了12.3%，然而門店層面的損失卻高達24.7%～28%。第四，瑞幸咖啡將2019年第三季度的廣告支出誇大了150%以上，尤其是在分眾傳媒上的支出。第五，瑞幸咖啡在2019年三季度從其他商品獲得的收入僅為6%，而瑞幸咖啡卻把這個數據誇大了4倍。
被渾水狙擊之後，美國多家律所對瑞幸咖啡提起集體訴訟，控告瑞幸作出虛假和誤導性陳述，違反美國證券法，並已立案。集體訴訟最後期限即將來臨，瑞幸咖啡也終於在4月2日晚間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一份公告，自爆造假，稱他們對截至2019年12月31日財年的合併財務報表進行審計時發現問題，由董事會成立特別委員會，進行內部調查。
這份“偽造22億元交易”的內部調查報告顯示，從2019年的二季度開始，公司首席運營官兼董事劉劍以及向他報告的幾名員工出現不當行為，包括捏造某些交易。
關聯交易與樂視神似 神州系走出來的瑞幸咖啡涼了
曾經的瑞幸咖啡，僅成立18個月便在納斯達克IPO，風光無限。今天的瑞幸咖啡，經歷財務造假醜聞後迅速跌入深淵，與當年的樂視網如出一轍。
十年前，樂視網登陸創業板，開盤當日大漲 47.12%，成為中國視頻行業第一股。賈躍亭帶領的樂視團隊一路借錢，一路燒錢，在上市後的7年時間裡，樂視融資超300億元，直至2019年，財報顯示淨虧損112.82億元，被迫退市。
樂視網由瘋狂的關聯交易反覆累計帶來收入劇增及企業規模擴張假象。但數據永遠都只是數據，靚麗的財務數據營造出的海市蜃樓，只能讓投資者忘記樂視網背後的風險，卻永遠無法帶動樂視網真正的發展。
瑞幸咖啡似乎走上了樂視網的老路。在瑞幸咖啡IPO的團隊裡，瑞信、摩根士丹利、中金國際、海通國際為其聯合承銷商；為其審計機構。截至2019年年底，大量持有瑞幸咖啡股票的知名機構包括美國銀行、瑞士銀行、全球資本研究投資者基金、孤松資本、貝萊德、富達國際等。在眾多機構中，美洲基金在去年末剛剛進行了加倉，截至2019年末持有508.07萬股，佔比2.16％。貝萊德旗下的多隻基金合計持有瑞幸咖啡175.7萬股，佔比0.75％，旗下基金去年末曾大幅加倉4.21萬股。
對於重倉瑞幸的投資機構而言，成功逃頂的並不多。今年1月，大鉦資本創始人黎輝所在的大鉦資本減持瑞幸3840萬股，持股比例從14.06%下降至12.15%，套現2.3億美元。聯邦考夫曼基金在2019年末減持瑞幸咖啡超16萬股。
作為瑞幸咖啡最大的外部機構投資人，神州系起家的黎輝領投了瑞幸資本A輪和B輪融資，是瑞幸咖啡最早的創始團隊成員，整體戰略和實際運營早期思路的實際制定者，也是瑞幸在一級和二級市場之間運營的幕後策劃者。
不光是黎輝，瑞幸咖啡的幾個重要合夥人均來自神州系。瑞幸咖啡實際控制人陸正耀創辦了神州租車、神州優車。陸正耀的老部下錢治亞創辦了瑞幸咖啡。
受瑞幸咖啡財務造假醜聞影響，神州租車股價開盤後一路暴跌。截至發稿，神州租車已停牌，停牌前股價大跌54.42%至1.96港元，最高跌幅達71.36%。
瑞幸咖啡面臨強制退市風險 中概股或遇壓力
在國內一些法律界人士看來，本次瑞幸咖啡的集體訴訟很有可能會導致“傾家蕩產”或“破產關門”。哈佛法學院公司治理論壇發文稱，針對公司或個人違反證券法的行為，美國證監會的民事處罰標準非常嚴苛，重者可能會被累計處罰至數百億美元。
投行專家王驥躍直言，瑞幸咖啡造就的資本神話，現在看來只是個美麗的泡泡。瑞幸咖啡造假上市後，如何處置，訴訟、罰款、賠償以及對相關責任人和中介的追責，更值得關注。
瑞幸咖啡醜聞甚至給所有中概股的形象蒙上了一層陰影，引發中國企業的國際信譽危機。
原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中國區首席代表徐光勳認為，瑞幸咖啡造假額度太高，不排除被強制退市的可能，與此前美國的能源公司安然，中國的工程科技公司大連綠諾下場類似。他指出，在瑞幸事件上，必須先釐清責任，到底是COO劉劍個人造假，還是公司系統的造假，其他高管必須證明自己沒有參與其中，並且對造假不知情，否則和COO劉劍一樣，可能被罰款、被判刑。
此外，瑞幸事件將直接導致中概股公司在美國融資的難度增加。當年綠諾事件出現後，中概股IPO的審核週期延長了一兩個月，本次隨著瑞幸事件的發酵，中概股遭受的打擊目前還難以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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