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味《紅樓夢》73


解味《紅樓夢》73

賈寶玉和林黛玉

《紅樓夢》故事(38):金釧跳井(第三十二回)

話說襲人正和薛寶釵說話,忽見一個老婆子忙忙走來,說:“這是哪裡說起!金釧兒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襲人嚇了一跳,忙問“哪個金釧兒?”老婆子說:“哪裡還有兩個金釧?就是太太屋裡的丫頭。前幾天不知為什麼被攆出去,在家裡哭天哭地的,沒人理會她。剛才打水的人在東南角的井裡打水,見一個屍首,趕緊叫人打撈上來,誰知是她。”

襲人聽了,想起平日友好之情,不覺流下淚來。寶釵聽了,忙向王夫人處走去。

寶釵來到王夫人房中,只有王夫人在裡屋坐著流淚呢。寶釵在王夫人旁邊坐下,王夫人問她從哪來,見到寶玉沒有。寶釵說見過,不知去哪了。

王夫人聽了,哭著說:“你可知道一樁奇事?金釧忽然投井死了!前兒她把我一件東西弄壞了,我一時生氣,打了她幾下,攆了出去。只想氣她兩天,再叫她回來,誰知她氣性這麼大,就投井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

寶釵聽了,嘆口氣,說:“姨媽是慈善人,才會這麼想。據我看來,金釧不是賭氣投井。多半是她在井前貪玩,失腳掉下去的。你想她在裡頭拘束慣了,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處逛逛,哪有這麼大的氣!縱然有這麼大的氣,也是個糊塗人,死不足惜。”

寶釵接著說:“姨媽也不必於心不安,十分過不去,不過多賞幾兩銀子發送她,儘儘主僕之情就是了。”

當聽說王夫人賞了金釧娘五十兩銀子,還要送兩件新衣服汝裹金釗而新衣服沒有著落時,寶釵忙說:“姨媽不用叫裁縫趕衣服,我剛做了兩套衣服,拿來給她穿就是了。她活著時也穿過我的舊衣服,我倆身材相當。”

寶釵回家取了衣服回來時,只見寶玉坐在王夫人旁邊哭呢,王夫人正數落他。見寶釵回來了,忙閉了嘴。寶釵見此情形,已猜到八九分。

一個丫環投井死了,王夫人流淚,說明王夫人不是十足的惡人。王夫人有後悔,有自責,更主要的要保全賈府的名聲,特別是寶貝兒子賈寶玉的名聲,所以她向薛寶釵撒了謊:說金釧把她的東西弄壞了。其實王夫人的東西--寶玉,確實弄壞了,但罪魁禍首不是金釧,而是襲人。而寶釵聽了王夫人自責的話後,所說的幾句話就太不近人情了。在寶釵心裡,一切似乎都可以用銀子擺平。寶釵真不愧是皇商家庭的女兒,眼裡只有錢。從這點來看,寶釵後來和寶玉結婚,並不是因為愛。或者說,寶釵壓根就沒愛過寶玉。

金釧妝裹時,穿的是寶釵的衣服,作者好像在暗示什麼。

聽說金釧跳井而死,襲人哭了,兔死狐悲。換個角度想,金釧之死,是襲人的大幸,成為寶玉的姨娘的路上,又少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只不過這個肥皂泡最後被薛寶釵給吹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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