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東的“中年危機”:從沒認為我已到中年!


猛獁新聞·東方今報 首席記者 吳淨淨

靳東變了!他不再是大家熟悉的那個衣著講究、不苟言笑的“精英”,他燙了頭髮,會去喝酒蹦迪,也會打架犯二,是個落魄、叛逆、想重回青春的“不羈中年”了——在北京衛視的熱播劇《如果歲月可回頭》中,靳東可謂是解放天性,展露出鮮見的喜劇天賦,不管是讓人眼前一亮還是眼前一黑,總歸是走出了“舒適圈”。但採訪到本人之後會發現,靳東並沒有變!他依然是喜歡思考,時刻清醒,對錶演和劇作相當較真的演員。他說,這部劇在創作之初,他們就圍繞“四十仍惑”進行過深入的探討,這也讓他對“中年”的定義和範疇有新的看法。

靳東的“中年危機”:從沒認為我已到中年!

顛覆形象

“一定不能為了演而去演”

在《如果歲月可回頭》一開場,靳東飾演的白志勇就面臨“無緣無故被離婚”,緊接著醉酒搞砸發佈會丟掉工作的雙重打擊,堪稱“超衰”男主,之後他與同處一個城市但互不相識的黃九恆(李宗翰 飾)、藍天愚(李乃文 飾)因為各自的婚姻問題,在機緣巧合下彼此相遇,互相治癒。

作為戲外的“流量擔當”,靳東的變化最引人關注。不穿西裝了,也不梳背頭了,業餘愛好也不再是品紅酒抽雪茄打高爾夫了,在《如果歲月可回頭》,他變成了會打撲克和喝啤酒的失業中年男,無論人物形象還是角色性格都跟以往角色大相徑庭。路人覺得意外,粉絲覺得驚喜,“東哥再也不‘端著’了!”這是要轉型嗎?靳東不以為然:“我不會為了改變而去改變,所以不存在刻意改變。”

前幾年靳東憑藉《偽裝者》中睿智聰慧的大少爺明樓一角圈粉無數,知名度和國民度大幅提升,又接連出演了好幾部都市題材電視劇,塑造了不少涵蓋各行各業的精英形象,其“業界精英”、“成功人士”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他本人卻享受在看似相似的角色中尋找內在不同的過程,並且認為這是一種靠近真實人物的好方法,“我想關注不同圈層的人,表面看上去他們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王牌律師羅檳、傳奇生意人譚宗明、諮詢業精英賀涵……靳東從這些角色身上,為觀眾展現各行各業的生活日常,剖析一般人可能接觸不到的職業生活,“力所能及地多呈現一些不同題材的作品,是我給自己設立的方向。”

不管是帥氣高冷的霸道總裁,還是落魄沮喪的中年男人,作為一個演員,靳東認為他最需要做的是靠近角色和人物:“我是一個創作者,從創作者的角度來講,一定不能為了演去演。白志勇這樣一個人物不是我一天當中就把他變出來的。”他透露,劇中三個男主角皆有人物原型,“都是導演身邊的人,也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如今的電視劇市場由於一味地去迎合市場大眾而導致題材趨同,靳東卻一直堅持作品和角色的原創性,“在做原創的前提下,我們要堅持真實性,要有非常鮮明的風格和類型,雖然說藝術來源於生活,且高於生活完成表達,但不能丟失自己的土壤和真實性,更不能一味地去跟風和模仿。”

靳東的“中年危機”:從沒認為我已到中年!

依舊困惑

“我覺得今天的人反而成熟得晚”

“看看我們日益下垂的眼袋,看看我們臉上越來越多的皺紋,再想想我們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得飛。”這是劇中白志勇的一段臺詞,他和兩個兄弟要重返18歲,他們不是“再不瘋狂就老了”,而是“老了依舊能瘋狂”。劇集播出後,也在微博上引發關於#當代成年人有多難#、#精神出軌要不要離婚#等熱點話題,引發廣大網友對中年人世界的關注和探討。

在大多數以女性觀眾為目標受眾的國產劇市場中,以男性視角切入家庭生活的題材並不多見,三個男人也能成一臺戲的設定也算新鮮,而這部戲的諸多劇情設計更是讓人啼笑皆非。關於劇中被討論得最多的,男主角人到中年還能在辭職之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等這些看上去很幼稚的行為,靳東坦言,在創作之初他跟大家都就這個話題進行過深入的探討,並對當今社會對“中年”的定義和範疇有新的看法,“也許我們真的到生理上的中年了,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認為我們到了中年。我覺得今天的人反而成熟得晚,都不成熟,心智不成熟。”

他認為今天這個時代應該改為“四十而立,五十不惑,六十知天命”:“以前沒有今天的這些電子設備,沒有別的事做,所以人們思考的時間更長,所以成熟得早。今天的人雖然看似年齡和歲數到那兒了,其實我恰恰認為根本就不成熟,起碼不符合我認為成熟的界定方式。”

這部戲拍完,靳東有一個感受,他發現在學生時代會認為很多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不管是工作還是愛情,都會相信天荒地老,永不改變,“但事實上在長大之後,不管是多殘酷的現實都要學會接受,因為所有的事情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劇中白志勇一開篇就被離婚,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喝個酒、打打牌怎麼就讓整天看話劇看演唱會的妻子無法忍受。“他覺得沒有去違背良心,沒有傷天害理,沒有做缺德事,也沒有傷害過別人,怎麼就不行了?”靳東覺得,其實白志勇的問題在於沒有學會換位思考,因為在當今的家庭生活、情感生活中,已經是逐漸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更重要的是上升到精神層面的感受,“人和人得多理解對方,其實越理解越包容,越包容事情越簡單,夫妻雙方就是溝通,溝通好了才能上升到更多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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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倡慢生活

“時間和生命都是不可能回頭的”

在劇中,“白黃藍”三兄弟所面對了一些婚姻問題,包括他們後面也做了一些看似幼稚的“作妖”、“叛逆”的舉動。有稍微年長一些的觀眾表示和劇中的同齡人產生強烈的共鳴,感嘆中年人生活不易;而年輕一代的觀眾群體則在網上調侃自己的老爸或叔叔“喝完酒在家鬧酒霸滿嘴說胡話都和白志勇一個德行”。靳東認為,其實這三兄弟的“叛逆”舉動目的不是在為了呈現放飛和改變,只是藉助這種外部的呈現方式和手法去排解自己內心的苦悶。“這三個男人還是非常善良的,而且他們那種不是血緣關係勝似血緣關係的友情,是人類情感需求最重要的一味。”

對靳東來說,中國人對友誼特有的情結,是除了孝順之外的優良傳統,這種情感也最讓他動容。而這三個“同病相憐”的三兄弟相互扶持、共同成長的過程中所引發的社會問題和人生命題,正是靳東想要帶領觀眾去探究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會出現叛逆的心理,在現實生活當中往往會因為日子過得太順利了,反而想鬧點妖蛾子,但細想也是沒有必要的。”

他認為,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應該提倡慢生活。“很多人直到離婚的時候才回過頭來想,當初我為什麼和他/她結婚。我們老說時常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看,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歐洲人總是講,放慢腳步等一等你的靈魂。現在很多人你連這個方法都拋棄了,甚至已經忙不迭天天在往前奔,在奔什麼呢?這也是我們拍這個戲思考的一個點。”在靳東看來,藝術的表達其實更多的是為了呈現當代人的現狀和問題。雖然現在的劇名叫《如果歲月可回頭》,但他始終認為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只有後果和結果,而這樣一個設問式的句子其實是想對大家提出一個警醒和思考,“因為中文的歲月不僅僅代表時間,它也代表生命,時間和生命都是不可能回頭的,都是不可能回去的。”

所以,他在想,除了要完成工作,在家的時候大家應該更多進行一些思考,無論是夫妻還是爸媽、孩子,把這些關係梳理一下,“慢下來進行十分鐘思考的整合,都可能會遠遠比你忙忙碌碌十天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程度,要強得多得多。”

靳東的“中年危機”:從沒認為我已到中年!

再當出品人

“在這樣的年齡段,必須要上升到擔當的層面”

曾導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刑警本色》、《讓愛做主》的導演張建棟,每一部戲都在關注當下,觀照現實。而此次歷時5年潛心創作出的《如果歲月可回頭》,聚焦“老男孩”群體的生活困惑,將當年中年人的苦悶、猶疑、試探、糾結、矛盾通過一個個戲劇故事一一展開,這也是靳東和導演一拍即合的原因。他希望在如今這樣一個信息碎片化的快節奏時代,能引導更多的觀眾耐心地聽他講述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

而這部劇也是繼《我的前半生》、《戀愛先生》、《精英律師》後,靳東第四次同時擔任領銜主演和出品人的一部電視劇作品。身兼出品人一職的初衷,來自於對自己作品的不滿足:“影視劇的製作流程,它的運作方式更像是一支足球隊,是一個需要團體配合、協同作戰的製作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所有的演員、導演、編導、服化道等等這些部門,就像一場足球比賽,有前鋒,有後衛,有中場,有邊鋒,有邊位,一旦其中某一個環節處於弱勢,最終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所以,靳東一直致力於搭建更好的平臺,創造一個更良好的工作氛圍。他希望自己能從全局的角度參與作品創作,同時也希望從源頭對作品負責,並在這個過程中為亂象叢生的影視行業貢獻綿薄之力。“不管你願意與否,你都站到了社會的中堅力量這一位置,在這樣的年齡段,必須要上升到擔當的層面,從我們這個行業被社會放大的層面來講,現在這是重中之重”。

說了這樣的話,也做了有擔當的事。熟悉靳東的人都知道,作為一個接受舞臺戲劇訓練成長起來的演員,他一直沒忘對戲劇舞臺的熱愛和初心。很多人不知道,話劇《海上夫人》就是他自掏腰包作為投資人的作品,並且前期的投入遠遠大於最後的票房,靳東半開玩笑說自己賠得一塌糊塗,即使這樣他還依舊在做。他解釋,“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要更高地去追求作品的成活率,是否真的成功大家定義不同,起碼我覺得在我們這個時代和時期,我們有責任把中國整體影視質量的水準再往上努力地去提高,以後不管跟美劇、韓劇、日劇還是歐洲劇去相比較的時候,會發現我們在不停地進步。”

不管別人如何調侃,靳東一直是喜歡思考,時刻清醒的。疫情當前,在休息兩個多月的時間裡,靳東也想了許多:“這段時間在某種程度上是強制性地讓我們停止下來,或者說讓我們重新梳理和反思自己。”他不接受過別人對他的“人設”,會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舞臺上有一句名言,本來戲劇是沒有法則的,一定要講法則就是‘行動大於一切’,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在生活中奉行的一句話。”

靳東的“中年危機”:從沒認為我已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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