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雪藏30年,無聞20年之後,她因傳奇散文 頭像被印在英鎊上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常有好作家在有生之年被埋沒。但一本足夠好的書,卻可以比作者活得久得多。

娜恩·謝潑德(Nan Shepherd,1893-1981),英國作家、詩人,曾在阿伯丁教育學院教授英國文學。她終生未婚,與山為伴。因對蘇格蘭文學的貢獻,而於2016年被蘇格蘭皇家銀行印在了英鎊上。

品读|雪藏30年,无闻20年之后,她因传奇散文 头像被印在英镑上

英鎊上的娜恩頭像

《活山》是謝潑德唯一一部散文作品。寫於二戰末期1945年夏,因“不合時宜”,她將手稿藏匿30餘年。1977年在朋友催促下將之出版。這一本小而單薄的平裝本,一開始並未受到太多關注。又等20多年後,才逐漸被英國文壇重視。得到羅伯特·麥克法倫、珍妮特·溫特森等英國當代名家的推崇,成為英國文壇的經典之作。權威媒體《衛報》評之為“英國關於自然風景寫作最好的一本書”。2018年,《活山》由新經典文化推出簡體中文版,這也是國內首次引進這位蘇格蘭傳奇女作家的作品。2019,它入選第二屆中國自然好書獎之“年度十大自然好書”。從一開始的默默無名,再到被全世界讀者接受,70多年過去了。如今這本書,一直活躍在讀者的視野中,越來越多的人發現它,閱讀它,評論它。它一直活著。

品读|雪藏30年,无闻20年之后,她因传奇散文 头像被印在英镑上

娜恩

娜恩·謝潑德生性自由,終生未婚,“女人不一定得坐在爐邊織毛衣,大可以放手做點別的事情。”她痴愛山野,是大山的終身遊客。終其一生對她生活的大山進行的生命體察。在《活山》裡她寫道,“一頭扎進山間冰涼涼的池水,這種行為似乎在頃刻間導致了自我的解體;但自我不會默然忍受,而是在這一瞬間經歷著迷失、衝擊甚至完全的毀滅。然後,在下一秒,生命捲土重來”。

她吃野果、飲河水,在湖裡游泳、在山腰入眠;清晨知更鳥的爪子搭在她赤裸的胳膊上,有時是野鹿吃草時的呼吸把她喚醒。“我就像一條狗,氣味使我興奮;泥土上苔蘚的味道也使我興奮……”

她冷靜精準,分享了一生所見的高地、幽谷、群山、水、雪霜、空氣與光、植物,描述自己在山中如何安眠、如何觀看、如何傾聽、如何觸摸和感受,乃至於如何存在。她提醒我們調整自己去適應山,立於山之中,哪怕身軀不動,轉動眼球或腦袋,就可以看到完全不同的風景。

這是一曲獻給大山的經典頌歌,更是一次通往存在的旅途,向我們展示了一個人和外在世界之間能產生多少微妙的聯繫。對山的生命體察得越深,對自己也就瞭解得更加深入。“在這高處,沒有動靜,也沒有聲響。人類離這兒大概還有千萬年遠吧。我存在著:這就是大山賜予我的最大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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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恩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娜恩愛山,並不是以所謂的“征服”心態。“我不過是單純想要和山待在一起;就像去拜訪一位朋友,除了與他作伴,再無其他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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