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何妨做“雜家”


讀書何妨做“雜家”


現代社會,分工愈細,人生精力有限,大多人只可望在狹窄領域做出些許成績,而難得多才多藝,樣樣皆通。做學問也只有專攻一門,聚焦成功,而博雜泛覽似乎難有建樹。

不言自明,專攻可以精深,但另一方面,我以為,博雜也有博雜的好處。

生物學上有雜交,如雜交水稻,雜交玉米,雜交大豆等,雜交形成的植株更茁壯、優質、高產。學科上有兩種或多種學科形成很多交叉學科,邊緣學科的現象,因此大大推動了科技與學術的發展。

有很多學術大師其實都是博採眾長的雜家,他們的成就與其兼收博取不無關係。

北宋王安石學識淵博,於書無所不讀。“世之不見全經久矣。讀經而已,剛不足以知經。故某自百家諸子之書,至於《難經》、《素問》、《本草》、諸小說,無所不讀;農夫女工,無所不問;然後於經為能知其大體而無疑。”王安石並不是皓首窮經的腐儒,他認為,要讀通經書,先要多積累一些相關的背景知識,觸類旁通,然後才能真正讀通經典。知識越廣博,理解才能越深入。

已故國學大師季羨林也說:“我大概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雜家,愛好的範圍很廣。”他說他從德國回國後,由於他所從事的梵文、吐火羅文研究國內資料缺乏,不得不改行,“於是就東抓西撓,看看有什麼材料,就進行什麼研究。幾十年來,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雜家。”季老除在印度佛教文化與國學研究上作出了傑出貢獻外,由於廣涉博覽而視野宏闊,思如泉湧,積七十餘年創作了數量驚人的散文,這也是他於專業學術外因成“雜家”獲得的意外收穫吧!

還有一位北京大學的張中行老先生也主張讀書要雜。“雜讀,就是各種性質的都讀。各種性質,自然不會一個鼻孔出氣。”“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真金不怕火煉,假金自然露餡,垮了。”他認為,雜讀可以將不同觀點學說放在一起比較鑑別,就能獲得真知。

更有魯迅先生提倡一種叫“隨便翻翻”讀書法,也是一種比較批判的雜讀法。“這裡只說我消閒的看書一一有些正經人是反對的,以為這麼一來,就`雜'!`雜’,現在又算是很壞的形容詞。但我以為也有好處。譬如我們看講扶乩的書,講婊子的書,倘有機會遇見,不要皺起眉頭,顯示憎惡之狀,也可以翻一翻,明知道和自己意見相反的書,已經過時的書,也用一樣的方法,…治法是多翻,翻來翻去,一多翻,就有比較;比較是醫治受騙的好方子。鄉下人常常誤認一種硫化銅為金礦,空口是和他說不明白的。但如果遇到真的金礦,只要用手掂一掂輕重,他就死心塌地明白了。”

由此看來,專業之外,隨興之所至地雜讀也可以“開卷有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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