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贏家》“空降”網播,疫情下電影市場能否迎來“避險”最優解

文 | 翟笑千​

一場假戲真做、合理合法的銀行劫案?

日前,由於淼執導,大鵬、柳巖等共同主演的電影《大贏家》已於3月20日在頭條系平臺上線,成為繼《囧媽》《肥龍過江》後第三部院線轉網播的國產電影,且如《囧媽》般同樣是免費看。

《大贏家》“空降”網播,疫情下電影市場能否迎來“避險”最優解


作為2020年的開年解壓喜劇,《大贏家》原定於2月下旬院線上映,後因疫情原因撤檔。這次免費線上首映,一方面是通過這一已被驗證過的避險方式,與觀眾早日見面;另一方面,網播還擁有一些院線上映所不具備的附加值,如觀眾的及時反饋。

就當前受眾市場反饋來看,9.1分的微博大眾評分、6.8分的豆瓣評分、超4.3萬的頭條西瓜端用戶留言……《大贏家》的成績無一不在指向一個事實:沉寂許久的國產電影再次打出聲響。

疫情黑天鵝下,電影市場的“避險”與“自救”

避險與自救,無疑是2020年中國乃至全球電影市場的顯性關鍵詞。

2020年的電影市場本該擁有一個多強爭霸、總票房有望超70億的最強春節檔,也本該擁有一個奧斯卡系進口片扎堆的繁華景象。但現實卻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病毒,讓整個影視行業哀鴻遍野。

電影撤檔、全國劇組停工、影院歇業,以及2020年春節後A股開市第一天影視公司所屬“文化傳媒”板塊深綠跌停……電影市場過去一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現階段,“棲於雲上”已然成為特殊時期公眾的生活常態,一同“線上化”並亟需釋放的還有公眾的娛樂消費需求。且從市場層面來看,疫情的爆發與發展勢態均屬不可抗力,尤其是對於整個電影市場而言,在連續數月的停擺下,片方需要就特殊情況找尋相應的解決方案,以最大程度降低商業風險、活下去。“轉網”成為疫情之下電影市場的一次艱難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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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零點,《囧媽》成為春節檔首部院線轉網播的影片。院線轉網播,看似是分庭抗禮,但二者畢竟所屬不同賽道,院線有院線的優勢,網播也有其天然的長板,比如與受眾市場的交流感、互動性,和對市場反饋的及時接收。

為市場注入的歡笑、公眾的熱議,且截至1月27日零時在頭條系四大平臺及鮮時光三日破6億的播放量,打頭陣的《囧媽》,已然證明院線轉網播並非冒險行為,反而是一種合理的避險方式。同時,在特殊時期儘快上線與公眾見面,給市場帶來歡笑的同時,片方也能儘可能及時止損。

因此院線轉網播者不是擁抱新玩法也不是與院線的資源搶奪,更多的是邏輯清晰、目的簡單的自救行為。該思路也為觀望中的國產電影注入了些許信心和力量,《大贏家》亦不例外。

更何況,相較於其他中小體量影片,《大贏家》還有著獨特的優勢性:極具“笑果”且質量過硬的喜劇。

《大贏家》轉戰線上,本土化改編成色幾何

當一個嚴謹認真到有些軸的銀行職員,被指派在演習中出演銀行劫匪,一場本該走個過場的演習,開始走向不可控的局面。

通過諸多市場反饋不難發現,在影片的“笑果”之外,不少觀眾也在討論《大贏家》改編自韓國電影《率性而活》一事。事實上,《大贏家》與《率性而活》其實都改編自由日本作家都井邦彥、腳本家斉藤ひろし創作的《遊戲永無結束時》。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韓國電影《率性而活》的故事發生動機設定為:一名新上任的警察署長,為了個人的政績,也為了挽回警察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因此決定舉辦一場搶銀行的演習活動,劫匪的扮演者從警員中抽籤決定,平時行事默默無聞且一絲不苟的鄭度滿抽中。在這樣的故事背景和人物形象設定下,全力研究劫匪作案手法,並完全進入角色的鄭度滿,在演習當日上演了一場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的專業搶劫,本該走個過場的演習也越發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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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構思和故事的精彩,加上鄭度滿的飾演者鄭在泳極具反差感的表現,以及韓國本土化改編的基調,2007年上映的《率性而活》口碑可謂經久不衰。有韓版珠玉在前,被加以對比的《大贏家》雖然被動,但就其本土化改編、喜劇內核的呈現以及主題表達上的突破來看,《大贏家》的贏面並不小。

作為翻改影片,本土化改編是《大贏家》最具特色的地方。在日版原著的基礎上根據本國國情,影片將故事動機設定為公安部門在工作中必要的查漏補缺,局長也是為了訓練警員的危機意識和應變能力。不同的出發點,落腳點自然大相徑庭。

同時,雖都是一場搶銀行演習,《大贏家》中的劫匪設定卻為一名銀行職員,劫匪和人質為同事關係。隨著演習的開始,同事關係被打破重造,不僅自然而然的構建了雙方在互動過程中更多的敘事空間,也產生了諸如人質給劫匪幫忙、替劫匪打掩護等更強的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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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一系列本土化改編設定下,《大贏家》也絲毫不吝嗇對故事呈現效果的打磨。

大鵬飾演的嚴謹平時在銀行同事們眼裡特立獨行,凡事認真恪守原則,較真起來甚至得罪銀行行長。這樣的一個人物,在大家都想糊弄完演習早點回家時,認認真真做起了“劫匪”,且行事過程中的嚴謹也給足了同事、警方和屏幕前的觀眾驚喜:預約打劫、皮卡丘頭套、滋水搶、手槍的摺紙藝術、俯臥撐的另一種解讀,再加上人質掛牌子展現不同狀態、劫匪爸媽現場喊話招親……認真中帶有沙雕氣息的這場銀行劫案,在93分鐘的影片時長裡給足了觀眾密集的笑點和用開心釋放壓力的宣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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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部作品都有無數人的影子,藝術作品源於生活,可能不會高於生活,但一定是折射現實的鏡子。”作為導演兼編劇,正如於淼所言,影視作品有娛樂屬性也更應有自省的功能。所以,《大贏家》更多的是對人物眾生相的刻畫,有孩子的天真和直爽去戳破現實,有老人的睿智和包容去達成理解,也有孕婦和其老公對家庭關係的側寫,這也是和筆墨大多放在主角身上的原版電影最大的區別。

當假扮劫匪的大鵬面對攝像機緩緩訴說著自己的人生境遇時,角色的人物弧光,以及鏡頭外小人物尤其是認真對待生活和工作並堅持做自己的小人物,他們的苦與樂也於頃刻間溢出屏幕。

總體來看,本土化的故事框架、聚焦底層小人物的視角、群像化的人物設定、更具反差感的喜劇風格、更能戳中國人笑點、更接地氣的包袱,以及部分主題表達上的突破、諷刺力度、寓教於樂和荒誕底色上兼具喜劇與溫暖的筆觸,從各方面來看《大贏家》在國產喜劇市場中都擁有極高的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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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取得的“笑果”背後,是線上化時代大背景所賦予的機遇,亦包含《大贏家》院線轉網播在特殊時期的獨特“方法論”。

2020開年解壓喜劇背後,誰是最大贏家?

無法忽視的是,作為2020開年解壓喜劇,《大贏家》雖在極短的宣傳期後便“空降”線上,但影片的誕生以及對播出方式的選擇卻都是認真的。

操刀《大贏家》的為金牌搭檔於淼和李瀟,兩人在此前已經創作出一系列極富生活氣息且家喻戶曉的經典影視劇,如《搭錯車》《大丈夫》《好先生》《我愛男閨蜜》等。

同時,影片中的演員大部分也都被觀眾熟悉並喜愛。嚴謹的扮演者大鵬、飾演大鵬母親的“珍珠女士”許娣、嚴謹的同事兼搭檔為近年來憑藉不同銀幕形象刷新公眾認知的柳巖,以及前期閒散不正經後期變身正直警察的張子賢,以及由影視劇黃金配角、有長在笑點上的實力派之稱的田雨所飾演的銀行行長。

“在尋找演員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個演員身上所具備的喜劇氣質,難點在於前期要通過相處去發現你想要的喜劇氣質。”不難發現,在《大贏家》中,除了觀眾熟悉的演員外,也有諸如飾演大鵬父親的非喜劇演員騰格爾,以及迎來電影首秀的德雲社四公子之一孟鶴堂,他們的出現也為觀眾帶來了不小驚喜。導演於淼在談及對演員的選擇時表示,拍攝現場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加上和演員良好的溝通,調動演員身上的喜劇元素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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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具有獨立思考的本土化改編、金牌製作團隊、超強喜劇聯盟和影片質量足夠好的前提下,談及《大贏家》選擇轉戰線上並邀請全國觀眾免費看,就不得不牽引出其背後存在的市場邏輯和內在邏輯。

放眼《大贏家》此前定檔的2月下旬,無論是國產片還是外語片,或是市場前期期待值不高,或是口碑雖好但題材小眾,大多都難有市場勝算。身處如此的市場環境,《大贏家》若能如期上映必然存在一定的突圍優勢,但客觀情況的發生已令其錯失良機,若疫情過後重回院線,以積壓的大量中外影片情況來看,作為中小體量的《大贏家》前景如何,還需打上問號。

從影片自身條件來看,市場中已出現的院線轉網播案例中,類型均為喜劇,因此同為喜劇類型且質量在線的《大贏家》,其類型契合度、輕鬆解壓的喜劇風格與網絡播放場景無疑相得益彰。更何況《大贏家》在疫情前未啟動大規模宣傳,基本未佔用影院資源,此次空降線上亦儘可能縮短了宣傳期,是一次良性且博好感的做法。

基於市場邏輯和內在邏輯的雙雙合理性,《大贏家》最終選擇網播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且從實際效益來看,轉戰線上且取得不錯“笑果”的影片背後,無論是對於尋求利益平衡點的片方、收穫可觀的聲量和流量的平臺,還是免費解決需求痛點的觀眾來說,《大贏家》背後是三方皆贏的局面。

《大贏家》“空降”網播,疫情下電影市場能否迎來“避險”最優解


值得注意的是,當下電影市場傳統的窗口期雖然被疫情暫時抹去,但作為非常時期的特殊舉措,院線電影線上化未必能夠常態化。歷經百年銀幕沉澱的電影歷史不會被輕易改寫,市場觀眾多年培養建立起來的觀影習慣也不會一夜之間被徹底改變,院線依然是質量過硬的中國電影最好的歸宿。

《囧媽》也好《大贏家》也罷,選擇網播是各影片基於自身利弊權衡後的選擇與自救。新形勢下,不管是院線還是網絡,唯有合作共贏、產生良性競爭,電影市場的每個分子與分母方能都成為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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