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行書縱橫點畫銜連的筆勢引帶,有時以實筆環兜出之,裸露出引帶的軌跡,使之與縱橫點畫合為一體,顯現為弧線變化多端的圍合封閉的圈環形態。
這種筆意圓融的圈環與其他一拓直下型點畫的配置多有曲直相生之妙。
王羲之行書以直勢為主導、以精密為基調,環兜筆法的運用有效地起到了輔以曲勢、融以婉通的平衡調節功能。
《姨母帖》的“剝”字,左部短長兩橫之間豎畫盡處的環兜動作幅度很小,很含蓄,似乎有些怯生生的,可那種新技法草創時的新鮮感和興奮勁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了。
《喪亂帖》的“極”字,那環兜巨大的衝力和極致的彈性傳達出的是完美佔有這一技法時的超強自信和氣勢。請注意,環線拋起上行時已漸趨直勢,圍成的圈環空間呈半月形。
《集王書聖教序》中集合了王羲之環兜筆法的多種變化,無不舉重若輕、朗暢明潔,相形之下,後世書家對於這一技法的復現,基本都太滯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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