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王莽的國號為什麼是新?

吳曉普


從王莽建“新”後的一系列驚天動地的改革來看,我認為他所謂的“新”其實就是區別於“舊”的新,是鼎故革新、革漢立新的新。

“新朝”的國號歷來有許多解讀,比如來自他曾經的官爵“新都侯”,或源自新都侯的封地“新都國”。這兩種說法其實都比較牽強。雖說新都侯是王莽發跡之始,但也不至於念念不忘。他的爵位後來進一步上升為“安漢公”,卻也並沒定國號為“安”。

《漢書》中說,新都國的封地在“南陽新野之都鄉,千五百戶”,就是個鄉一級的小侯國。而且新都國止於侯國,之後並沒有升格為“公國”或“王國”。獨攬大權後的王莽有著更為寬泛的選擇,“新”字源於地名的說法支撐不足。

我認為“新”既不是爵位也不是地名,就是“新舊”的新,寓意漢朝的終結和新朝的肇始。王莽是個有夢想的人,他鐘情於“新”,瞧不上“舊”漢朝的一切,試圖通過一攬子標新立異的改革與前朝釐清界限,打造一個他理想中的新國度,建立一套他所理解的新秩序,做一個有別於歷代王者的新皇帝。

王莽的“新”也著重體現在新政上,其新政名義上是效仿周朝的託古改制,但內容卻著實令人耳目一新。他施行的土地國有制以及金融經濟領域的體制改革,不但讓時人費解也令後世咂舌,甚至認為他是一個不合時宜的穿越者——胡適稱其為“1900年前的社會主義皇帝”。這些無不昭示眾生:他的王朝無愧於他的國號——新。

所謂“一元復始,萬象更新”,王莽的“新”其實和秦始皇的“始”類似,都蘊含著對未來的期望。彼時有這種想法的也不止王莽一個,劉玄稱帝時改年號為“更始”,也在宣示一個新王朝的誕生,跟王莽的“新”有異曲同工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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