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 愛寵·故事|狼狗大黑

大黑是一條狼狗雜交生的大黑狗。那年,姨夫到我家來玩,臨走時,問有沒有小狗想帶一條回去。正巧隔壁母狗下了一窩小狗崽,人家就讓媽媽選一條。小狗剛生下沒幾天,因母狗奶水不足,顯得很瘦,但很精神,毛摸著很滑,我一眼就看上了它,就把它帶回了家。小狗在家待了兩天,由我照顧它。給它洗澡、餵食,逗它玩。因為它毛黑如炭,我就給它起了起了個名字叫“大黑”。


一年後,我回鄉下玩,剛到家門口,一隻大狼狗就從家裡衝出來朝我叫。“大黑,別亂叫,不認識人了呀!你可是他抱來的,他還給你洗過澡不記得了呀!”大狼狗好像明白了,圍著我左右來回轉,並不時地用鼻子嗅嗅,停止了叫聲。我撫摸著它炭黑般發亮的毛輕聲地說:“大黑,長這麼大了,還記得我不?我可好想你呀!”到底是有狼狗基因,大黑長得比一般狗要大許多,小侄女騎在它身上,把它當作馬使喚,並不時拽著它的耳朵,一點都不怕它。它對主人是這樣,可對陌生人蠻兇的,但不咬人。

聽姨娘介紹才知道,大黑被帶回來後,全家人都非常喜歡它,精心照料。小傢伙也特別喜歡鄉村環境。為了給它增加營養,姨夫還特意經常弄些豬心肺給它吃,因此,大黑長得非常健壯,在村裡眾多的狗中鶴立雞群,擔當起了看家護院的重任。

姨夫的家住在山腳下,村莊 不大,狼、野豬時不時下山捉雞偷鵝,要不就是在山芋地上亂糟蹋,沒只狗是不行的。有了大黑就安全多了。晚上,大黑就像忠誠的衛士站崗放哨,讓主人安心入睡。大黑還特聰明,聽說有些壞人想毒死大黑,就在包子裡放些毒藥扔給它吃,但沒能得逞,因為大黑除了主人給的東西吃外,別人給的它看都不看。

大黑還有一身的本領,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它都是好幫手。打獵時,大黑能把兔子追到跑不動,束手就擒。最搞笑的是一次晚上姨夫帶著它去打魚,大黑遠遠地跑在前面,走到河溝邊突然停住了,汪汪叫個不停,而且還不時對著腳下嚷嚷。姨夫壯著膽子,走近用手電筒一照,“我的乖乖,大黑腳下按著一隻三斤多重的大老鱉。老鱉不停地扭動,怪不得大黑叫個不停。可能這隻倒黴的傢伙晚上想借著月光出來透透氣,沒想到被狗逮著了!”聽完後,我們哈哈大笑。姨夫笑著說:“哮天犬下凡了,真是一隻‘神狗’。”就這樣,大黑為姨夫家帶來近兩千元的收入。當然,他們也不會虧待大黑,弄了許多大黑喜歡吃的東西。

後來出了一次意外,大黑不幸踩著捕獸夾,把腿弄傷了,姨夫帶它去城裡看醫生後吃酒吃多了,忘記給拴在飯店外的大黑解繩子,大黑掙脫繩子不知跑到哪去了。姨夫回來後被姨娘罵死了,在外面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好長時間,大家都不能從丟失大黑的情緒中走出來。

開春時,姨夫在村外林子的一個土洞裡發現了大黑已經腐爛的屍體。可能,大黑拖著傷腿蹣跚行走在風雪裡,尋找回家的路,在離家很近的地方終於挺不住了,找了個土洞休息一下。沒有想到,這一睡再也沒有醒來。姨夫把大黑的屍骨埋在屋後,併為大黑立了碑,請人刻了字“好犬大黑”。沒事時,時常到大黑的墓前走走。

此後,姨夫好幾年都沒有養狗。他對我們說:“狗這東西,有時就跟緣分一樣,可遇不可求。”

(張幫俊 刊於燕趙都市報2018年5月20日第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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