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鱼和大饼可以泡着吃」
咱冠县人好吃饼，俺是冠县人，俺也好吃饼。面糊饼、肉饼、卷饼、油酥饼、烧饼、葱花饼……光好吃饼还不算完，还好蘸着菜汤子吃。但大饼蘸菜汤子，像是吃剩菜，总有点别扭。
好在世上有鱼头泡饼，饼可以光明正大地蘸汤吃，这两天光想吃鱼头泡饼，一抬头，正好有一家。
在冠县吃饭，好吃的得让不错的攒饭局时引过去，但今儿忍不住，是个生门，直接推门进去。美食即意外，不知是否足够意外？
找离厨房最近的桌儿坐下，不用看菜单，说：“先来份鱼头泡饼吃子。”
刚说完，另一个服务员就端着一大锅鱼头从厨房出来，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去，端到别的桌上去了，我远远看去，人家吃的起劲，我只有羡慕的份儿。
等了一会子，我的鱼头和饼也上了桌。
酱黄色的汤汁与横卧在锅里的胖头鱼交融，诱人的光泽之上，葱碎点缀着清新，还冒着热气儿，锅气儿十足，这也是为什么要找离厨房最近的桌儿坐下，总在消散的锅气儿是一道菜的精气神儿，离厨房近一分，这精气神儿就足一分。
饼的锅气儿是酥脆，鱼的锅气儿是鲜嫩。两者皆在。
但不能着急下筷子叨（音）鱼，我是专门泡饼来的，先叨（音）起一块葱花饼，隔着筷子就感觉到饼皮儿的酥脆，那是刚烙出来的才会有的感觉。快往酱色的鱼汤里摁，让汤漫过饼，等待混合着鱼香的汤汁浸到饼的缝隙之中，慢一点，再慢一点。
叨出来，还嘀嗒着汁儿，一整块往嘴里塞，饼皮儿与牙齿接触，还保有酥脆，咬下一口，内层的饼柔和着汤汁，麦香饼味与酱香鱼味融合，饼因为有了汁水浸透，口感更筋道，更有嚼劲儿，更有味道，也更有吃头儿。
在上下牙的咀嚼之间，满嘴的汁儿往外冒出来些，沾满嘴唇，饼嚼完了，伸出舌头把嘴唇上的汤汁舔完，伸筷子，再叨（音）起来一块饼往鱼锅里放。
这需要速度，我吃的快，八九块饼了，饼还是酥脆的。饼酥一分，口感就足一分。
过足了蘸饼的瘾，才想起来从鱼身上蒯下来一块鱼肉，与酥脆的饼不同，鱼皮富有胶质，柔韧紧致，一口进了嘴，像是在嘴里游来游去。鱼肉鲜嫩细致，亦是浸透了酱香味道，不用咬，就好似融化进了身体，不用照镜子，就能看到自己一脸满足。
一锅鱼头泡饼，饼蘸汤汁酥脆有容，鱼肉紧致鲜嫩，咬一口被炖烂的蒜头，蒜香伴着酱香在嘴里爆炸，幸好还有饼，还有鱼，还可以再继续吃下去。
能这么一直吃下去，便是美好的。
文|许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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