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有趣的姓氏

關於漢字裡的姓氏,早已有很多高深的學術論著,但僅從“有趣”的角度看,也能收穫不少好玩的體會。

首先,《百家姓》就是一本很有趣的書。“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很多人都讀過、背過。可是我常常遇見一些姓氏,是《百家姓》裡找不到的。其實這也不奇怪,它成書於一千多年前,而今我國人口之眾和分佈之廣,自是《百家姓》編者所無法預見的。我最近翻閱《現代漢語詞典》,粗略數了一下,就發現漢字姓氏多達一千五六百。這還只是單字姓氏。若再加上覆姓(如歐陽、諸葛、司馬、公孫、上官、尉遲、皇甫等等),就更多了。一本《百家姓》哪裡裝得下這麼多?是不是該編一本現代版的《千家姓》?

漢字中還有很多字互為反義詞,有趣的是姓氏中也不乏這樣的“冤家對頭”。例如:大—小、上—下、新—舊、黑—白、美—醜、貧—富、喜—憂、正—副、官—兵、老—幼、南—北、東—西、厚—薄、冷—熱、快—慢、苦—樂、剛—柔、智—愚、早—晚、遠—近、起—落,如此等等。這樣相對應的姓氏,若是在現實生活中巧遇,一定會很有意思。例如,一位老師姓“幼”,學生中卻有一個姓“老”,豈不是“長幼顛倒”?再如,某單位的一把手恰巧姓“副”,總被稱為“副X長”或“副總”,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委屈?筆者曾經遇見一位姓“傅”的領導,他被問及“貴姓”時,往往回答“我姓傅,師傅的傅”,這也算是必要的解釋說明吧。

其實,姓氏只是祖祖輩輩相傳的一個符號。姓“智”的未必才智出眾,而姓“愚”的倒可能是大智若愚。看人不能看外表,更不能以姓氏論高低。

再講一個親歷故事:筆者曾經遇見一位來客,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印著“蓋XX”。我說“歡迎歡迎,蓋( gài)先生”。他卻趕緊聲明“我不姓(gài),我姓(gě)”。當面露怯,真是尷尬,只好連忙改口稱呼他“蓋(gě)先生”。通過查閱資料才發現,這種用於姓氏同字不同音的情況還很多,比如:樂(lè)-樂(yuè)、翟(dí)-翟(zhái)、省(shěng)-省(xǐng)、單(dān)-單(shàn)等。

在經歷了上述的“蓋(gài)-蓋(gě)”故事以後,再遇見頭次見面的客人時,我總是小心謹慎,以免再出洋相。

有資料顯示,中國的漢字有八九萬之多,恐怕沒有多少人敢誇口認識所有的漢字。姓氏漢字中,也有一些不太常見,比如:乜(niè)、丌(qí)、庹(tǔo)、舄(xì)、奭(shì)、燮(xiè)、爨(cuàn)等。因此,對於自己不認識的姓氏漢字,或是似曾相識但對讀音不是很有把握的姓氏漢字,我也都學聰明瞭,遇著姓名的主人,必先客客氣氣地問一聲“您貴姓”?

還有一些姓氏比較特殊,儘管不太常見,但既然收錄在《現代漢語詞典》中,就表明它們是確實存在的。例如:哀、呆、歹、擺、苦、咎、墓、穴、牢、犯、乞、求、奠、捕、刺、裹、斷、痣、諱、扣、堵、揣、無……就像馬三立先生的相聲《起名字的藝術》中說的那樣,有些特殊姓氏,起名字的確需要智慧。

姓氏是祖傳的,不由個人挑選。更何況天下萬物皆一分為二,且相互關聯和彼此依存。沒有哀哪會有歡?沒有苦哪會有甜?在百家姓甚至千家姓的大家庭裡,所有的姓氏都應受到同樣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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