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兒子當上連長父親還是一個兵,快來瞧瞧這對父子兵是咋約法三章的

兒子當上連長父親還是一個兵,快來瞧瞧這對父子兵是咋約法三章的

這天下午,王忠誠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開心得跟炸酥了的麻花似的,瘦黑的臉上,有些焦黃的牙齒直愣愣地裸露在牙床上,眼角的皺紋也似乎比以往多了幾道。

王忠誠將旅行箱往牆角一放,吸了吸鼻子,已是滿屋香味,桌上擺了炸花生米、炸雞翅、燉羊肉、拌黃瓜、燜肘子。老婆董桂花一邊擺放碗筷一邊絮叨:“前世修來的福分呢,喜事一個接一個往家裡撞。”

王忠誠眼睛眯得更小了,從盤子裡抓起幾粒花生丟進嘴裡,一臉得意地追問:“有啥喜事?”

董桂花掰著指頭說:“四喜臨門:第一,你這個一級軍士長剛到北京領了獎,很多網站上都登了你被首長接見的照片,老了老了成了網紅;第二,兒子當了連長,你今後歸兒子管了,你的老胃病再不用我操心了。”

王忠誠將臉一拉:“當連長咋啦?訓練發射的事他未必比我懂得多。再說了,我帶的兵還是副旅長呢!還有啥喜事?”

董桂花說:“第三喜,機關昨天把新房子的鑰匙送來了;第四喜,兒子的女朋友昨天來,把戶口本取走了,說要領結婚證。”

王忠誠立即接過話:“那丫頭確實不錯。他們不知道我今天從北京回來?週末了,應該一起吃頓飯。”

董桂花說:“兒子剛才來電話,說下午部隊緊急拉動,不回來吃飯了。”

突然,茶几上的電話爆響起來,一陣緊似一陣。王忠誠將端起來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電話機旁:“我是王忠誠,請問哪位?”

電話裡傳來了兒子王驫急促的聲音:“爸,我知道您到家了。我在公司拉貨,貨車出了點故障,詳細情況電話裡不方便說。您立即過來,接您的車估計快到了。”

王忠誠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的電話已經撂了。王忠誠盯著董桂花愣了幾秒,然後衝進房間換上迷彩服,抓了只炸雞腿便風一樣地出了門。

董桂花追在後面喊:“你不吃飯了呀?躥得比猴子還快,多大年紀了還不穩當點?”

越野車沿著隱藏在森林裡的山路疾馳。來接王忠誠的司機說:“部隊緊急拉動,由於裝備超長超重,在經過137號舊橋時趴窩了,耽誤了整個進程。旅長都發火罵人了。”

越野車停在一個灌木環抱的小河邊,披著迷彩的車隊有序地滯留在並不顯眼的鋼架橋左岸。

王忠誠剛下車,王驫就急吼吼地跑過來:“怎麼磨蹭這麼久?馬上就到集結時間了,旅長剛罵完我。給你5分鐘時間,必須修好它!”

王忠誠壓低聲音說:“回家老子再收拾你。”他把手搭在新駕駛員杜宏池肩上:“緊張什麼?平時這熊樣,戰時怎麼辦?”

杜宏池說:“橋太窄,彎太急,裝備太長太重,平時沒有訓練過這麼難的課目,一緊張車就熄火了。”

王忠誠從杜宏池手中奪過鑰匙,跳上車簡單折騰了幾下,裝備發動了。王忠誠將頭伸出車窗對王驫說:“王大連長,找兩截木料放在橋兩邊,扔兩床棉被在那個泥坑裡,所有車輛降速到每小時10公里,跟著我走。”

5分鐘後,龐大的車隊順利通過了137號大橋。20分鐘後,王驫所在的發射營安全到達指定演習地點,比預定時間晚了23分鐘。

旅長的臉拉得很長,沒有聽王驫的任何解釋,卻徑直走到王忠誠面前:“這次你去北京領獎,是我們全旅的驕傲。你看今天,關鍵時候還是老傢伙管用!”

王忠誠將旅長拽到一邊:“說實話,橋太窄了,號手與新裝備缺乏磨合,我現在腿還抖呢。給我一支菸……”

旅長掏出一盒煙,偷偷塞給王忠誠:“別在這裡抽。大傢伙確實很難駕馭,應急拉動結束後要認真總結。”

緊急拉動到凌晨1點才結束。王忠誠臨時決定不回家,就在連隊宿舍睡。通信員卻急急忙忙地跑來叫王忠誠立即去連隊會議室開會。

王忠誠一進會議室,就衝王驫發火:“半夜三更折騰啥?啥會不能明天開?也不看看大家都困成啥樣了?”.

沒料到,王驫也不給面子:“王忠誠同志,今天緊急拉動出現問題,您負有很大的責任。別以為自己技術過硬就行了,打起仗來延誤23分鐘意味著什麼?”

王忠誠說:“又不是我造成的延誤。我剛從北京回來,熱飯都沒撈著一口吃,還要我怎麼著?”.

王驫說:“您是一等功臣,是全旅唯一的一級軍士長,工作標準要比別人高,打仗不允許講理由。”

王忠誠“騰”地站起來:“我沒有講理由,是事實。你當連長才幾天,就開始熊人?旅長政委還讓我三分呢。”

王驫一拍桌子:“杜宏池是不是您帶的號手?他的業務技能和心理素質跟您有沒有關係?難道您生病了退休了,我們就不打仗了?”.

王驫的一席話,說得王忠誠很是尷尬。指導員連忙打圓場:“旅長在開訓動員會上講了,所有專業都需要更多技術過硬的‘王忠誠’。連長講得有道理,但要注意態度。王忠誠同志呢,在培養骨幹上還得再下功夫。”

第二天是週六,王忠誠躺在床上折騰了一上午也沒睡著,滿腦子都是與兒子吵架的場景。董桂花幾次催促起床吃飯他也懶得動。

中午,突然響起敲門聲。王忠誠不做聲,門卻自己開了。一隻修長潔白的手從門縫裡扔進來一個紅色小本本,接著又扔進來一個印著“囍”字的紅包。

王忠誠打開小紅本一看,立即從床上彈起來,三兩下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衛生隊軍醫高希希,一身軍裝站在門口向王忠誠敬禮:“爸,我和王驫領結婚證了,請祝福我們!”王忠誠慌亂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驫說:“爸,等實彈發射任務結束,我們就辦婚禮。”

王忠誠故意拉著臉:“王大連長,你昨晚不是還叫我王忠誠嗎?連長的威風哪裡去了?”

王驫哈哈一笑:“在家裡,您是我爸。在連隊,您是我的兵,可不能倚老賣老。旅長說了,您帶不出一批一流技術尖子不能退休,該熊還得熊。”

董桂花拉著高希希的手坐到餐桌前:“領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這爺倆放到一個連隊。他們吵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

王驫說:“媽,您說錯了。我是一連之長,爸是兵王,我們這叫上陣父子兵。不過,爸,昨晚您在預定發射場抽菸被訓練監察拍到了,您必須寫出深刻檢查。”

王忠誠一臉委屈:“煙是旅長給的,為什麼不讓旅長寫檢查?”王驫說:“旅長我管不著,您是我的兵,我只管您。再說了,旅長是不是讓您別在那裡抽來著?”

王忠誠很無奈:“好吧,吃完飯我就寫檢查。咱倆約法三章,在連隊你批評我,我都接受。但回到家,你也要絕對服從我,因為我是你爸。”

董桂花高興了:“這才像父子兵呢,吃飯。以後如果見面就懟,罰洗碗10次。”

週一上午,王忠誠就抽菸一事在全連做檢查;下午,王驫上任後第一次在全營面前就裝備熄火延誤集結時間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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