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 王珻故里訪芝山

市場信息報 中華國粹訊:登芝山之前,我覺得盂縣的“名山”大多以文化而顯目。在登過芝山之後突然意識到,以文化和自然同時顯名的山水,在盂縣來說,芝山是首屈一指的。

芝山的自然之美在於山上的柏松,芝山的文化之顯在於山下的美風。

說到盂縣的柏松,最出名的不是藏山的“育孤松”,也不是水神山的“貞潔松”,而是李賓山的小松。傅山先生在他的《李賓山松歌》中,寫下了著名的“黃冠萬事已如掃,忽爾入林生舊惱;小松無數不成材,龍子龍孫盡麻蒿。”他還在散文《李賓山記》中,將李賓山“小松樹子”列為客盂時的“木石之友三”之一。可見呢,藏山的松是因為趙氏孤兒的傳說而彰顯,水神山的松是沾了柴花公主靈氣而聞名,李賓山的小松樹子也是因為被傅先生的愛恨嗔罵而“著稱”。

芝山的柏松,純屬自然之美。

王珻故里訪芝山

我們看看古人眼中的芝山。據芝山紫柏龍神廟現存最早的元至元三年(1337)四月張中立所撰寫的《紫柏龍神廟記》記載,“盂治之乾約二十里,有山曰芝角,西映七峰,東連聳岫,南瞰禮仁,北引萇池,巖谷幽邃,林木森茂。中有神祠,不知建自何歲,土人相傳紫柏龍神焉。以為古昔建廟處,嘗有紫柏一株,虯形偃蹇,柯葉奇異,每每雲霧滃靄。其上右有石龕、石乳布生,形若篆紋也。如林黛中匯一泉,圓深若干許,靈泉出焉。”可見,芝山上的龍神即來源於廟內的一棵紫柏樹。盂縣的村村壁壁都有龍神,龍神的原型大多為人與動物,像五龍聖母、蝦蟆龍神等,但是把植物奉為龍神的,也就只有芝山了。

王珻故里訪芝山

當然芝山上不僅有“紫柏龍神”,更有秀林茂松、清流急湍,自然風光秀美而神奇。在嘉靖二十二年(1544)的《紫柏龍神重修廟記》中,“山故匪高,亦有茂林深邃,泉固匪深,亦有清流激湍”。在隆慶六年(1572)的《重修紫柏龍神廟記》中,“盂封北二十里,有村多萇而為水之鐘,遂名曰萇池。村之南有芝角山者,山之岐峪,松林□□,難以數計。山下有泉湧出不竭,所謂天作地靈。”萬曆十四年(1612)芝角村舉人、後來任崇慶州知州的王化民在《紫柏龍神重修廟記》中,也對紫柏龍神大加讚賞。“行雨龍神於民間最親最重,大抵依奇巖石澗,恍惚人之精,若地靈而神著焉。盂治北十五里,芝角山之龍神廟,獨以紫柏名。夫柏木也,豈紅光閃爍,龍之幻化與?煙霧滃靄,龍之往復與?乃其隅有石龕、石門,祈雨者往往於是,應若響。又□專在紫柏顯聖,神果不可度哉!是廟也。”在嘉靖版的《盂縣誌》中也有記載,“芝角山,縣北十五里,迤南有仙髻巖,螺環旋折,蔥蒨可愛。山之陰,松錯如麻,清泉縈紆石徑,作細大鳴,與松韻相間,幽靜也”。芝山美景,由此可見一斑。這裡說的都是芝山的靈氣,所謂:山不在高,有神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神龍皆居者,芝山也!

王珻故里訪芝山

進入清代,芝山之松更茂於前,芝山之景更顯於世。翰林院檢討王珻在康熙五十八年(1719)的《重修芝角山紫柏龍神廟並新置常住碑記》中寫到,“萬松環植左右”,“長林豐草得茂於巖阿”,“將廟之興與山之盛兩相須也”。“以廟保山而一時培青毓盛之意”,“後之人等該而賦,撫長松之蒼蒼,得無臨風.....。”王老先生借重修廟記提出了保護芝山自然環境、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唯物主義觀點。

12年之後,他在《紫柏歸根記》中,對紫柏龍神做了一番認真仔細的考究。“紫柏雖非其理之無,而世遠年湮,未得於目之所親見,則事之有無,固不能使人之不疑也。丙申(1717年)夏,禱雨龍廟,掘得柏根於院中,絳色,虯形,刺之得液,猶生,紫柏之說於是焉可信。時里人士或議毀以龍,非為柏;或議藏以柏,即為龍。先君子持之曰:藏是柏,非龍也,而或為龍之所憑,憑之久則亦龍矣。”於是,“韙先君子之言,藏於巖下西北之邃,以石塞其口。”可見,紫柏龍神並非空穴來風,還是班班可考的。按王老先生“圖索驥”,在“巖下西北之邃”的石縫間,我們也發現了粗壯結實絳色樹根,也似虯形。不同的是,這虯形樹根長出了新枝,葉子有楊樹葉一般大小,與柏樹葉完全迥異,或許和王老先生說得不是一回事吧。

儘管芝山“松林密佈,惜為日寇砍伐殆盡”(見1961年版《盂縣誌》)。

接下來,我們看芝山下的“美風”。

芝山又名芝角山。相傳,古時候的芝山盛產靈芝,故名芝山。但“芝角”這一稱謂因何而來,不得而知。到了明代,有王姓由禮仁村(今城武)遷居於山下,始稱王家莊。其他雜姓人口逐漸增多以後,王家莊遂以山名,更名“芝角村”,這就是“村以山而旺,山以村而顯。”

我們返回來再看至元三年(1337)四月張中立所撰寫的《紫柏龍神廟記》中的這句“南瞰禮仁,北引萇池”、“故禮仁、萇池建廟繪像祀之”,還有一句“一日,禮仁裡郗公仲元求餘記其事”。這兩句說明,紫柏龍神廟當時是由禮仁村(今城武)、萇池村共同修建的。在至正二年(1342)四月的《紫柏龍神醮臺記》中,也有“鄉賢好事者禮仁劉公”、“大覺院能禎”的記載(大覺院在禮仁村)。據此推測,當時的芝角村應該還沒有形成村落,如果有,也是單門獨戶,應該附屬於禮仁村的。同時,也說明當時並沒有“南萇池”這個村。如果有南萇池村,也是附屬於萇池村的。

進入明代,在明嘉靖二十三年(1544)五月的《紫柏龍神重修廟記》中,有了“遠縣治西北二十里,一山名芝角”、“山南王家莊鄉耆”、“山北萇池南鄉”的記載。說明至正二年(1342)到嘉靖二十三年(1544)的二百年間,出現了“王家莊”、“萇池南鄉”。成書於嘉靖三十一年(1552)的《盂縣誌》中,有了“芝角村,祁邑鄉永寧三都所轄,在城武西北十里”說法。可見,王家莊是芝角村的前身,在嘉靖年間的時候,王家莊與芝角村還在混稱。

雍正二年(1724),“盂編戶二十三里”。芝角村設堡,上屬永寧三都,下轄有東寨、陳家莊、下羅、南山底四村。建國後,曾在此短暫設芝角鄉。1958年之後,始屬萇池公社。

上面講的是芝角村的歷史沿革。

芝角村從立村到現在,村民以王姓為主。在大移民潮的背景之下,芝角王姓的始祖王仁美在明初由直隸平山車道村遷居盂邑禮仁村(今城武村)。歷100年左右以後,其曾孫一輩始有人遷於芝山下定居,起名王家莊。

在芝山肥田厚土的養育下,王姓人家“以耕讀世其業,越數世人,無不橫經,後族漸繁,始間有易儒而著者。然青妗之士益眾,取科名宦遊者相望。”幾世農耕之後,在萬曆丙午年(1606)培養出了家族的第一個舉人王化民。王化民歷任陝西蘭州知州、四川重慶知州(另一說為四川崇慶,即今崇州市)。自此開啟了王氏族人崇文重教的先河,以興學為樂,以耕讀為本,以知識為榮,漸成一種社會風氣。這種“耕讀傳家”的美風在康乾時達到了鼎盛。

在清初,王家出了一個王纘先的人,“性孝,以子珻貴,覃恩封文林郎、翰林院檢討”。他有5個兒子9個孫子。在這14個子孫當中,有1個進士(王珻)8個舉人(王璣、王珻、王璐、王錫信、王錫轂、王錫譽、王錫光、王錫文),“兄弟子侄登賢書者連六七科無虛榜”。也就是說,叔侄兄弟們經常有同場競技、一同中舉的場面。於是,一時之間,芝角王家在盂縣驟然聲名鵲起。

生活在“康乾盛世”的王珻就是這芝角王氏家族綿延至今500多年來的最傑出者。在光緒版的《盂縣誌》中是這樣記述他的:“王珻,字韞輝,號石和。父纘先,以孝稱。珻生而穎異,成童時,讀朱程等書,即慨然以誠意正心為務。登康熙丙戌進士第,改庶常,授檢討與修,三朝國史。以親老乞休,許,原品歸裡。喜曰:吾志遂矣。珻善引掖後學,主講晉陽書院十餘年,登甲乙科者百數十人。歸時,諸生立教澤碑。卒於家。珻為文自出性靈,不齷蹉隨世態。鄉居數十年,規言矩行,以禮讓為先。所著有《韞輝詩文稿》、《石和古文》。大河以北未之先也。歿後,門人請於當事祀三立祠。”

從中可以看出,這王老先生雖然在翰林院待了十餘年,站穩了腳,做了皇帝的近臣,但他顯然並不熱衷於仕途,“恥奔竟”,而是更痴迷於教學與作文,於是“親老乞回”。以翰林告歸後,久掌晉陽書院教十數年,著書立說,教授門徒,並且帶出了一百幾十個進士、舉人。告老還鄉的時候,門徒們在晉陽城三立閣立《教澤碑》,彰其功績,以詔後學。在他去世後,山西學界又將其崇祀在晉陽三立祠。

民國1934年的時候,由山西省文獻委員會編纂的《山右叢書初編》收錄了王老先生的《王石和文集》九卷。《山右叢書初編》是一部彙集晉人學術著作的大型古籍叢書,收入自唐迄清歷代二十八位晉籍學者、作家的重要著作三十八種和附錄五種,學術價值頗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山西學人唐宋以來的學術成果。由此可見,王老先生在山西學界的重要地位和對山西學界所作出的突出貢獻。

無論為官為師,還是做人作文,王老先生都是後世今生學子們的典範。

他在從教晉陽書院的前後,曾經閒居家鄉十數年。在這段時間裡,王老先生遊遍了家鄉的山山水水,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寓教於樂的文學作品。可以說,每一篇都能讓讀者留戀回味,每一篇都能讓讀者如飲甘露,每一篇都能讓讀者的思想得到淨化和提升。《重修雲閣舞樓記》、《培風室記》、《遊六師嶂記》、《遊芝角山記》、《藏山石床記》、《萇池怪松記》、《培風山堂之始園記》等等就是王老先生寄情于山水、寓真知灼見與文間的集大成代表。這些傳世作品,不僅影響教育了王氏後人,對清以來盂縣崇文重教、“士尚禮儀”、“農務耕作”“輕質簡樸”的民風培養都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

《培風室記》、《培風山堂之始園記》講述的就是老先生在芝山上築室修園,以培“文風”、“道風”“治風”的崇高理想和志向的事情。“餘作室於松山之半,名曰培風室。其地多風,故取諸風然。不培,則風之集不厚,而無以行遠。”我們知道,“培風”一詞最早來源於《莊子·逍遙遊》:“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莊子借《逍遙遊》抒發自己的鯤鵬之志。在這裡,王珻先生借“培風室”而講述的是自己為師、為人、為官的孜孜追求。“當偃臥室中,以聽山之風聲搖山巔,韻動林內,一旋繞於室之左右。始聽以耳,而噫如而噓,如小者颯颯,大者颸颸。既聽以心,若詞章之鼓吹,為文風;若抱德者之實大而宏聲,為道風;若坐名堂出令,若大將之號萬軍,若忠臣義士感時憂事,咿唔而寫怨也,為治風。而古人得之以培,蓋天地間無非是氣,氣之所積,莫不有風。風皆可培,培於天,為溫為肅;培於人,則有文章、道德、政治。堯舜培之,其風也動;孔孟培之,其風也流;荀楊培道義之風而未醇。程朱培之。漢唐以後,諸名臣各培事業之風。左史韓柳歐蘇之徒,培諸文章。培之厚,故行之遠大哉!風播於六合之外,被乎百世之下,而實藏於心之中。今而知心之可以生風,與天地通矣。吾以天地之風聽古人,而以古人之風聽天地,心不能生風也!而未嘗不心乎風,心無風。但以風名室,無風而心乎風,遂以風名室勖之培。”從這些字裡行間,我們隱隱可以讀出王先生對於自己“為師、為人、為官”的“心有不甘”、“心有不滿”的失意之想,於是才寄情于田園山水。這是陶氏、謝氏的寫作有異曲同工之處。

他後來寫的《培風山堂之始園記》則刻意避過了“失意”的因素,把自己儼然描繪成了淡泊名利、遁跡山林的隱逸者。“園出芝山之麓,西背松嶺結室於上。有澗從嶺之絕谷而來,雨集則奔流委匯於室之前。林木上下陰翳,環池掩映。厥樹楸檀榆柳白楊,厥果梨棗杏桃李,山花之不培而榮。鳥之飛鳴而啼,堙噪晴者不可品識。其負載馳喧踏於林之外者,為行人;迤素曳翠,隱現變換於林之間者,為遠山與川霧。每攜觴坐室,遙極萬類,風自東來,則園林唱而風嶺和。如波濤西來,則風嶺唱而園林和。如琴瑟於時,得之耳成聲,得之目成色,得之心,則聲色俱入......吾之有富貴,自今日始可也,因名其園曰‘始園’。”

王珻故里訪芝山

王老先生的作品結集《王石和文集》最初出版大約是在乾隆七年(1742)前後。雍正年間的山西巡察使、江西新城人黃祐為此書做了序。在“序”中,他做了這樣的描述,“得太史山西王韞輝先生四書文稿,讀之清新俊逸,獨出心裁,是能不受前人牢籠而卓然自成一家言者。因手抄口誦三複不忌,願一晤其人為慰,而山川間阻無緣得見。繼又聞先生賦遂初,退居林下冥鴻,高舉瞻望天未遂。以為生平響慕將終。”後來,黃祐出任山西巡察使,到了太原府。他“聞先生掌教會城書院,至則喜,而趨謁,親其道範,朗然如明月之攬懷也,冷然如清風之滌煩暑也”。用今天的語言來說,這王祐是王珻老先生忠實的粉絲。可見,王珻的作品不僅流傳於京師,在南方一帶的學子中也是很有影響力的。

讓人非常高興的是,在2011年公佈的第一批山西省珍貴古籍名錄(共88部)中,山西師範大學圖書館館藏的《王石和文八卷 》(清王珻撰,清雍正七年(1729)培風齋刻本)入選。

通過對王珻作品的粗略瞭解和別人對他的評價,我們對王老先生的人品也有了個簡單的瞭解,對芝山之下的美風也有了個大致的印象。

康乾後期,王家出了一個舉人王朝士(乾隆三十三年戊子科舉人、候選知縣,見白泥水乾隆三十六年《重修白龍祠移建文子祠碑記》)。此後,雖然沒有人再登科第,但芝山之美風自此綿延三晉,教澤後世。直到現在,芝角村一直有“秀才村”的美譽。據說從王氏遷居芝角村開始,共考取進士一人,貢士九人,舉人二十人,秀才一百七十三人。人送對聯:“百八生員九貢生,十二登科兩翰林。”(“兩翰林”所指應該是王珻與王朝士,並不包括王纘先。因為王纘先並沒有在翰林院工作過。)

從“耕以致富,讀可榮身”,到後來的“耕以養身,讀以明道”,再到後來的“以耕喻讀”,王氏一族的耕讀精神逐次昇華,耕讀生活成為無數晉盂文人、仇猶雅士仰羨的生活追求。

所以說,“芝山美風譽三晉,王氏教澤迤仇猶”。

返回來,我們再看芝山美景。

在乾隆四十五年的《山西志輯要》中,“芝山,縣北十五里,泉流石間,與松聲相映。”

王珻先生在他的《遊芝角山記》中寫到,“吾負遊山之癖,每攜朋入芝山,松之大者幹霄,小者櫛密。林外得夷石,如幾,可環坐飲。有泉盈流石徑,作細大鳴,與松韻相間。引觴滿酌,頹然成醉。不知永滁之足樂,視此為何如?獨惜吾山不得生於永滁,以邀二公之遊......故山雖具有永滁之勝,而見山者尤獨羨永滁,此山所以不遇也。雖然永滁之山,自開闢至唐宋,千萬年而始遇一公。未遇之時,荒寂何遽不若吾山。吾山千年之後,安知不有二公其人者發之?....”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呢:作者借芝山之不遇柳子、歐陽,暗喻自己懷才不遇呢?至少我讀出了這樣的意思。

不管怎樣,芝山美景在王老先生的眼裡,堪比柳子筆下的永州,歐陽筆下的滁州醉翁亭。“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才是遊山玩水的真諦所在。

說實話,因為工作所使,我才有幸接觸到盂縣以往的文史知識。因為痴迷於盂縣山水,才著手《仇猶山水記》的寫作。因此,在最近一年多來,我有幸不止一次和盂縣以往這些可以光耀千古的先賢們通過文字來“穿越時空”而“對話”,不止一次為他們的光輝思想而雀躍,不止一次為盂縣地方文化的博大精深而折服,也不止一次熱淚盈眶.......。

說到芝山的美,還有好多文人雅士也在這裡留下了他們的歌賦墨寶。

我們先看清順治丙午科(1646)舉人、王珻的“從祖”(與其祖父王烈為親兄弟)王愫所寫的“登芝山”。

登芝山

大清順治三年丙午科第三名舉人王愫題

喜值開科日,

登雲快若何。

春閨原欲赴,

轉念思秦苛。

王珻故里訪芝山

我們再看武全文所寫的“過芝角”。

過芝角

武全文

崚嶒山角起飛雲,

謖謖松風隔嶺聞。

便欲攜筇尋路上,

傍林遠與鹿為群。

武全文出生於1620年,王珻出生於1674年,雖然都是生活在康乾盛世的盂縣名人,但年齡上差了54歲。武全文去世的時候,王珻剛剛18歲,所以說兩人不可能有什麼交往。從詩中可以看出,武全文登芝山的時候,尚能看到鹿群,可見當時的芝山自然環境是非常優美的。

芝山紫柏龍神廟內現存有刊於嘉慶五年(1800)七月、由王氏族人王朝士所撰寫的詩刻石碑。王朝士是乾隆三十三年戊子科舉人,辛丑會試欽賜翰林院典簿,是鄉飲大賓。

芝山淑景四圍開,闕處補全□堂琣。

北射嵐光通斗極,南蒸岫氣接星臺。

青松滴翠青雲色,白玉含輝白玉胎。

片片祥煙藏豹霧,霏霏瑞靄起龍雷。

鳥鳴上下笙簧奏,花植丹黃錦□堆。

黛壁紛披傳畫譜,清溪環繞泛霞杯。

椹敲絕頂乘風弄,賦草層巒抱月裁。

放鶴羽高王子至,鼓琴聲遠伯牙來。

農人報賽趨長嶺,遊客尋芳坐蘚苔。

只許賓朋頻眺攬,莫教□牧幾徘徊。

□□蓬萊三千界,贏得巫蜂十二臺。

萬象俱妍恣意賞,蕩胸澄目信悠哉。

盂縣另一位歷史文化名人田國俊也作了一首“光緒丙午初秋憶芝山”。田國俊是盂縣香河村人,咸豐五年(1855)舉人,咸豐九年(1859)年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後任工部主事、屯田司員外郎、蘇州監察使、貴州按察使、江南鹽運使等職。

光緒丙午初秋憶芝山

作於江南鹽巡道官廨,邑人田國俊並記

簇簇萬松排雉堞,

峰巒起伏翠浮天。

芝山少小曾登眺,

辜負雲泉四十年。

王珻故里訪芝山

另一位王氏後人王致美也寫了一首“過芝角山”。

過芝角山

王致美

每過芝山欲蕩魂,

松濤深處故家村。

詩書激勵風仁美,

禮讓相沿俗美存。

石立明清綿祖德,

鵬繁南北舊池鯤。

芝名本自遺芳定,

屹出丹崖蕙有根。

時光荏苒,歲月穿梭。芝山寶地,鬥耀星燦。蒼松入霄,龍神潛居。道德規範,禮樂從容。道之所生,本源所立。德之所存,彌久而新。文之所教,風範晉陽。風之所培,教澤仇猶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