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7 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为何会在汉武帝晚年发生

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之一。他16岁登基,在位长达54年。他在位期间开疆土、削藩国、通西域、尊儒术等。每一件事都可以说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在晚年,他好鬼神,求长生。上演了一出令人感叹的父子相残人间惨剧!

在汉武帝29岁的时候,夫人卫子夫为他诞下第一位皇子,取名刘据。当时,原来金屋藏娇的那位陈皇后已经被废许久,因为皇长子的诞生,卫子夫被立为皇后。刘据在7岁时被立为太子。

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为何会在汉武帝晚年发生

汉武帝

刘据成年后,武帝身边有一个叫江充的宠臣,官拜直指绣衣使者。他的职责是督察权贵们的不法行径。如果有人过分奢侈、僭越制度,江充都加以举报、弹劾,并没收他们的车马,让他们在北军待命,准备随军去攻打匈奴。很多人被抓后,都去武帝面前求饶,愿交钱赎罪。武帝最后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命令他们把钱交送到北军,共收了几千万钱。武帝认为江充忠诚正直,执法不徇私情,对他很是宠信。

后来江充随扈去甘泉宫,遇见太子的家奴乘马车在驰道(御道)中行走,江充就把这家奴抓起来。太子听说后,就请求江充能宽大处理。江充非但不听,反而向武帝汇报了此事。武帝肯定了江充的做法,于是更加宠信江充。

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为何会在汉武帝晚年发生

刘据

不久,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与阳石公主私通,并用巫蛊(gǔ)之术诅咒武帝。武帝震怒,阳石公主、公孙贺父子、卫伉(卫青长子)都因牵连被杀。公孙贺的妻子是皇后卫子夫的姐姐,属于太子一系。经过此事,太子的政治势力被打击殆尽,父子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随后武帝行幸甘泉宫,却病于此处。江充自以为与太子之间有嫌隙,将来太子一旦登基,自己一定会被诛杀,便说武帝的病是因为宫中有人用巫蛊之术造成的。武帝立即派江充去追查。

江充先查办后宫中不受皇帝宠爱的夫人,然后是皇后,最后在太子宫中竟然挖到桐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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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之祸

太子很害怕,却又无法自己去向武帝解释,于是调用皇后的卫队,向文武百官宣称江充造反,并捕杀了江充。武帝盛怒之下命丞相刘屈氂(máo)率兵前来,太子率门人与战,长安城大乱。最后太子被打败,携两幼子出逃。太子长子刘进为安置仅出生月余的儿子刘病已,而未随其父亡走。同日,皇后卫子夫自尽。

太子向东逃到湖县(今河南灵宝西),躲在泉鸠里的百姓家中。主人家境贫寒,靠卖草鞋来奉养太子。

太子有一位故友住在湖县,听说很富有,太子便派人去找他,但是却走漏了风声。地方官很快前来围捕太子,太子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便回到屋中自缢而死。主人与搜捕的人格斗而死,二位皇孙也一同遇害。

太子败逃后,太子妃、长子刘进夫妇、幼女(太子共有3子1女)在长安全部被杀。唯独襁褓中的太子之孙刘病已被收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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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宣帝

17年后,刘病已辗转继承皇位,改名刘询,史称汉宣帝。追谥其祖父刘据为“戾太子”。

当初,太子败逃之后,看守高帝庙的小郎官田千秋上书为太子鸣冤:“作儿子的擅自动用父亲的军队,其罪应受鞭笞。天子的儿子误杀了人,又有什么罪呢!我梦见一位白发老翁,教我上此奏章。”于是汉武帝霍然醒悟,召见田千秋,对他说:“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别人难以插言,只有你知道其间的不实之处。这是高祖皇帝的神灵派您来指教于我,您应当担任我的辅佐大臣。”于是拜田千秋为大鸿胪。

壶关三老令孤茂也上书于武帝:“父亲是天,母亲是地,儿子就是天地间的万物,只有上天平静,大地安然,万物才能茂盛;只有父慈,母爱,儿子才能孝顺。太子本是合法继承人,将承继大统,执行重托。而江充本为一介平民,不过是个市井奴才,陛下却对他尊显重用,致使陛下与太子的至亲关系隔塞不通。太子进退两难,独自蒙冤,无处申诉,故而杀死江充,却又害怕皇上降罪,被迫逃亡。儿子盗用父亲的军队,不过是为了救难,使自己免遭陷害,臣认为并没有险恶用心。如今陛下不加调查,就过分责备,发雷霆之怒,征调大军追捕,还命丞相亲自指挥,致使智者不敢进言,辩士难以张口,我心中感到痛惜。望陛下放宽心怀,平心静气,不要苛求自己的亲人,不要对太子的错误耿耿于怀,立即结束对太子的征讨,不要让他长期逃亡在外!我对陛下的一片忠心,随时准备献出我短暂的性命,待罪于建章宫外。”奏章递上去,汉武帝见到后受到感动而醒悟,但还没有公开颁布赦免,随后太子自杀。

武帝于是开始对参与巫蛊案的臣子进行严惩。江充已死,武帝愤而诛灭江充三族。曾在泉鸠里围捕太子的人,最初加官进爵,后来也被灭族。在长安城力战而封侯的人也全部被诛杀。丞相刘屈氂被灭族。

武帝悲痛难抑,便在湖县建了“思子宫”,又建了“归来忘思之台”,来寄托自己对亡子的哀思。天下人听说这件事后,都非常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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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国版汉武帝

故事到这里似乎应该结束了。但是对于巫蛊之祸,却有不同的说法。多数人认为太子刘据是遭到江充陷害,故而被迫用兵。但也有人认为,刘据的确有做过巫蛊之事,他在外戚势力遭到毁灭打击之后,铤而走险,采取了当时流行的方法:用巫蛊之术诅咒武帝速死。而武帝在太子自杀后的种种作为,包括将江充灭族以及建思子宫等,都是为了遮盖父子相残带来的尴尬局面。其证据大致如下:

1、《汉书》中并没有写江充派人在太子府中埋人偶。如果真是江充陷害,《汉书》没有必要避讳。

2、太子抓到江充,为什么要杀掉,而不是选择洗刷自己的清白,不怕死无对证?

3、太子之孙刘病已被关在大牢中长达5年,直到汉武帝死前,才遇大赦而被放出。

4、汉宣帝即位后,追谥其祖父刘据为“戾太子”。而这个“戾”,是一个恶谥,意思是“不悔前过”。汉宣帝继承“武帝正统”,谥其为“戾”,代表了朝廷对他的一贯看法。

关于刘据的谥号“戾”,据《逸周书 谥法解》: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

不过也有不同说法。东汉《说文》:“戾,曲也,从犬出户下。戾者身曲也。“也就是像犬一样从门下曲身钻出,故而“戾”字有蒙冤受屈之意。而“戾”字加上“氵”就是“淚”(泪)。

也就是说,关于“戾”字的解释,也产生了分歧,按谥法者认为是不悔前过,但也可解读为蒙冤受屈。

父子相残的人间悲剧在一代伟人家庭中上演,而壶关三老的话每每读之则令人潸然。

你更相信那一种说法呢,欢迎在评论区发表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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