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介紹了拜占庭帝國在科穆寧王朝復辟後的第二任皇帝約翰二世。在他的統治下,東羅馬逐漸恢復了元氣。帝國在內部穩定的前提下,對外的軍事外交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特別是軍事上,約翰二世令死敵塞爾柱突厥人(羅姆蘇丹等國)轉向被動,還迫使幾個十字軍國家成為附庸。

只可惜約翰二世在率領拜占庭-十字軍聯軍進攻穆斯林的行動中取得突破,那些狡猾的拉丁人也沒有將安條克等黎凡特重鎮交還於東帝國。1143年4月,帶著巨大遺憾的約翰二世在東方奇裡乞亞前線撒手人寰,臨終前他將皇位交給了自己的小兒子——曼努埃爾一世(Manuel I)。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曼努埃爾一世與第二任妻子,安條克的瑪莉亞

幼子奇襲帝位

按道理,曼努埃爾一世作為約翰二世的幼子,繼承皇位的順序是幾個皇子中最後的。但在1142年,他的大哥、帝國共治皇帝阿萊克修斯在軍事行動中患病暴斃。而相對於另外一個哥哥伊薩克,曼努埃爾在對抗突厥人的表現裡更為優秀。因此約翰二世在斷氣前令人意外地傳位於自己的小兒子,就連約翰的死黨、帝國大將軍阿克蘇赫也極力勸阻約翰的選擇,但最終還是接受了皇帝的遺囑。

阿克蘇赫很快接受了先皇的囑託,他迅速殺回君士坦丁堡,並逮捕了在那裡的另一個皇子伊薩克,確保了曼努埃爾在首都能夠安穩接過政權。8月,曼努埃爾一世正式回到君堡,加冕為羅馬皇帝。為了安撫民心,曼努埃爾向每戶市民贈送2個金幣,並向教會捐款200磅黃金,還在確保沒有威脅後釋放了自己的哥哥。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約翰二世之死與曼努埃爾一世加冕,13世紀法國十字軍“泰爾的威廉”所描繪

12世紀下半葉,曼努埃爾繼承的東羅馬帝國相比半個世紀前已經有了較大的恢復,他的父親幫助帝國重新站穩了腳跟。特別是在小亞細亞恢復了沿海的眾多領土,不過安納托利亞高原的大部分地區仍舊被突厥人控制。相對於6世紀極盛時期的東帝國,曼努埃爾手下只掌控巴爾幹大部和小亞細亞沿海地帶。

與拉丁人關係和第二次十字軍東征

1144年,安條克公爵普瓦捷的雷蒙德向曼努埃爾一世索要奇裡乞亞平原的領土。可第二年,另一個十字軍國家埃德薩伯國,被塞爾柱帝國分裂勢力之一的贊吉王朝滅亡。這使得安條克的後方被穆斯林所包圍,而西歐遠水解不了近渴。雷蒙德不得不恥辱地前往君士坦丁堡,向羅馬皇帝表示臣服,以獲得拜占庭帝國的軍事保護。

1146年,曼努埃爾一世率領帝國精銳在洛帕迪昂(今土耳其卡拉賈貝伊)集結,準備進攻科尼亞(拜占庭稱以哥念)的羅姆蘇丹國,後者多次對拜占庭控制區特別是奇裡乞亞用兵。不過拜占庭軍隊並不打算佔領更多領土,更多則是對突厥人的報復。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現代科尼亞市內的塞爾柱大學,該市有眾多塞爾柱的地名

帝國部隊行進到阿克羅恩諾斯(今阿菲永卡拉希薩爾)時遭遇了一股突厥人,將其擊敗並解救了附近的不少基督徒。在進攻科尼亞城時,拜占庭軍隊並未如預期攻克,不過仍劫掠了羅姆蘇丹國首都周邊地區。這次軍事行動向十字軍國家展現了拜占庭的實力,也震懾了塞爾柱突厥的敵人。

在曼努埃爾從科尼亞撤軍後,法王路易七世向拜占庭皇帝發來書信,稱其將率領一支部隊開往東方解救基督徒。 的經驗告訴曼努埃爾,必須對這群拉丁人加以提防,遠征經過拜占庭領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此外,由於先皇阿萊克修斯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中後期中沒有對拉丁人給予幫助,雙方種下了不少敵意。

詳見:

果然,隔年路易七世就與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康拉德三世各自帶隊,總共攜數萬名十字軍來到東方。在他們進入到拜占庭領土之前,曼努埃爾一世就火速與羅姆蘇丹梅蘇德一世達成停戰協議,以專心監視拉丁十字軍。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第二次十字軍東征路線

先期進入拜占庭的康拉德部隊卻在小亞細亞遭遇了突厥人的多次重擊,損失慘重。殘存的德意志十字軍後與法蘭西王國的十字軍匯合。1148年春天,法德十字軍通過搭乘航船才抵達安條克公國。這些拉丁人並沒有因為最早的目的——幫助埃德薩伯國而向東北進發,反而向南前往耶路撒冷王國境內。

7月底,基於某種難以確定的原因,十字軍選擇進攻大馬士革的塞爾柱突厥地方政權。但經過苦戰,十字軍不光沒能拿下這座名城,還被突厥人的弓箭手重創。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最後以一種奇葩的方式結束,沒有以目標為目標,結果卻令人啼笑皆非。

就在圍攻大馬士革這年,曼努埃爾與妻子的叔叔、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康拉德三世結盟,共同對付西西里的諾曼人國家。可是康拉德在三年後就突然去世,曼努埃爾試圖聯盟其繼承人腓特烈一世時遭到了拒絕,無疑是帝國的不小損失。

1156年,安條克公國的新主人沙蒂永的雷納爾德(Raynald)突然向拜占庭轄地塞浦路斯發動襲擊,以報復曼努埃爾沒有履行贈送他一批財富的承諾。雷納爾德聯合較為弱小的奇裡乞亞亞美尼亞王國一同渡海,他們不光逮捕了塞浦路斯的拜占庭官員、皇帝的侄子約翰以及將軍米海爾·布拉納斯,還大量搜刮島上百姓的民脂民膏。將島上的羅馬人致殘後,用船送到君堡諷刺拜占庭皇帝。

聞訊大怒的曼努埃爾一世很快親自領兵遠征,奇裡乞亞的亞美尼亞國王索羅斯二世逃到了托羅斯山區,將沿海平原拱手讓給了羅馬人。雷納爾德本想向另一個十字軍國家耶路撒冷求助,但後者國王鮑德溫三世婉拒了他的請求。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描繪雷納爾德向曼努埃爾一世致敬的作品

面對實力明顯更強的拜占庭軍隊,雷納爾德不得不認清現實。他在眾目睽睽下,身穿破爛的麻衣,脖子上捆著一根繩子出現在羅馬皇帝面前,乞求皇帝的寬恕。曼努埃爾一世欣然接受了拉丁人的請求,但要求安條克公國必須成為帝國的附庸。

1159年4月12日,曼努埃爾在安條克城內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安條克與耶路撒冷的十字軍統治者在皇帝的身後跟隨。皇帝表示要為所有的當地子民伸張正義,為基督徒找回公平。後來他領兵前往埃德薩準備攻打塞爾柱軍閥努爾阿德丁,但聽聞後者釋放了6000名十字軍俘虜後,曼努埃爾放棄了攻城的計劃。現代學者因此因為在帝國振興方面,曼努埃爾的表現遠不及他的父親約翰。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前後的近東

從敘利亞返回君堡的路上,皇帝遭遇了一些突厥人的襲擊,但仍輕鬆化解。第二年,羅馬人將伊蘇里亞的塞爾柱突厥人徹底驅逐。不過當年曼努埃爾的皇后貝莎去世,在1161年他迎娶了17歲的安條克公爵之女瑪莉亞

南意大利戰爭

自11世紀初開始,來自北歐的諾曼人(維京人)就不斷侵略拜占庭在意大利半島殘存的領土。1071年,在巴里淪陷後,拜占庭在當地所有的領土都被諾曼人征服,他們不滿於此將觸角伸向了巴爾幹。曼努埃爾與之前150年所有的拜占庭皇帝一樣,需要面對北歐人的強大挑戰。

1147年,西西里的諾曼統治者羅傑二世,派兵奪取了拜占庭在巴爾幹西海岸的要地克基拉島,還洗劫了希臘地區紡織中心的底比斯與科林斯。羅傑將希臘的絲綢紡織技工遷往西西里島,絲綢紡織業(詳細閱讀: )作為重要的吸金資源,對於帝國來說這意味著巨大的損失。

曼努埃爾機智的與康拉德三世結盟,使得羅傑二世需要同時在兩個方向對抗敵人。另外,拜占庭還利用出賣商業特權同威尼斯人結盟,後者的海軍在12世紀時是地中海上的新霸主。1148年,拜占庭聯軍輕而易舉地打敗了諾曼人。隔年,羅馬人成功收復克基拉島,作為報復羅傑派出40艘戰艦進攻君堡郊區。但他們遭到挫敗,主將喬治還在君堡附近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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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4年諾曼人的西西里王國

1154年在羅傑二世去世後,即位的威廉一世遭遇了西西里和阿普利亞當地人的反對,康拉德三世的繼任者腓特烈一世也在北方不斷騷擾諾曼人。曼努埃爾一世趁機派遣兩位將領米海爾·巴列奧略和約翰·杜卡斯·卡馬特羅斯入侵阿普利亞,一度收復了巴里和塔蘭託等昔日領土。不過1158年,雙方講和後羅馬勢力再次退出了南意大利。

在對諾曼人進行圍剿之際,曼努埃爾一世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倘若能夠重新控制南意大利並影響羅馬教宗,那麼將有可能重現羅馬帝國的輝煌。恰好教宗哈德良四世也對影響力擴大到東方很感興趣,而且對於好鬥的諾曼人也並不感冒。

曼努埃爾向教宗提供了一筆教皇國的軍費“資助”,還向其“借”來安科納等三座城池來作為進攻西西里王國的基地,還向教宗許諾5000磅黃金作為好處費,哈德良四世沒有禁住誘惑很快答應結盟。

但不久曼努埃爾的部下就令他失望了:米海爾·巴列奧略將軍的海陸部隊,1156年5UI額在巴里東邊的布林迪西戰役中遭遇重創,戰鬥中僱傭軍臨時加價遭到拒絕後悉數逃離戰場。在布林迪西的海戰中,約翰·杜卡斯·卡馬特羅斯和阿萊克修斯·科穆寧·布里恩尼奧斯二人帶領的戰艦被諾曼人徹底打敗,他們也被敵人俘虜。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現代布林迪西的一個羅馬帝國時期紀念柱,這裡是著名的亞壁古道終點

布林迪西戰役後不久,拜占庭在南意大利剛剛光復的領土就被西西里王國全數奪回,1158年最後一個據點失陷後,拜占庭帝國勢力永久性地離開了意大利。另一方面,曼努埃爾企圖使東西教會重新合併的美夢破產了。帝國的臣民不喜歡拉丁教會,而教宗則因為擔心一些列麻煩,兩次拒絕了拜占庭皇帝的請求。

在意大利的一番折騰後,拜占庭帝國在意大利僅存下安科納一座沿海城市。而諾曼人也在其統治的後續時間裡,與拜占庭帝國保持了和平。拜占庭史學界對曼努埃爾的意大利軍事行動評價普遍負面:在帝國實力與150年前相去甚遠的狀態下,特別是海軍已沒落兩個多世紀,將超過3萬磅黃金投向意大利的外交與軍事顯然是極不合算的。

與神羅、威尼斯翻臉

同諾曼人的戰爭結束後,曼努埃爾一世將目光轉移到了北意大利。為了限制神聖羅馬帝國在北意大利的勢力,他向在那裡的城邦提供了不少經濟援助,這讓腓特烈一世惱羞成怒。而北意大利諸如熱那亞與比薩等城邦,與拜占庭之間的關係明顯改善。不過實力最強的威尼斯共和國並不在其中。

1169年,在和熱那亞與比薩結盟後,拜占庭帝國同威尼斯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兩年後,曼努埃爾一世宣佈同威尼斯斷交,並逮捕了帝國內約2萬名威尼斯人,沒收了他們的財產。為了報復,威尼斯派出120搜戰艦襲擊了愛琴海東岸的島嶼,但後來因為疫病與拜占庭150艘戰艦的反擊,沒能取得重大勝利。

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王朝史(36):最後的霸權——曼努埃爾一世

中世紀的威尼斯戰艦

曼努埃爾一世的外交手段相比其父親約翰二世顯得雜亂無章,雖然本意是重振帝國在西歐的聲望,但事實上帝國實力已經不允許他做太多的政治玩火。

他的這些行為也為後來十字軍在君堡的惡行埋下了種子

巴爾幹與羅斯關係

自12世紀初,馬其頓王朝的巴西爾二世統治時,東羅馬帝國重新恢復了多瑙河-薩瓦河一線的古典時期邊界,羅馬人將南斯拉夫人和保加利亞人等民族納入帝國境內。即便如此,巴爾幹大部分地區(除希臘和色雷斯)在帝國中後期的存在感依然很低,作為帝國核心民族的拜占庭希臘人並沒有大規模遷徙到北部,也沒有成功讓異族融入到希臘文化中,東正教可能是不同民族間最大的“共性”。

11世紀末,塞爾維亞人就已經事實上脫離了帝國管轄獨立,而匈牙利則取代基輔羅斯,逐漸成為巴爾幹以北最強大的勢力。

1149年,羅傑二世慫恿塞爾維亞人入侵拜占庭領土,這讓曼努埃爾感到震驚,隨後動用武力重新令其臣服。為了轉移塞爾維亞人的注意力,並擴充帝國在北方的領土,曼努埃爾攜帝國部隊和僕從國一起向匈牙利王國控制的潘諾尼亞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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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努埃爾在位時拜占庭帝國的最大疆域(紅)(1173)

1167年7月8日,拜占庭聯軍與匈牙利人在昔日的羅馬帝國重鎮錫爾米烏姆(今塞爾維亞斯雷姆斯卡米特羅維察)取得決定性勝利。曼努埃爾迫使匈牙利國王伊什特萬三世將波斯尼亞、錫爾米烏姆與整個達爾馬提亞割讓給羅馬人,還將繼承人貝拉送往君堡作為人質。

此時,帝國在巴爾幹的西北疆域甚至超越了馬其頓王朝時期,但由於人口有限防禦薄弱,新控制的領土事實上十分脆弱。伊什特萬三世去世後,代替他的匈牙利新王貝拉三世發誓“謹記羅馬皇帝與羅馬人的利益”。1180年,在曼努埃爾一世去世後貝拉很快將此前的失地收復。

在基輔羅斯解體後的羅斯人地區,分裂為多個公國的羅斯人也因為政治聯盟關係,分化成親拜占庭與反拜占庭公國。曼努埃爾一世的朋友主要是位於今天俄羅斯蘇茲達爾的尤里·多爾格魯基(Yuri Dolgoruki),但後來隨著多爾格魯基分別攻佔兩個主要對手基輔和加利西亞(今波蘭與烏克蘭交接),他開始轉向支持匈牙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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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洛尼卡的銅幣

1164年,曼努埃爾的堂兄安德洛尼卡·科穆寧(日後的帝國皇帝)因為謀反逃亡到加利西亞,並以匈牙利人為自己撐腰,帝國內部陷入了恐慌中。隔年,曼努埃爾特赦了安德洛尼卡回到帝國首都,並通過完美的外交手段讓羅斯幾大公國重新與帝國結盟,後來多次協助帝國抗擊匈牙利人。

遠征埃及失利

1168年,拜占庭帝國同十字軍國家中最強大的耶路撒冷王國結盟,皇帝的妹妹瑪莉亞還下嫁給了耶路撒冷國王阿馬爾裡克。雖然曼努埃爾打算讓拉丁人牽制塞爾柱和埃及的穆斯林,不過耶路撒冷國王也希望藉助羅馬軍力增強自我保護能力。事實上由於位置孤懸在外,耶路撒冷王國需要在東西兩個方向應付穆斯林國家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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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努埃爾接待十字軍使者,十字軍抵達集結地

為了先發制人,同時奪取重要的糧倉也是羅馬帝國昔日的領土,兩國相約針對埃及的法蒂瑪王朝發動襲擊。第二年,曼努埃爾一世與耶路撒冷國王阿馬爾裡克聯手進攻海岸的重鎮杜姆亞特。但在圍城中,聯軍卻發生了信任危機互相猜忌。阿馬爾裡克甚至與守城者談判,最終這次遠征以拉丁人和羅馬人的信任破產告終。

拜占庭部隊在返回帝國的途中還遭遇了暴風雨的襲擊,損失了近半數士兵。雖然後續阿馬爾裡克仍熱衷於入侵虛弱的埃及,但曼努埃爾對此不再感冒。1171年,原本是贊吉王朝援助埃及的將領薩拉丁取代法蒂瑪王朝自立,阿馬爾裡克甚至親自前往君堡遊說皇帝,甘願成為拜占庭的衛星國。

不過雖然後來帝國曾經派出過一支150艘的龐大艦隊,但因為當地拉丁貴族的反對未能真正再次進攻埃及。

惡戰羅姆蘇丹國

原本在1158至1162年,曼努埃爾一世通過一系列戰爭令羅姆蘇丹基利傑·阿爾斯蘭二世臣服,甚至宣佈成為皇帝的義子。兩國還簽訂了一份有利於帝國的條約,規定羅姆蘇丹將佔據的達尼什曼德王朝土地交還給拜占庭。隨著時間流逝,曼努埃爾很快發現突厥人並不可信,昔日的條約已經成為廢紙。

1176年,在曼努埃爾進入到統治暮年時,剛剛擺平巴爾幹的匈牙利人後,他決定徹底解決塞爾柱突厥在小亞細亞的威脅。集結帝國大軍開赴羅姆蘇丹國首都科尼亞,據說這支部隊規模達到了3.5萬人。在行軍途中,蘇丹使者向羅馬皇帝提出了服軟的議和條件,但由於年輕軍官的反對作罷。

手握這支龐大的部隊,曼努埃爾自大地認為自己將獲得大捷。然而早已知曉其目的的突厥人怎可坐以待斃,他們密謀在地形複雜的峽谷中伏擊對手,羅馬皇帝與其手下對此竟然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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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繪密列奧賽法隆戰役的作品

當年9月17日,拜占庭大軍在密列奧賽法隆(Myriokephalon)峽谷遭到羅姆蘇丹國埋伏,導致帝國幾乎重演了105年前的曼齊克特戰役慘敗。雖然有消息指出帝國的主力部隊並未嚴重受損(主要是附庸國),但這場戰役實力切實損害到了帝國的軍力。以至於腓特烈一世在事後以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身份,要求曼努埃爾對其稱臣。

雖然在第二年(1177年),帝國大將約翰·科穆寧·維塔斯就在門德河谷(Meander River)打敗了羅姆蘇丹國的精銳部隊。但由於密列奧賽法隆戰役中的巨大損失,特別是帝國最重要的攻城機拜占庭軍隊此後再沒有機會真正威脅到科尼亞。而突厥人則膽子越來越大,不斷向小亞細亞西部沿海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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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0年,曼努埃爾一世去世時的拜占庭帝國(灰)與地中海局勢

1180年,61歲的曼努埃爾一世因為傷寒和連續出征宣告不治,幼子阿萊克修斯二世(Alexios II)即位。拜占庭帝國從此告別了科穆寧王朝中興時代,再次面臨黑暗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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