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至死》——一本預言現在的書


《娛樂至死》——一本預言現在的書


《娛樂至死》——一本預言現在的書


有兩種方法可以讓文化精神枯萎,一種是奧威爾式的——文化成為一個監獄,另一種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為一場滑稽戲。

奧威爾警告人們將會受到外來壓迫的奴役,而赫胥黎認為,人們失去自由、成功和歷史的不是老大哥之過,而是人們漸漸愛上壓迫,崇拜那些使他們喪失思考的工業技術。

奧威爾擔心我們憎恨的東西會毀掉我們,而赫胥黎擔心的是,我們將毀於我們熱愛的東西。

波茲曼的《娛樂至死》要告訴大家的是,可能成為顯示的,是赫胥黎式的預言,而不是奧威爾的預言。

《娛樂至死》——一本預言現在的書

媒介即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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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喻是一種通過把某種事物和其他事物做比較來揭示該事物實質的方法。

語言是一種原始的不可或缺的媒介,語言結構的差異會導致所謂的世界觀的不同。人們怎樣看待時間和空間,怎樣理解事物和過程,都會受到語言中的語法特徵的重要影響。

波茲曼認為我們的語言即媒介,我們的媒介即隱喻,我們的隱喻創造了我們的文化的內容。

媒介介入我們看待和了解事物往往不為人所注意。正如劉易斯·芒福德所說,鐘錶在製造分和秒的時候,把時間從人類的活動中分離開來,並且使人們相信時間可以以精確而可計量的單位獨立存在的。但分秒的存在不是上帝的意圖,也不是大自然本身的產物,而是人類運用自己創造出來的機械和自己對話的結果。

諸如文字或鐘錶這樣的技藝引入文化,不僅僅是人類對時間的約束力的延伸,而且是人類思維方式的轉變,當然,也是文化內容的改變。這就是為什麼把媒介稱作“隱喻”的道理。

並且,媒介以及那些使會話得以實現的符號,更像是一種隱喻,用一種隱蔽但有力的暗示來定義現實世界。

媒介的形式偏好某些特殊的內容,從而能最終控制文化。而我們的文化正處於以文字為中心向以形象為中心轉化的過程。印刷時代步入沒落,電視時代蒸蒸日上,這種轉換從根本上不可逆轉地改變了公眾話語的內容和意義。

書中提到,在今天,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併成為一種文化精神。我們的政治、宗教、新聞、體育和商業都心甘情願地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為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無論是依靠電視選舉的總統們,花在吹風機上時間比花在播音稿上時間多的電視播音員們,都已經證實公眾話語的解體及其向娛樂藝術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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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即認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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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論是一門有關知識的起源和性質的複雜而晦澀的學問,媒體又在我們的認識論中充當什麼角色?

對於“媒介即認識論”的命題,是指在媒介化的社會中,人們思想觀念的形成已經不是來自客觀的現實世界,而是來自人們周圍的媒介世界。本來媒介世界只是客觀世界的反映,它並不就是真實的客觀世界。但身處媒介環境中的人則往往將媒介世界等同於客觀世界, 認為媒介世界給予他們的就是真實、真理。

波茲曼還只是視電視為洪水猛獸,但他根據電視推出的有關結論,放在當下卻更加令人不安,以視頻網站、SNS、微博為代表的視覺化、感官化的信息傳播模式正日益影響著人們的認知方式,最重大的變化就是從崇尚邏輯、抽象的文字閱讀走向強調直觀、刺激的視覺傳播。

作者也認為,任何一種媒介都有共鳴,共鳴就是擴大的隱喻。不管一種媒介原來的語境是怎樣的,它都有能力越過這個語境並延伸到新的未知的語境中。由於它能夠引導我們組織思想和總結生活經歷,所以總是影響著我們的意識和不同的社會結構。

在一個完全口口相傳的文化中,諺語和俗語不是什麼偶一為之的手法。而在印刷為主的文化中,口述傳統失去了共鳴——雖說不是全部。書面文字的對象從本質上來說是客觀世界,它長久存在。而口頭語言即刻消失。

隨著一種文化從口頭語言轉向書面文字,再從印刷術轉向電視,關於真理的看法也在不斷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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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機統治下的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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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斯·芒福德認為:印刷書籍比任何其他方式都更有效地把人們從先實現地的統治中解放出來。

早在殖民地時期,美利堅人就比世界上任何時期的任何人更依賴鉛字的力量,他們以及他們的子孫都是熱誠而優秀的讀者,他們的宗教情感、政治思想和社會生活都深深植根於印刷品這個媒介。

這樣就出現一種情況:殖民地美洲沒有出現文化貴族,閱讀從來沒有被視為上等人的活動,印刷品廣泛傳播在各類人群之中,從而形成了一種沒有階級之分的、生機勃勃的閱讀文化。

在17世紀末期,在美洲這個新世界,人們開始爭取信息自由的鬥爭,而這樣的鬥爭在英國已經進行了一個世紀之久。

托克維爾在《論美國的民主》一書中認為,槍炮的發明使奴隸和貴族得以在戰場上平等對持,印刷術為各階層的人們打開了同樣的信息之門,郵差把知識一視同仁地送到茅屋和宮殿前。

直到19世紀,美國在它所有的地區都開始形成了一種以鉛字為基礎的文化。這裡高度而廣泛的文化普及率給托克維爾等外國客人留下深刻印象。

從17世紀到19世紀,印刷品幾乎使人們生活中唯一的消遣,“美國人不會交談,但他會討論,而且他說的話往往會變成論文。他像在會議上發言一樣和你講話,如果討論激烈起來,他會稱與他對話的人先生們。”

作者認為,這種奇怪的現象與其說是美國人固執的一種反應,不如說是他們根據印刷文字的結構進行談話的一種模式。印刷機作為一種象徵和認識論,使得公眾對話變得嚴肅而理性,而今日的美國正在一步步遠離這一切。

作者舉例亞伯拉罕·林肯和斯蒂芬·道格拉斯的7個小時的辯論賽中,聽眾能夠狙擊一起專注地聽並且對演講者表示足夠的尊重。

但對於電視文化中的人們來說,恐怕是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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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貓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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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末,娛樂業時代顯露痕跡。

電報的產生,消滅了地區的概念,把整個美國納入了同一個信息網絡,從而使統一美國話語成為可能。

但這也需要付出代價。

電報使得信息的價值不再取決於在社會和政治對策和行動中所起的作用,而是取決於它是否新奇有趣。電報把信息變成了一種商品,一種可以置用處或意義於不顧而進行買賣的東西。

這些源源不斷的信息與他們的受眾之間很少或幾乎沒有任何的關係,在信息的海洋裡,卻找不到一點兒有用的信息。

試想一下:早晨的新聞,有多少次為你提供了需要改變一天計劃的信息?或幫助你更加了解你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們生活中的大多數新聞都是不起作用的,至多是為我們提供一點兒談資,卻不能引導我們採取有益的行動。

在口語文化或印刷文化中國,信息的重要性都在於它可能促成某種行動。但是,由於電報的發明,再加上後來其他技術的發展,信息和行動的關係變得抽象而疏遠起來。

人們面臨的信息過剩的問題。

在電報創造的信息世界裡,人們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因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新聞存在的語境。

不止電報,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加入電子對話的每一種媒介,都在表現形式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所有這些電子技術的合力迎來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躲貓貓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一會這個、一會兒那個進入你的視線,然後又很快消失。

這是一個沒有連續性、沒有意義的世界,

一個不要求我們也不允許我們做任何事的世界,

一個像孩子們玩的躲貓貓遊戲那樣完全獨立閉塞的世界,

但和躲貓貓一樣,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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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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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娛樂業,沒有其他行業。”

電視把越來本身變成了表現一切經歷的形式,我們的電視使我們和這個世界保持著交流,但在這過程中,電視一直保持著笑臉。

波茲曼所言,我們的問題不在於電視為我們展示具有娛樂性的內容,而在於所有的內容都以娛樂的方式表現出。

波茲曼對電視娛樂化的種種表現進行了詳盡的描述與分析,具體包括:新聞的娛樂化、宗教的娛樂化、政治的娛樂化、教育的娛樂化。

  • 新聞娛樂化:好…現在


新聞的娛樂化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它流行的播報方式,只要一打開電視新聞,我們經常聽到主持人講的一句話:“好…現在”這句話之所以被經常運用於電視新聞節目,目的是將大家的注意力從上一條新聞儘快地轉到下一條新聞。

於是,“再殘忍的謀殺,再具破壞力的地震,再嚴重的政治錯誤,只要新聞播音員一句‘好…現在’,一切就可以馬上從我們腦海消失”。

  • 政治娛樂化:被包裝的政治人物

政治的娛樂化實際上是把政治作為廣告來處理。廣告不僅作用於物質產品,也作用於政治。

電視廣告使政治人物變得廣為人知的重要手段就是把政治人物包裝成明星。“電視廣告是塑造現代政治觀點表達方式的重要工具,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政治競選逐漸採用了電視廣告的形式。”有的利用漫畫使自己的形象在人們眼中更有親和力,還有的運用類似麥當勞廣告的視覺手段在電視上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經驗豐富、政治虔誠的人。

第二,電視讓政治人物成為娛樂世界的一分子。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不少政界人物開始湧向電視,有的為產品作廣告,有的參加電視節目,有的主持電視節目,還有的成為電視版電影中的一個角色。

《娛樂至死》——一本預言現在的書


《娛樂至死》一書自引進中國以來,反響強烈。這一富有衝擊力的書名,也成為媒體報章撰寫標題時的常用素材。像是如今批駁某些綜藝節目“娛樂至死“的文章比比皆是。殊不知,這樣的表達和尼爾.波茲曼的原義是大相徑庭的。

在書中,尼爾波茲曼專門解釋道:“我對電視上的”垃圾“絕無異議,電視上最好的東西正是這些”垃圾“,它們不會嚴重威脅到任何人和任何東西。”他要著重提醒人們警惕的,並不是娛樂節目的過度娛樂,而是在政治、宗教、教育等本應有其嚴肅性和專業性的若干領域的“泛娛樂化”。

他認為,我們衡量一種文化,是要看其中自認為重要的東西,而不是看那些毫無偽裝的瑣碎小事。這正是我們的問題所在。電視本是無足輕重的,所以,如果它強加於自己很高的使命,或者把自己表現成重要文化對話的載體,那麼危險就出現了。

此外,《娛樂至死》中重視對媒介的分析,但對受眾的分析有所欠缺;重視對媒介大環境的分析,但對個體行為、效果影響因素的分析有所不足;對電視媒介的正面作用肯定得較少,對造成電視娛樂化的深層原因揭示得不夠

但在媒介泛娛樂化的時代,34年前的觀點如今仍值得我們深省,而且他對未來媒介的發展提出了預見性的看法,從電視娛樂化本身看到了媒介對人造成的“異化”現象更是難能可貴。

在本書結尾波茲曼以《美麗新世界》做結:人們感到痛苦的不是他們用笑聲代替了思考,而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笑以及為什麼不思考。

希望看過《娛樂至死》的各位,可以通過閱讀獲得一種理性平衡的生活,提升個人媒介素養,對娛樂有一種全新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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