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孔禮器——洗、鼎、篚


《祭孔禮樂》| 祭孔禮器——洗、鼎、篚


洗,《聖門禮志》雲:“洗,盛水器。凡盥必有洗,以承之,其形如盤。今祭時,罍盛新水,盆盛棄水,洗則用以滌爵,兩旁多為螭首,以示其威之能、剛戒沉湎之意,且以滌舊染之汙也。”

盥(guàn)盆,亦為水器。《聖門禮志》說:“盆者,盎也。祭時盥手,用盆受棄水,惡穢地也。”

如此看來,這“洗”、“罍”、“盥盆”的配置,也就如同商周時匜和盤的配置,是從商周“禮儀”中演變而來的。

商周時期,盤是盛水器,宴饗之用。宴前飯後要行沃盥之禮,《禮記·內則》載:“進盥,少者奉盤,長者奉水,請沃盥,盥卒授巾。”沃盥時,盤匜相需為用,即用匜澆水於手,以盤承接棄水。西周前期流行盤盉相配,西周中晚期到春秋戰國則多為盤匜相配。戰國以後,沃盥之禮漸廢,盤亦被“洗”替代。

商代以前盤用陶製,商代早期出現了青銅盤,但為數不多,商代晚期才逐漸流行。西周中期,盤的形制變化較大,盤腹變淺,一般都增設雙耳,有的還有寬流和鋬手,有的在圈足下另加附足,以增加盤的高度。




《祭孔禮樂》| 祭孔禮器——洗、鼎、篚


鼎(dǐng),古代用來煮肉、盛肉的炊具,並有實牲祭祀和燕享等各種用途。《周禮·天宦·亨人》:“掌共鼎鑊。”鄭玄注:“鑊所以煮肉及魚臘之器,既熟,乃脀於鼎。”鼎是青銅禮器中的主要食器,在古代社會中,它被當做“明尊卑,別上下”,即統治階級等級制度和權力的標誌。

鼎在上古之時,是作為燒煮食物的炊器用具。鼎腹可放置食物,鼎足之間的空隙部分即用來燒火,“鼎食”、“鼎沸”這些詞由此而得。三足鼎為鼎之常制,所以古人以鼎足表示三,這個數目成語有“鼎足而三”或“三足鼎立”。鼎的兩耳可以穿鉉,鉉是抬鼎用的木槓子,以金為飾,所以叫“鉉”。

最早的鼎是陶鼎,是用泥土燒製而成的。早在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時代,人們即在陶罐的底部加上三條腿,既可以起支撐作用,又便於烹煮食物。後來,隨著生產的發展和工具的進步,鼎的製作有了很大進步。

商代的鼎大多用青銅鑄成,造型優美,堅固耐用。在鼎上還刻有古文字,稱為“銘文”,也稱為金文或鐘鼎文,是研究古文字和古代歷史的珍貴資料。迄今發現的我國最大的銅鼎,是商代的司母戊鼎。此鼎兩耳、四足,四周裝飾有蟠螭紋和饕餮紋,腹內鑄有“司母戊”三字,是供祭祀用的。鼎大多鑄有銘文,銘文最長的是西周的毛公鼎。

商周時期,是青銅器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是鼎的製作極為興盛的時代。那時的鼎,已不單純是一種炊器,而逐漸變為祭祀和宴饗用的一種禮器。

關於孔廟祭祀用鼎,《聖門禮志》有如下解釋:“鼎,調和五味之器。圓象陽,方象陰,三足象三公,四足象四輔,黃耳象中金,鉉象斷雲雷,龍鳳象物之文,夏、商、周皆有之。以為重器,名稱款式各殊。祭祀用以烹牲者,大鼎也;用以焚香者,小鼎也。”應當說,應用在祭孔禮儀中的鼎,當屬“焚香者,小鼎也”,即香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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篚(fěi),竹筐。《尚書·禹貢》:“厥貢漆絲,厥篚織文。”織文,指錦綺類。《後漢書·孔融傳》:“遏絕詔命,斷盜貢篚。”貢篚,指向朝廷進貢的物品;又為用竹篚盛東西。《孟子·滕文公下》也有:“篚厥玄黃。”玄貢,指玄色、黃色的帛。

《聖門禮志》說:“篚,竹器,如篋。”《說文》:“所謂篚,如竹篋是也。”古制用篚不一,皆盛物。今祭祀專以盛帛,蓋《詩·鹿鳴》“‘序實幣帛筐篚’之遺意。”

幣帛是古代祭祀、婚喪、饋贈、聘問等儀式上廣泛應用的物品。

帛,又稱束帛,一種繡織精美的絲織物。因古代習慣上將其每五匹紮成一卷,以行送方便,故稱束帛。由於每匹帛都是由兩端向內捲起,所以每束束帛又有十端。

束帛始見於周代,當時僅僅是被當做一種表示身份的禮品。《周禮·春官·大宗伯》說,拜見天子時,只有諸侯才能“執皮、帛”,而其他人只能按等級,“卿執羔,大夫執雁,庶人執鶩,工商執雞”,這勢必使束帛自誕生起就處於一種等級較高的位置上。這無疑為束帛廣泛地施用於婚喪、祭祀、聘問等重要禮儀場合奠定了基礎。

幣實際上也是束帛的一種,用繒製成,因“人所以造成以自履。”(《儀禮·聘禮》)或薦託他物而言。《周禮·春官·小宗伯》載:“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其中的牲幣很明顯是一種區別大小祀等級的祭祀物品。幣的這種特殊形狀決定了其與束帛的分野:束帛作為禮品可以廣泛地應用在一切重要禮儀活動之中,而幣卻只能作為祭品被限制在與祭祀有關的禮儀活動中。

幣有一定的規格。如制幣,《儀禮·既夕禮》:“襲贈用制幣、玄纁束,拜稽顙踴如初。”無論是朝貢禮、巡狩禮,還是祀皇天上帝、祖先,都把制幣奉為主要祭品之一。《周禮·春官·小宗伯》:“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其中用牲幣的次祀,包括哪些類型的祭祀活動呢?鄭玄說:“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以下。”又說:“大祀又有宗廟,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嶽。”可見,除了天地宗廟之外,次祀幾乎包納了社稷、五祀及五嶽等所有重要的祭祀活動。牲幣用於其中,其重要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孔廟每年有多次祭祀活動,而在每次的祭祀活動中,幣帛是不可缺少的祭品之一。


選自濟寧歷史文化叢書《祭孔禮樂》:孔德平 彭慶濤 孟繼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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