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戴望舒的《雨巷》,把我們帶入了一個傷感而又唯美的意境,那是悽美的,清麗而又仿徨的,還有詩人的徘徊不定,在丁香的芬芳裡四散開來,把我們帶入了那個久遠的時代,在那一場細雨綿綿中,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和你邂逅相遇,她結著愁怨、默默地彳亍著走去,直到你看不到了她的背影……

而《雨巷》中的那個女孩,是真正的存在著的,還是詩人自己虛構的理想中的意境?這一切還要從戴望舒的感情經歷說起。戴望舒有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叫做施蟄存。有一段時間裡,戴望舒被邀請至施家小住。在那裡,他見到施蟄存的妹妹施絳年。當時施絳年正在上師範學校,漂亮聰穎,活潑開朗。對於終日忙碌於文學事業的戴望舒來說,不啻一縷朝陽,一陣清風。

但戴望舒是個木訥靦腆的人,尤其不善於和異性打交道。第一本詩集《我的記憶》出版時,他在詩的扉頁題字給絳年,大膽向她表白。但絳年對戴望舒更多的是一份敬重之心,她比他小五歲,對戴望舒寫的詩並不以為然,甚至在看到他給她寫的詩句時,也絲毫沒有被打動,絳年的冷漠讓戴望舒痛苦不堪。出於對兄長好友的敬重,絳年不好斷然拒絕戴望舒,希望他知難而退,可她愈是這樣委婉地拒絕他,愈是讓戴望舒覺得有一線希望,這就更加深了他內心的痛苦。有一回,戴望舒終於無法忍受這戀愛的折磨,他以跳樓自殺來向絳年求愛。

看到戴望舒如此固執,施絳年害怕了,也心軟了,加上家人的勸說,遂於1931年與戴望舒訂婚,並公開舉行了訂婚儀式。不過施絳年向戴望舒提出了結婚的條件:必須要去留學取得博士學位,回家後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方能嫁給他。戴望舒愉快地答應了未婚妻的要求,一顆長期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在戴望舒的第一部詩集中,大部分為情詩,而寫給施絳年的情詩差不多佔了整個詩集的三分之一。詩集的扉頁上,印著“給絳年”幾個法文大字。而這些情詩中,最著名的莫過於那首《雨巷》了,它讓戴望舒一鳴驚人,隨後,上海一些有名的報刊紛紛向他約稿,詩集出版後亦是洛陽紙貴,文藝界人士都以認識和結交戴望舒為榮——那年,他才二十三歲。

戴望舒後來來到了法國的巴黎,因為他是個有浪漫主義情懷的人,不喜歡學校刻板的教育方式。在巴黎大學學習期間,他並沒有認真聽課,甚至從不參加考試,他把主要精力用在閱讀、遊歷、翻譯、交友和冥想上。那段時間,戴望舒陷入了手頭拮据的狀態,只能靠施蟄存每月寄來的80元勉強維持(施也很困難,最窘迫時月收入僅50元)。在寄錢的同時,施蟄存不忘叮囑老友在好好讀書之餘,多創作一些作品,尤其是詩歌,國內讀者都希望讀到大詩人的新作,《現代》雜誌也需要優秀的詩作維持門面,同時還可以掙一點稿費緩解經濟壓力。只是,戴望舒並沒有如施蟄存所願,三年時間裡,他只是寄了幾篇翻譯作品過來,新創作的作品只有五首。

而施絳年呢?到法國後,戴望舒從對方回信時的冷淡和寥寥數語中,感覺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可能已經變心。原來,在與戴望舒分別之後,施絳年就與一個冰箱推銷員戀愛上了。當年冰箱推銷員是個比較時髦的行業,發展前景也較好,她拋棄了戴望舒——事實上她也從沒有真正愛過他。這一切作為兄長的施蟄存當然知道,只是他怎敢告訴好友呢?只有回信搪塞,囑戴專心學業。

戴望舒兩手空空地回到了上海——就算戴望舒帶回來再多的文憑,對他的愛情和婚姻也無濟於事。回國後,戴望舒找到施絳年,當得知這一切都是真的時,他難以壓制心中怒火,當著施家父母的面打了絳年一巴掌,結束了他們之間長達八年的戀愛。戴望舒給他們的愛情寫了最後一首悼歌《霜花》

裝點春秋葉

你裝點了單調的死

霧的嬌女

來替我簪你素豔的花

戴望舒的長女戴詠素曾說:“我表姐認為,施絳年是‘丁香姑娘’的原型。施絳年雖然比不上我媽以及爸爸的第二任太太楊靜美貌,但是她的個子很高,與我爸爸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很相配,氣質與《雨巷》裡那個幽怨的女孩相似。”

戴望舒的初戀就這樣終結了,這更加深了他內心的自卑情緒。他內心依然深愛著絳年,但已經無可挽回,在他以後的婚姻中,這段經歷留給他的陰影總是時不時出現,後來雖有過兩次婚姻,但他內心一直無法忘卻的女子,還是他的初戀。

而流傳千古賀鑄的《青玉案》,更是一場無比美麗的邂逅,一個款款而來的古典美女,又飄逝在視野中,詩人心中聯想著“錦瑟年華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她靜靜的走遠了,給詩人帶來了無比的惆悵和失意,即使遇見了又能怎樣呢?去貿然的表白愛意?或者只有詩人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吟歎出“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難題斷腸句。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

人生中即使是遇見了讓你一見鍾情的人,如果不是在合適的時候遇到自己合適的人,在彼此之間不是兩情相悅,即使是最美麗的丁香姑娘,也只能讓目光送著她的背影遠去,或者唱一首老歌《窗外》,讓月亮陪在你窗外。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在時光隧道中相逢,或許可以一起喝幾杯,肯定他們會成為知己,因為詩人們的浪漫,因為他們的性格中的某些共同點。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如果戴望舒和賀鑄相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