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年輕時候的鄧稼先,身量很高,1.8的個頭,加上一張憨厚的國字臉,看起來十分強壯。九院剛成立時,在荒蕪的北京郊外,他領著一群年輕人,頂著烈日,光著膀子砌牆砌得熱火朝天,一直精神奕奕,彷彿不知道疲憊是什麼。

鄧稼先遭受嚴重輻射,身體出現危機

然而再強壯的人也經不住常年輻射的侵襲,尤其是在一次核彈試爆失誤後,他把大家都留在外圍,自己隻身踏入腹地找尋下落不明的核彈。許鹿希後來回憶:我知道,他一去就完了....。

鄧稼先回來的時候,還跟大家講,“一切平安無事”,但他自己最是清楚絕不會平安無事。找到碎片後,他穿著防化服跟趙敬璞拍了一張照片,他以前都不怎麼拍照的,但唯獨這次他主動提了。粉塵中的放射性鈈239已經進入了身體,這種毀滅性的傷害他比同事們知道得更清楚。

這一年正是1979年。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鄧稼先

隨後鄧稼先便被送往了醫院做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一直眉頭深鎖,同時十分驚異。所有的指標都非常糟糕,尤其是白血球被破壞的很嚴重,內裡的染色體都被擊成了碎屑,尿液的放射性極為強烈。

醫生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樣的傷害能造成這種結果,試探地問許鹿希鄧稼先是不是服了什麼烈性毒藥。但兩人都緘默不語,沒法說也不能說,只好含混其詞。

從這以後,鄧稼先的身體狀況開始直線式壞起來。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鄧稼先和于敏

各種各樣的毛病不斷出現

1985年7月被確診為癌症。但其實1984年便早已有徵兆。九院同事胡仁宇回憶,那會兒的時候鄧稼先便經常走不動路,從裝配房到宿舍一小段路程,要不了多久的,鄧稼先卻走不過去。他有時實在熬不下去,便只能靠著胡宇仁。但胡宇仁不曉得他是得了重病,以為是累成這樣的。

開著會的時候也會突然驚厥倒地,渾身出冷汗,至於休克更是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他太忙了,核彈的研發是爭分奪秒的,美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遏制中國的研究,身體固然重要,但為中國某一席話語權更是在第一位。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鄧稼先和許鹿希一家四口攝於1962年

隱隱有所感

鄧稼先自己或許多少是感覺的。同事張彩華曾開玩笑地說,他長得這麼魁梧高大,臉上又總帶著笑容,福壽滿滿的,以後一定會是個老壽星,像父母一樣高壽。但鄧稼先卻篤定地說,應該不會,他可能會比父親還要先走。

每次去試驗場的路上,鄧稼先都會分點點時間出來,看一看馬蘭花。他很喜歡這種花,長在這種環境惡劣的戈壁灘上,不僅生存下來了,還開得很好看,很旺盛,生命力很強。花是如此,他何嘗不希望自己也能如此。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左起楊振寧,鄧稼先,楊振平


腸癌確診,開始住院,備受折磨

但1985年,鄧稼先還是迎來了噩耗,這才被硬逼著住了院,隨即做了第一次手術。但效果並不好,緊接著1986年3月,又做了第二次手術。

住院修養期間,鄧稼先覺著不甘心,這大把的時間都躺床上浪費了。於是他開始動手寫資料,可他身體虛,幾乎都坐不起來,寫字還手抖的厲害。大家都勸他休息,鄧稼先卻很堅持,後來便只能給他做了一個橡膠圈,可以支撐著他坐起來,稍微減輕痛苦。他就那樣開始寫建議書。

越到後來,鄧稼先的身體便越弱。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眼,除了一些必要的用藥,主要還都是來源於止痛針。每個小時都要打一針,已經成了蜂窩狀。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鄧稼先與許鹿希

與警衛員去看天安門,做最後的約定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有一天突然跟警衛員遊澤華說想出去走走。遊澤華擔心他的身體勸他還是好好修養,但鄧稼先還是想出去透透氣。兩人便想法辦偷偷溜了出去。

來到了一家外文書店,這是鄧稼先的習慣,有空了就喜歡在書店逛逛。他看了一會兒書後,又有點神往的對遊澤華說,還想去天安門走一走。

遊澤華理解他的心情,於是乘著公交車,兩人來到天安門,在紀念碑前坐了下來。

鄧稼先沉默了一會兒,問遊澤華,等到祖國100週年的時候,你多少歲了?遊澤華說八十多了。鄧稼先說祖國的未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遊澤華便寬慰他,說等他好了,一定會陪他再來看一次。

鄧稼先卻知道,這種機會已經沒有了。他看著遊澤華,說等到100週年的時候,你來看看我吧,但隨後想了想,又改口道,等不了100週年,50週年吧,50週年的時候,你一定要來我墳前看看啊。

鄧稼先病故前,給23歲警衛員留下一個約定,13年後終兌現

去世前不久的鄧稼先

鞠躬盡瘁,嘔心瀝血

三個月後,鄧稼先病逝,祖國的未來,他沒能等到。當年23歲的小遊,如今也成了一名老人,13年後終兌現了約定,由於對鄧老的病痛心有慼慼,後來成了一名醫生,只是他救得了這世間的很多人,卻挽不回一個鄧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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