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即墨:流浩河——流淌在我生命裡的一支歌

青島即墨:流浩河——流淌在我生命裡的一支歌


​流浩河是即墨西北鄉一條比較大的河流。


流浩河名字的由來,可能是源於起名者豐富的想象力,希望它能夠浩浩蕩蕩一路奔湧成長壯大。當然,也有往時雨水勤奮河水充盈豐滿的緣故。


流浩河長度沒有量過,估計得有三十公里,發源於即墨靈山鎮,向西流經原長直、太祉莊、七級三個鄉鎮,於七級鎮北岔河村匯入大沽河。河上有橋多座,往時是石橋,低沉厚重,大方石條在石砌橋墩間排列架空,之下是橋洞,之上便是路橋面,透過石條縫隙可見橋下或急或緩的河水。現在早已換成了高架橋,樣子高挑,路面寬坦,秀氣得很。


我們村北兩公里便是流浩河,以前一座老石橋南北向橫臥於河床,溝通七級鎮與太祉莊鄉,兩端連接河堤的是一段長長的陡坡,往時著實累壞了一眾人推馬拉的路人。此種建造歸咎於當年建材、設備和技術的落後,也因為此,要將橋建的低矮。而相比上游的多座漫水橋,這座橋已算是大橋了,這得益於橋北是當年的“五七幹校”,也就是現在即墨市良種場的前身。


石橋留有兒時諸多清晰的記憶。記得有一次,偷農場種的西瓜,被發現後,赤著腳像兔子一樣在橋上飛奔。夏天裡,流浩河就是我們小孩子的樂園,在河裡泡夠了,便光著身子在橋上大搖大擺,一見遠處走來大姑娘或者小媳婦,便一個個赤條條躍入河中,跳入河中膽子也大了,抻著脖子向大姑娘小媳婦起鬨。


其實,流浩河留給我的更多是酸辛。那一年,一個深秋的寒夜,與大姐坐守橋北東側生產隊裡分的地瓜堆旁,聽秋風掃落葉,任冷風透骨相依取暖依然堅守防偷,只待父母推來隊裡所有人家不再用的推車將地瓜推回家。


也是深秋的冷月夜,橋南東側,在鏈軌車突突暴鳴的催促下,伴隨父母將最後一片黃麻砍倒騰出空地,我精疲力竭一屁股癱坐於地。


還有深秋日稻田裡,緊跟勞力們鐵叉翻起的泥坨子,貪婪的眼常能在泥坨間找到肥胖的黃泥鰍,逮而燒烤食之,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


流浩河是一條人工河,全憑人力開挖出來。在幼時的心中和眼裡,就是大人們冬季裡做的遊戲。通往河堤的每一個路口都支架有插滿松枝和旗子的凱旋門,十里八鄉的人民群眾按標段在南北河堤一流展開,清一色的壯勞力,看吧,紅旗飄,戰鼓敲,革命群眾士氣高。鍬鎬飛舞,車輪滾滾,北風的勁吹低溫的寒,擋不住勞動人民戰天鬥地的激情,一場勞動大會戰的壯觀場面,順著蜿蜒的河道曲折而去,或隱或顯地呈現在極目裡。


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留在記憶裡的多是灰的色調,父輩們彎腰弓背的勞作,一袋悶煙的惆悵,是常有的情愫,它往往輕而易舉泯滅了幼時玩耍的愉悅印記。


流浩河東來西往,她時而乾涸時而充盈,就像一首歌,飄蕩在即墨西北鄉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也吟唱在那一代人的記憶裡。


而如今,對於年輕一代來說,流浩河對於他們只是一種地理景觀,一個符號,並常常被忽略。他們沒有吃過河裡的魚鱉蝦蟹,沒有吃過河水滋養的香甜稻米,沒有在河裡遊過泳,沒有在河面上溜過冰,沒有在春季的四月擼堤上的槐花,沒有在秋季的堤岸叢中捉過螞蚱......


而我,卻把流浩河奉作母親河,因為她甘甜的乳汁,曾經哺乳過這方土地上的人們,給人們帶來歡樂,帶來希冀!流浩河的河水,已經融入到我的血液裡,潤澤著我的軀體,豐盈著我的夢想!






作者:王秉鴻,即墨七級社區,農企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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