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古拉是朱莉亞·克勞狄王朝最為差勁的暴君。如果說尼祿在瘋狂的同時尚且可算是一名藝術家的話，那麼卡利古拉在他的荒淫背後，恐怕隱藏的更是殘忍和暴戾了。作為羅馬帝國的第三位君王，卡利古拉的昏庸究竟是怎樣的？快來跟瓷兒一起了解一下吧！
一、卡利古拉的身世背景
羅馬帝國的第三任皇帝卡利古拉原名蓋烏斯·尤利烏斯·凱撒·日耳曼尼庫斯，之後的歷史學家常在寫作中將其稱為卡利古拉（意思是“小軍靴”）。這個稱號源自於兒時隨父親日耳曼尼庫斯在前線征戰時，士兵為其取的外號。聰明伶俐的小日耳曼尼庫斯深得大家喜愛，所以士兵們常常拿成年人的戰袍和靴子給他穿。因此，“小軍靴”這個名字便成了他的代稱。
卡利古拉的兄弟姐妹有很多，其中有兩名男性，三名女性。他的妹妹小阿格里庇娜，就是在他之後的另一位著名暴君尼祿的生母。若看到這裡，我們可能會猜測。卡利古拉的家族基因，是否決定了他和他的支系都會擁有暴虐的性情？如此將其與尼祿的無能和狂暴歸結於血統，是不合時宜的。
小卡利古拉的形象
卡利古拉的父親日耳曼尼庫斯，是當時羅馬帝國最為優秀的將領。其母大阿格里庇娜，亦被認為是古代世界最貞潔、最崇高的道德模範之一。早在先皇提比略執政伊始，他就將繼承皇位的重任託付給了卡利古拉的生父日耳曼尼庫斯。公元14年，提比略親自將侄兒日氏收納為繼子，這是羅馬國家約定俗成的“立儲宣告”。
提比略是一個天性冷漠的皇帝。在他就任期間，曾長期遏制羅馬人所傾情的集體活動，如：戰車比賽、鬥獸比賽、戲劇和藝術表演等等。因此，習慣了享受節慶氣氛的羅馬人根本不會支持這樣一個君主。公元19年，日耳曼尼庫斯被東方行省的長官皮索害死（一說病死）。羅馬人則將對未來繼承人的期望轉移到了日耳曼尼庫斯的三子身上。
對羅馬居功甚偉的日耳曼尼庫斯
提比略執政後期，國事相當混亂。屆時宮廷鬥爭毫不止息，社會氣氛相當糜爛，甚至連皇帝的妻子也敢於同他人私通。提比略在一氣之下，決定退隱卡布裡島，羅馬上下一切大事近歸於空懸。卡利古拉在他19歲那年被派去陪伴提比略，因此受到了皇帝的關注。
卡利古拉在同提比略相處時，儘量容忍了皇帝那古怪的脾氣。他對名義上的祖父幾乎是百依百順，並且從未同他人抱怨過自己所遭受的種種不公。蘇維託尼烏斯曾經諷刺卡利古拉，說“從未有見過比他更卑微的奴隸，或比他更加糟糕的主人了。”
今日卡布裡島
公元37年，提比略終於結束了他那荒唐的統治，永遠離開了人世。他臨終時留下的遺囑中要求卡利古拉與他的孫子小提比略實行共治，而當卡利古拉“凱旋”羅馬之時。將其看作是同他父親一般偉大的羅馬民眾則堅決支持他一人統治，卡利古拉的時代就這樣到來了！
二、高度的期待與絕對的失望
歸政初期，卡利古拉還算是展示出了一幅貌似明君的模樣。他首先當眾焚燒了一批記錄前朝亂黨名單的恐怖文件，這樣大度的舉措為他迎來了不小的好感。為了響應羅馬人民的要求，他推翻了提比略堅持已久的“無為之策”。他慷慨地承諾為每一位公民發放300賽斯退斯的金幣，用於支付他們參與公共活動的開銷。並且承諾要重新開啟公民大會，恢復共和時期的舊制度。
卡利古拉劇照
他還打開提比略積蓄已久的羅馬金庫，廣泛地修繕了羅馬城和各地的神廟。為了加強與邊境的聯繫，他開始修建從羅馬通往各地的公用大道。從他上臺伊始，就經常性地舉辦一些角鬥比賽和戰車賽。卡利古拉這種作為，看似是重新向人們展示了羅馬的雄壯與輝煌。可這種好大喜功的嗜好和毫無節制的糜費，實在是金玉其外而又敗絮其中的先兆。
古羅馬戰車比賽
卡利古拉的性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這是令後世史家時常發生爭執的一大謎題。有人認為，卡利古拉由於從小失去了他所崇拜的父親而變得內向，而在侍奉皇帝期間養成的卑微型人格的背後則暗藏著他內心的狂暴與不滿。因此，卡利古拉總是一開始就向別人展示出他的所有優點，目的是為了獲取他人的好感。一旦待他自己覺得滿足，他就開始為所欲為而不加剋制了。
比如，卡利古拉曾經命令元老們稱呼他為神。並且還將各種神話中的雕像從希臘各地運往羅馬城，命令人將其頭部砍掉換成自己的形象。這些行為均可看出卡利古拉性格中的狂妄。他那可憐的祖母小安東尼婭，也因為勸阻他毒死小提比略的計劃而慘遭不測。卡利古拉先是利用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他的祖母，而後又逼迫他的岳父自裁。
意大利今日仍然有售賣石膏塑像的商人
隨著這位皇帝日復一日的發狂，他竟然開始打起眾元老妻子們的主意。蘇維託尼烏斯在他的著作中，記載了卡利古拉對元老妻子的脅迫。卡利古拉不僅僅侮辱了元老們的名譽，而且更是惹亂了羅馬帝國的風氣。他還命令手下揭發各行省長官的惡行，藉此來逼迫地方長官向其進奉賄賂。他還拿出了此前當眾“銷燬”過的告密文件的副本，這更使得羅馬政界人心惶惶。
卡利古拉劇照
公元39年，這位狂人不知怎麼就萌生了難以剋制的危險衝動。他突然號令要在各地集結起供他調遣的親兵團，並且大量徵稅。目的是用於預備征服整個日耳曼的“偉大戰役”。但在宣告欲圖北進之後的僅僅數日，他就在恐懼和軟弱中告吹了這一戰事。這種將部隊當作“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玩偶的做法，與同樣荒唐的周幽王那出“烽火戲諸侯”，倒是有幾分相像。
拿軍令當兒戲的周幽王
整個羅馬於是到處都流傳著對卡利古拉不利的消息。公元40年，在卡利古拉宣佈要將自己的寢宮搬離羅馬之後，元老和部隊頓時展開了反抗。禁衛軍長官查瑞雅在青年時曾經遭遇了一次重傷，這次經歷使他喪失了生育功能。因此受到卡利古拉百般嘲弄的他，這次再也沒忍住內心的怒火。他買通了皇帝的近臣，最終在卡利古拉漫步在宮廷的長廊時終結了他的生命。
下場悽慘的卡利古拉
文史君說：
卡利古拉在羅馬執政不過三年，就揮霍掉了他父輩和祖父積累的財富與無上榮光。看過電影《羅馬帝國豔情史》的朋友們可能會恍然大悟，屏幕上描述的荒淫場面原來是對卡利古拉這位昏君的完美刻畫。在最終遇刺時，卡利古拉還尚未及而立之年。這樣一位渾身充滿了激情和任性的君主，對羅馬歷史的傷害是難以估量的。根據史料記載，在卡利古拉遇刺後，人們的反應相當冷淡。僅僅在他下葬之後，從外地趕回來的曾被他流放過的姐姐才重新把他的遺體移居到奧古斯都陵中。
參考文獻：
蘇維託尼烏斯：《羅馬十二帝王傳》，商務印書館，2013年版
Cavendish:Birth of the Emperor Caligula,History Today,2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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