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前,美國最偉大的銀幕英雄,揭示了“人性之惡”

英雄在整個人類歷史中,承載了很多不同的含義,英雄是一個稱號,英雄是一項榮耀,英雄是一種力量,英雄更是一份責任。如果人生可以選擇,相信大部分的人會選擇成為一名英雄。

然而英雄究竟是什麼呢?沒有人能夠給出準確的定義,可以是樂善好施,可以是行俠仗義,可以是不畏艱辛,可以是勇往直前。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最直觀的英雄莫過於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勇士和江湖故事裡縱橫四海的俠客。然而這些人物,對於普通人的生活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

每個人天生就有一個英雄夢,但是沒有那個人一出生就是一個英雄。一個英雄的誕生除了個人的意願和特質之外,還需要有創造英雄的外部條件。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但是放大來看,任何的環境中,都有不同類型的英雄人物,只是這些人,或者揚名天下,或者默默無聞,所以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英雄,本身就玷汙了英雄的含義,掩蓋了英雄的光輝。

英雄區別於普通人最大的特質,在於他們可以超越自身的慾望,用一種區別於世俗的眼光,冷靜客觀的評判周遭的世界,並以此為基礎向社會無私的輸入正義、善良的力量。

56年前,美國最偉大的銀幕英雄,揭示了“人性之惡”

在1963年的時候,美國上映了一部關於“平民英雄”的電影《殺死一隻知更鳥》,這部電影由影壇紳士格里高利.派克主演,由羅伯特.馬利根執導。這部影片的故事改編自哈珀李的同名小說,在影片中,格里高利派克扮演了一位不畏種族偏見,堅持維護黑人正義的律師,這在上世紀30年代種族歧視依然嚴重的美國,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何謂公平正義?所謂公平正義,指的是,整個社會群體,可以以一種客觀公正的態度,看待每一個參與其中的成員,不因為男女老幼,膚色著裝,智商差異,而對其中的成員,在社會規則,道德法律上區別對待。但是在現實的社會中,卻很難做到。因為每個人在參與社會活動時,都不由自主的帶入自己的主觀感受和看法,而不同的主觀感受和看法,通過不同的輿論形式匯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社會意識,而這種意識又會通過不同的輿論形式,反向的作用到每個社會成員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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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當社會中,僅僅因為一些人的好惡,而形成一種與客觀事實無關,與法律和道德無關的輿論風向時,就標誌著社會中的某些特定群體,即將或者已經受到了不公平的社會對待。而這種集體行為,通常能夠在無形中,給一些無辜的個體,造成嚴重的,甚至致命的傷害。

而這個無辜的個體,就是片名《殺死一隻知更鳥》中的“知更鳥”。在美國的諺語中,“殺死知更鳥,是一種罪惡”。這句話之所以如此表述,是因為知更鳥是一種對人類無害的鳥類,它不偷吃人類的糧食,只懂得給人類帶來美妙的“歌聲”。而就是這種對社會完全無害的“知更鳥”,有時候依然會被一些心理失衡的人惦記著,這些人或者是為了發洩自己心中對生活的不滿,或者對這些“知更鳥”另有自私的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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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們這種對“知更鳥”群體的惦記,正是“人性之惡”的展現。片名中之所以並沒有“罪惡”二字,作者是希望通過這種不加情感的表述,向觀眾客觀冷峻地展現這一行為,並以此來激發出觀眾內心深處對於“人性之惡”的深思。在《殺死知更鳥》中,共有兩“只”無辜的“知更鳥”。一個是孩子眼中的怪人布爾(由羅伯特杜瓦爾飾演),這個人被傳說成一個精神變態,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生就一副可怖的面孔,並且還有著一段廣為人知,聳人聽聞,卻又無法證實的過去。另一個是大人眼中的“強姦犯”黑人羅賓遜,而他也是片名中,那隻被“人性之惡”創造出的偏見最終殺死的“知更鳥”。

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律師芬奇,正是影片中羅賓遜的代理律師。芬奇代理羅賓遜的案件,並沒有因為羅賓遜是一名黑人而敷衍了事。在那樣一個充滿種族歧視年代和社會,敢於以公平正義的態度為一名已經因為社會輿論而定罪的黑人強姦犯做無罪辯護,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而芬奇這種敢於用公平正義支撐起的勇氣,對抗全世界的態度,就是作為一名英雄最重要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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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一隻知更鳥》在影片中,採用了雙線敘事的方式,一條主線是以孩子為視角,講述了他們因為天生的好奇心,探索布爾的真實面目。一條主線是沿著芬奇代理羅賓遜的案件,講述了芬奇不畏懼整個社會的輿論壓力而為羅賓遜做無罪辯護。

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芬奇,之所以後來被評為銀幕上最偉大的英雄形象,其實是有其深刻的社會含義的。《殺死一隻知更鳥》的故事背景,是1932年的美國,當時美國正在經歷一場世界性的經濟危機所帶來的傷害,因為經濟危機的影響,當時整個美國社會都處於一種低沉迷茫的狀態。在大量的人員失業的打擊下,當時整個的美國社會都對未來失去了信心。而同樣在物質文明建設搖搖欲墜的時候,美國的精神文明建設同樣在經受著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當時的種族歧視依然非常嚴重,黑人無法得到公平的社會道德和法律的對待。人們對生活和未來失去了信心,一定程度上,也使得他們對現代社會的文明體系的信心產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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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在芬奇於法庭上一段關於正義和偏見的慷慨陳詞之後,陪審團依然宣佈羅賓遜有罪。導演通過這樣的一個橋段,對美國引以為傲的陪審團制度進行了戲謔和嘲諷,而在這種戲謔和嘲諷之下,表現出的,是人們對整個社會文明體系的疑慮。這其中也包括斯科特、詹姆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但是這個橋段,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他們對布爾的看法。

而芬奇則是整部影片中,最光輝的形象,他作為一個父親,之於孩子們,充滿了一個父親威嚴的同時,也表現出了無盡的慈愛。他作為一名律師,在強大的社會壓力面前,堅守住了自己的職業道德。特別是在開庭的前夕,當他得知小鎮上的人準備騷擾已經被關進監獄的羅賓遜的時候,他一個人,一盞燈,一本手坐在監獄門口,對峙一眾小鎮居民的場景,表現出了一個英雄的大無畏形象。而他的這種無畏無懼又充滿紳士風度的英雄形象,被格里高利派克演繹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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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派克演繹的芬奇彬彬有禮,並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氣勢,但是他卻在銀幕上給人以一種不可侵犯,無法正視的力量。這種力量,來自於芬奇對於法律的信仰,對於公平正義的信仰。特別是在面對誣陷羅賓遜的尤厄爾時,芬奇一直以一種剋制但又不失威嚴的態度與之對峙。而看似張牙舞爪的尤厄爾在面對芬奇時,總是表現出一種虛張聲勢下的膽怯,他的這種膽怯並不是一種肉體力量無法抗衡的弱小,而是在客觀的事實面前,他無法逃避自我內心的譴責。

在影片中,故意裝作不可一世的尤厄爾每次在面對芬奇時,就好像是現了原型一樣。人們在兩個人的對峙中,在尤厄爾猙獰的表情中,在芬奇剋制的紳士表情中,能夠感受到尤厄爾所展現的人性原始之惡。尤厄爾對於這個世界的怨憤,僅僅是因為他想通過陷害羅賓遜來掩蓋自己女兒(事實是,他的女兒勾引羅賓遜,但是被羅賓遜拒絕後,反而誣告羅賓遜強姦)的名聲,而在受阻後,他一再的用低劣手段,對芬奇一家打擊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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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性的是,在萬聖節的夜晚,就在尤厄爾襲擊斯科特和詹姆時,那個被斯科特和詹姆誣陷的布爾保護了詹姆。影片的最後,導演通過布爾的出現,揭示了人類的偏見是如此的諷刺。正如影片中芬奇的那句臺詞一樣“你永遠不能輕易的去評估一個人,直到你真正的瞭解他”。但是現實中卻有太多這樣的悲劇了,如現代社會中的關於“女司機”、關於“富豪”、關於“官員”。我們總是會帶著有色眼鏡去看這些人,並不能以一種客觀的態度去看待,總是帶著自我對社會的誤解和想象去對這些人進行“審判”。

格里高利派克憑藉《殺死一隻知更鳥》中的表演,獲得了奧斯卡的最佳男主角,並且在後來的評選中,芬奇這個角色還獲得了“最偉大的銀幕英雄”的稱號,而排在他之後,有超人、蝙蝠俠等。之所以這部影片中的英雄形象如此的突出,是因為這部影片的故事設定,讓觀眾們感受到了一個凡人,在面對這個糟糕的世界時,所表現出的非凡的勇氣和力量。而影片中芬奇的人物設定,也更符合格里高利派克內心世界,對於人生的追求。當影片結尾時,芬奇又回到孩子的身邊,迴歸到了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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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後回望自己的職業生涯時,格里高利派克說出瞭如下的感言:“若沒有我的妻子薇諾妮,沒有我的家庭,我不會有今天,沒有他們,這一切都會毫無意義,家人需要我時,我希望自己能足夠堅強……薇諾妮,你是我的唯一,我不打算在電視上哽咽著說我愛你,讓你難為情,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我想這就是銀幕英雄芬奇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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