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重生在了一個懦弱男人身上,有一個 無比嫌棄他的老婆

小說:他重生在了一個懦弱男人身上,有一個 無比嫌棄他的老婆

昏死中,我們的主人公感覺自己癱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被人一件件的剝去衣服。他拼命地掙扎和呼救,可四肢卻動不了,喉嚨也發不出聲音。就好象身體已不屬於他。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和死寂裡去,身體處於失重狀態。墜呀墜,慢慢地,他覺出小腹尿脹,可想排解卻怎麼也尿不出來。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腹脹得越來越厲害,最後他感覺要爆裂開來,強烈的腹痛終於刺激他醒了。

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混沌的白色,衝入鼻孔的是濃烈的消毒水味兒。咦?我怎麼躺在了醫院裡?感覺頭好痛,渾身痠麻,尤其小腹脹得受不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可週身疲軟無力卻怎麼也不能如願。

崔秀麗正在床尾收拾東西,做出院準備。聽床上有動靜,忙過來看,見大發醒了,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秀麗來護理丈夫已經二十多天了,他一直昏死著。大夫說他能活過來的希望不大。秀麗已決定帶他出院回家,他該死該活就順其自然了。可在這節骨眼上他卻醒了。

床上這位也被頭上方突然罩過來的一張臉嚇了一跳。呀!好漂亮的女人,烏黑的秀髮象瀑布一樣垂瀉,從他的額頭、左耳際和下顎三面攏來,髮梢摩擦著他,癢癢的。他隨之聞到沁人心脾的香氣,那是洗髮露和女人體息混合的味道。女人髮間的臉瓷白透著微紅,似玉。彎重的眉,閃亮的眸子,秀氣耐看的鼻子和嘴……這女人真美!可她是誰呢?

還是秀麗先從相互對視中解脫,雖然內心如釋重負,心情歡愉,可表情卻故做厭惡態:“嘖嘖!真是賴物活千年,你倒死回來了!”

他眨著眼睛,還是沒認出這個女人是誰。可從她不客氣的態度判定,她該不是外人。就問:“你是誰?”

秀麗氣樂了,秀目一瞪:“哈哈,你還裝迷糊!活了就玩兒心眼兒,我是你祖奶奶!”

這女人好厲害!他下邊憋得慌,顧不上再問,又掙扎著起床。使出九牛二虎勁兒,累得氣喘吁吁,這回他終於坐起來了。秀麗從旁叉手看,不過來幫。他挪身下床,頭暈得好懸摔倒,這時秀麗終於出手扶他。

秀麗扶他站起,他大腿痠麻,身體直晃。穩神功夫,他瞧見床邊地上有個尿瓶,一旁落著根導尿管兒。他明白讓自己小腹脹起的原因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這場劇烈的尿脹,他是否能活過來還是個未知數。這得歸功於秀麗這兩天的粗心:導尿管被她無意中絆掉了,她也忘了每天該去倒尿瓶。

他在秀麗的攙扶下去了衛生間。秀麗把他送進便室就撒手不管。可是不怕,他已能靠牆站穩了。他解開褲子,一陣排山倒海似的排洩,鼓脹似小山的腹部癟下去了。爽啊,真是舒服!他感覺身體好了許多,精神頭兒也足了。

出了便室,不見等他的女人,他也不再意,他已能夠自己走動了。在水池邊洗手時,池前牆上鏡子映出一個影像:高個兒,三十一二歲,膚白,一張闊臉上大眼、大嘴、挺鼻子。站直身子,一副英武帥氣像。這是誰?他回頭瞧瞧,洗漱室裡沒別人,這鏡中的影像就是自己。天吶!我怎麼看自己都陌生?呀,自己的記憶可能出了問題!

他穩穩神,想想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咋來了醫院裡?腦子是一片混沌。又想自己姓氏名誰,是做什麼的,以及家住哪裡等情況也一點兒記不起來。他傻愣著,繼續在腦裡搜索,近期的、近些年的事情他都無從記起。但當他再往前想,終於能記起一些事兒,那還是他讀高中時的經歷。再想,少年、童年時代的一些情景也復現了……這些反而更清晰些。這倒奇怪了,忘了近的倒想起了遠的!他從早年的記憶裡得知:自己姓陸,叫陸玉生,家住凌川市……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記憶同現實對不上號。他想得頭疼了,就停住思緒回病房去。一邁步身體直晃,可他扶著牆走就穩了。

尊敬的讀者,由於我們的主人公身份出現了問題,筆者得等待他做出選擇,故暫稱呼他為“失憶人”,已免造成混亂。

失憶人回到病房躺下,秀麗和大夫也進來了。秀麗說:“我離開一會兒,你還自己回來了。”

大夫是個留平頭的矮胖子,一臉興奮地說:“萬幸,萬幸啊!你昏迷整一個月,幾次心力衰竭,專家都擔心你醒不過來。好,好啊!”

失憶人心裡有很多疑問,忙問:“我昏迷一個月?大夫,我得了什麼病?是誰送我來的?”

大夫把體溫計塞到失憶人的腋下,說:“你是食物中毒,是平和賓館老闆送你來的。”

失憶人努力地回想,可腦子裡沒有印象。又問:“我中毒?中的什麼毒?”

大夫說:“化驗結果是砷,民間叫它砒霜。”

失憶人很驚呀,說:“就是說有人把砷摻進我的食物裡,這麼嚴重……”

大夫說:“好在事後你吐了,送來又及時,否則……”

失憶人沉吟一下,唉一聲說:“大夫,我腦子可能出了問題,現在我只能記起高中畢業之前的經歷,之後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不怕你笑,現在我看我自己都很陌生……大夫,我這是不是失憶症?”

大夫說:“正是。這很正常。你中毒時間長,腦供血不足,缺氧嚴重,損傷大腦細胞甚至腦某些區域都在所難免。你說你還能記起早年的事,那說明你的大腦深層記憶並沒有損傷……放心,慢慢恢復吧。”

聽了大夫解釋,失憶人心裡稍安。大夫從他腋下拿出體溫計看看說:“體溫正常。建議你再從醫院恢復幾天。”

大夫走後,秀麗也躺在對床上休息。之前她擔心大發(她認為我們的主人公就是她丈夫廖大發)如果不能醒來,他私下轉走國家貸款的事兒就會演變成一樁驚天大案!那自己做為他的妻子,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成為同案犯也說不定!即使能僥倖擺脫責任,也會被經濟退賠把家搞得一無所有,那她和她的家也就完了。現在她懸著的心放下了。勞累了二十多天,疲倦和睏頓同時向她襲來。

失憶人注視對床的秀麗,心裡說她可真美,她是自己的妻子嗎?從她和自己說話的口氣看是十之八九。可是,夫妻是多麼親近的關係呀?自己對她卻沒有一點兒熟悉的感覺。沉默了一會兒說:“喂,近些年的事兒我一點也不記得了,求你說說我中毒的事兒,我是跟誰一起吃的飯?給我下毒的是誰?報案了嗎”

秀麗背對他躺著,一動不動,象睡著了。“喂喂,睡著了嗎?幫幫我,我實在想不起來……”失憶人又盯問。

“活了就煩!”秀麗生氣地說,也不轉頭,“這事兒我不知道!我來你已經昏死三天了。”

失憶人想了想又問:“喂,那求你說說我的一些情況……”

秀麗氣惱地坐起來,揉著眼睛說:“我不叫‘喂’,我是你老婆崔秀麗!”說著她“騰”地下床,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拽出個大提包,轉身扔向對床,“自己看。”

提包“嘭”地砸在失憶人的下身,疼得他“哎喲”一聲。這女人火氣好大!她果然是自己的妻子。她叫崔秀麗?可這名字和她人一樣陌生。想著,失憶人也坐起來,拽過提包打開看。

“別再煩我,讓姑奶奶睡一覺!”秀麗氣嘟嘟地上床躺倒,又背對著他。

提包裡裝著衣服和牙具等。失憶人最後從提包夾層裡找到身份證和工作證。他打開身份證一眼就看呆了,只見證件上赫然標明:姓名廖大發,住址A省平陽市南河區小興街五十六號……他不敢相信,又仔細地審看斟酌證件上的半身照片,那大嘴大眼挺鼻子分明就是自己!再看工作證,上面除了和身份證相片相同及共同的文字內容,還標著:工作單位平陽市市經委,職務企劃處副處長。這也是他記憶裡沒有的內容。

他驚愣了有五分鐘。怎回事?自己咋成廖大發了?家庭住址也差了二百公里!難道這證件是假的?自己陰差陽錯在這兒當了替身?可對床還躺個大活人,她怎麼能認錯同床多年的丈夫?要不就是自己早年的記憶有錯……仔細想來,自己從上小學一直到讀高中的經歷都歷歷在目。因為自己學習好,老師甚至校長都不時地表揚,都親切地玉生、玉生的稱呼自己……想到這些,他又覺得自己的記憶不會錯。

失憶人看看對床的秀麗,她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他不忍打擾。想了想,下床找大夫去。

還是那個矮胖大夫接待失憶人。他把身份證和工作證遞給大夫說:“大夫,我本來姓陸,叫玉生,家在咱省凌川市。可證件上我卻成了平陽市的廖大發,我感覺這證件不是我的……”

大夫看看兩個證件,考慮一下笑了,說:“小廖你可真逗!這證件百分之百是真的,像片上的人絕對是你,這是鐵證!還有,你老婆就在你身邊躺著,你們共同生活六七年了吧?你為什麼還懷疑自己的身份呢?你腦裡有不同的記憶,可你別忘了,你腦子不正處於病態嗎?你腦子長時間缺血、缺氧造成損傷,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除了失憶,最常見的是腦錯亂,會產生許多錯覺、幻覺出來。去年本院有個患腦病的男病人,竟認為自己是個女人!並說出自己之前很長時間做女人的經歷。你說奇怪不?所以廖大發同志,不要被錯覺、幻覺所迷惑,回去安心養病吧。失憶的症狀會好的……”

大夫的話有理有據,一時讓失憶人無話可說。可他心裡另一個自我仍鮮活活地存在著,這讓他無法放下對自己身份的疑惑。

晚上,漫漫長夜失憶人和秀麗都睡不著。失憶人幾次欲開口說身份的疑惑,可顧慮弄錯了會影響夫妻感情而最終沒說。秀麗一直懸心大發私下轉款的事兒,這時覺得該問了。為了讓他說真話,秀麗和顏悅色地說:“大發,咱是夫妻,你搞企業也是咱家庭的事兒,告訴我你把賬上的資金轉哪兒去了?”

失憶人聽得愣頭愣腦,問:“你說啥?我搞企業?我轉了賬上資金?我腦子裡沒有啊?你細說說是咋回事兒?”

“你裝啥?我不信這麼大事兒你也忘!”秀麗不高興了,她對丈夫失憶半信半疑。

“真的,現在我腦子是一攤糨子,啥也想不起來。”失憶人急著表白。

“你不呆不傻騙誰呢?你不說我就報案抓你!”秀麗嚴厲起來。

失憶人愣了下,忙說:“你說的好嚴重,可我確實一點兒都記不得。秀麗你想,我昏死了一個月,腦缺血缺氧的,不失憶那才是怪事呢!要不這樣,你把事情來龍去脈講講,也好提示我恢復記憶。”

“好,我就說說你買斷北企前後的事情。”秀麗想想,覺得他要是真失憶,是該提示一下。“你仔細聽,這是你最近經歷的。三個月前,你買下咱平陽市最大的一家國企——北企,全稱叫北方機械廠。是專門製造各種生產線設備的大型廠。那廠院兒好大,有一千畝地,四十棟大廠房,機床設備四百多臺……”

失憶人瞪眼聽著,這些情況他腦子裡沒有,那神情就象聽“天方夜談”的故事。不由驚異地插話:“淨扯!那麼大廠子我買得起嗎?我一個小幹部……”

“你雖然職務不高,卻很有實權。你平常又動心機,專交有用、有實權的朋友,所以你的神通挺大。你為買北企和今後生產共籌集資金六千四百萬元。買北企你花了三千萬元……”

失憶人越聽越驚,愣想一下,又打斷秀麗的話:“你越說越懸,我能籌那麼多錢?你說北企院兒大得有一千畝地,光這地三千萬元也買不下來。何況還有那麼多廠房和設備呢?你這明顯是給我編故事……”

“你是真失憶還是裝的?還聽出不合理了!”秀麗狐疑地看著他又說:“細情我還沒講。咱平陽因為偏僻落後,地級市地價還不如省東、省南的縣城地價高。再說你買斷北企還另外擔債一個多億呢!官方說法是誰買斷誰舉債。你再想想北企賣價合理不合理?……”

這又是讓失憶人吃驚的內容。我還擔債一億多元!努力地想,腦裡仍是蒼茫的一片,根本沒有一點兒印象。他想想說:“你說主要的吧,就說我咋籌的資金六千四百萬,說細點兒。”

“這錢有四千萬元是你從市發行貸的。發行行長周大均是你的大學同學,關係不錯。可光靠這層關係他沒答應你,畢竟錢數太大了。後來你使了招兒,匿名給省銀行金融報上了稿子,題目是《開發銀行不開發透析》。說省西部某開發行以微利養官不作為,影射周大均。他因此受到了內部批評。這之後你再找他他就答應你了。何況他和發行班子又相上了北企那一千畝地。”

“我是那樣卑劣嗎?背後搞陰謀!”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你廖鬼子背後啥事不幹?”秀麗繼續說,“第二筆一千二百萬元,借你錢的都是你的朋友。你之前在國企幹部調動、企業改革重組中都幫過他們,這回你買企業了,你說話他們當然幫你了。具體借你錢的情況是:市石化公司老總高宏澤四百萬元。市化工公司老總唐俊志三百萬元。市礦業公司老總尤世凡三百萬元。市汽修總廠廠長林侗二百萬元。”

“他們用的公款私款?”

“當然是公款,他們自己哪有這麼多錢。第三筆你是使巧從市農機幫扶基金會貸的。在你買斷北企頭幾天,去凌川市買來一臺小型聯機,全稱叫小型玉米聯合收割機。你用車拉著它去市政府應標。市政府正為北企掛牌一年多賣不出去犯愁呢,你就勢提出買斷北企,並提出先決條件:市裡必須支持你開發聯機產品,從市農機幫扶基金會貸款一千二百萬元!市政府考慮你要開發的項目的確是農機產品,北企又賣不出去,就只好答應了你……”

失憶人苦思冥想,怪了,自己貸這麼多款,頭腦裡咋一點兒沒印象?涉及許多朋友、領導,自己竟沒想起一個!是自己失憶忘了,還是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做的?

“喂,我說的事兒和人你可想起來了?”

“沒有,我一點兒不記得。”

“你裝吧,這事兒你賴不掉!”

“我沒裝。對了,那陣兒你說我轉錢,又要報案是咋回事兒?”

秀麗正要說,可一轉念又覺不妥。想到大發要是假失憶,自己拆穿他就會打草驚蛇,弄不好他會逃跑的!他要是真失憶呢?他聽了也會嚇得不敢跟自己回平陽。總之是從這裡不說的好。想到此,她放緩口氣說:“其實沒啥,你不失憶了嗎?我瞎編嚇你恢復記憶呢。”

失憶人想想,沒有再問。他讓秀麗再講家裡的情況,秀麗又說了些。他就象聽別人家的事情。腦裡沒有,對身份的疑惑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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