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苏雪林说:"……叔华的眼神很清澈,但她同人说话时,

眼光常带着一点儿迷离,一点儿恍惚,

总在深思着什么问题,心不在焉似的,

我顶爱她这个神气,常戏说她是一个生活于梦幻中的诗人。"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凌叔华(1900-1990)

诗人,作家,画家,其父凌福彭,光绪19年举人,和康有为是同傍进士。历任保定知府、顺天府尹、直隶布政史等要职,

他擅长词章,酷爱绘画,曾与齐白石等著名画家组建"北京画会",所结交的朋友都是当时的名流。

凌叔华是父亲的三姨太所生,是他的第十个孩子,所以她后来说自己像是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小猫,从不争闹。

但是她天生聪明伶俐,家里往来的鸿儒,在她的耳濡目染中对她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巨大影响。

1921年,凌叔华考入燕京大学,先选修动物学,后转入外文系并开始文学创作。

很快,由于她的天份加之努力,她的小说处女作《女儿身世太凄凉》发表在当时影响力很大的《晨报副刊》上,紧接着,《资本家之圣诞》、

《朝雾中的哈德门大街》等颇具影响力的文章相继发表,她在北京文坛上崭露头角,跨入女性作家行列。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1924年4月,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凌叔华在此期间得以结识她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陈源和徐志摩。

陈源,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字通伯,陈西滢是他的笔名。他曾在英国爱丁堡大学、伦敦大学读书,并获博士学位,1922年,他任北大外文系教授,泰戈尔访华期间,任北大外文系主任的陈源和诗人徐志摩负责接待工作。

凌叔华是不折不扣的名媛,在老北京,她的父亲给她留下了一个有着28个房间和后花园的房子,而"凌大小姐的书房"是当时文人们经常举行沙龙的场所。这个沙龙比林徽因的"太太的客厅"要早十多年。

此时的徐志摩处于情感失落期,追求林徽因最终以失败告终,于张幼仪已经离婚,他和陆小曼的爱情还没有开始,所以这位多情的诗人此刻处于情感最空虚、最伤痛、最需要安慰和填补的时候。巧了,聪慧多才的凌叔华待字闺中、云英未嫁,所以徐志摩对她试图用情也是意料之中。

他一生中只为一个人的作品写过序,这就是凌叔华的小说《花之寺》;在半年期间,两个人来往的书信不下七、八十封。但是后来,徐志摩遇上陆小曼以后,他们之间的情感就发生了悄然变化,凌叔华成了徐志摩最信赖的人之一,他在1925年赴欧之前,将一只藏有记载着他与林徽因、陆小曼文稿的"八宝箱"交给凌叔华保管。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徐志摩与凌叔华

凌叔华与陈源是相识两年之后结婚的,其中之缘也与文学有关。以凌叔华的见识和品位,她所选择的如意郎君自然是要与自己投缘的,她称陈源是"头脑清晰、理解迅速、观察准确,是许多人所不及的"。

鲁迅先生曾在《新的蔷薇》一文中讽刺到"陈源教授找到了有钱的女人做老婆。"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凌叔华和陈源两人在1926年的春天里结婚了。可是结婚两个月后,凌叔华觉得和陈西滢之间是非常糟糕的结合。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凌叔华爱浪漫,爱幻想,是个对一切事物充满了热爱的文艺女青年。最重要的是,凌叔华是需要爱情滋润的女人。可是陈西滢却总是爱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要是有人说他,他便沉默不语,免得觉得罪人。陈西滢还是个刻板的批评家,总爱浇灭掉凌叔华的激情。陈西滢还不爱笑,一张脸成天里都是板着的。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陈源的性格缺点很明显,朋友说他"喜欢说俏皮话挖苦人,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所以为了收敛锋芒,结婚以后,他外出的时候保持沉默,凌叔华曾抱怨到:"有时候和他出去做客,真是窘得很,不熟的人还以为他很骄傲呢!"

1929年,应武汉大学校长之邀,陈源出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凌叔华也随他前往武大任教。

1935年,一位来自英国的27岁的年轻人来到了武大,他叫朱利安.贝尔,他是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利亚.伍尔芙的外甥,母亲是一名画家。他来武大担任英语写作、莎士比亚等三门课程的教学。

朱利安在给母亲的信中写到"她,叔华,是非常聪颖敏感的天使……请想象一下那么一个人,毫不造作,非常敏感,极其善良,极其美好,生性幽默,生活坚定,她真是令人心爱"。

不久,女作家和洋诗人的绯闻在武大校园就传的沸沸扬扬,凌叔华处境尴尬。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朱利安远没有凌叔华那么认真,他和朋友公开讨论着他们的情感甚至性事,除了凌叔华以外,他还和其他数位女性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据说多达十一位。他也曾多次表示,不会和凌叔华结婚。

陈源终于知道了这个事情。他给凌叔华三条路选择,第一离婚、第二分居、第三和朱利安一刀两段。凌叔华选择了第三个。

朱利安终于决定退出,他想去西班牙参加内战。

到了西班牙不久,朱利安遭伏击战死。他在死之前说"我一生有两件渴望的事情,有个美丽的情妇和上战场,现在我都实现了"。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1949年陈西滢(左三)凌叔华(左四)与李四光(左一)、陈小滢(左二)、李四光夫人(左五)、李林(左六)和邹承鲁(右一)摄于英国

实际上,从表面上看,陈源和凌叔华是模范夫妻,但是他们婚后从不在一个房间写作,凌叔华有一个房间,任何人不得进去,包括陈源,里面藏着她所有的秘密,但她去世后,家人在房间里却什么也找不到,显然之前都被她处理掉了。所以她女儿说:"母亲是一个把自己包裹很紧的一个人。"

凌叔华曾经对女儿说:"一个女人绝对不能结婚,绝对不能向一个男人认错,绝对不能!"

直到1968年,女儿陈小滢才从朱利安的书信中知道了这个事情。她问陈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为什么还要再一起?"

陈源说:"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

她是才女,她有她的才华——凌叔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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