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不是你選擇了紛爭,而是這個世道選擇了紛爭……”

小說:“不是你選擇了紛爭,而是這個世道選擇了紛爭……”

“掩藏氣息?”面對淑姜的疑惑,天黿嗤笑一聲,“這非我本意,無有魂主,無有祭祀,我本該歸散於天,只為玉簡,才依附在這些你討厭的小蟲上,它們確實令人不舒服,卻並不會害人。”

“抱歉……”

“不必抱歉,凡人皆是如此,只是你,侍神者,掩藏太久,連真相都看不出了嗎?”

“我……”

“罷了,不掩藏,你也活不下去,你會活在這不允許你存在的世道,必然有其理由,拿走玉簡,為我打開天路,讓我魂歸於天吧。”

淑姜看了眼石柱,腳步卻未挪動。

天黿有些不耐煩道,“有什麼問題,儘快問,就當是我對你的一點報答。”

“彬黿大人,得到玉簡的邦國,真能統領羌方嗎?”

“呵,愚蠢,若真如此,當初彬國就不會留下這玉簡了。”

淑姜暗道,其中果然有問題,“那請問,彬國當初為何不取走玉簡?”

“你知道玉簡的來歷嗎?”

“傳說是神皇時期留下的聖物。”

“你是姜水炎帝之後吧?”

“是的,彬黿大人。”

“此物本是神農時期的侍神者,奉炎帝之命封印於此,後來,彬國先祖姬棄在此建國,其實是暗中奉了帝嚳的命令尋找此物,最後,姬棄卻讓我留在此地守護,不準彬國子民接近,你可知是為了什麼?”

淑姜搖頭。

“因為,我的主人深知,神皇時代早已結束,這東西本不該存世,卻偏偏存世,這可未必是好事。”

“是說……得到玉簡的邦國會有災禍?”

“我說了,未必是好事,但究竟是好還是壞,還是由人來定。就好比你這樣一個侍神者,在神皇靈帝時代,是神之選民,是無上榮耀,而在如今這個世道,卻是災禍。”

“這麼說來,我豈非不該將它拿出去?”淑姜再度看向石柱,她終於明白,為何後來的彬國人,在挖到玉簡時,不但不取,反而舉國遷移,手握這樣一枚玉簡,只會招來各方猜忌,惹來紛爭。

“不,你不一樣,你不是彬國子民,更何況,你並不是一個人來此,你身上……還有別人的氣息。”

淑姜明白天黿的言下之意,如今,即使自己空手出去,狐滿也不會善罷甘休。

“別磨蹭了,既已到此,就該明白這些紛爭是避免不了的,不是你選擇了紛爭,而是這個世道選擇了紛爭……,好好想想吧,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在你身上寄氣的人,已經到了,不信,你聽。”

隨著天黿的話語,往事一幕幕迅速飛過腦海,正如天黿所言,自己會一步步到這裡,歸根到底就是因為紛爭。

因為紛爭,周國前任國君季歷被殺,周國與大商從此有了間隙,父親也因此才送自己入周國。

因為紛爭,喬姒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身陷瘋狂,把所有的恨意傾洩在自己身上。

因為紛爭,梓墨在絕境中成了毒蛇般的人,千方百計,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種種紛爭,最終將自己推到這裡,而在中原之外,整個羌族亦為三白聖物爭鬥不休。

淑姜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知覺一下透出寂靜的山洞,聽到了外面的兵戈聲。

淑姜看到,狐滿正與一個帶著儺面的男子打鬥,狐滿所帶的那些羌人大漢,亦和其他羌人戰成一團。

那男子是個術師,聽狐滿的稱呼,便是狐滿口中曾提過的赤烏堅。

另一邊,深潭之下,已是有幾個羌人潛入,正在搜尋這個山洞的入口……

紛爭已然開始,淑姜再無退路。

驀然耳邊一聲長吼,淑姜豁然睜眼,向前幾步拿起了石柱。

剎那間地動山搖,那些蠕蟲不知何時散去了,天黿獸魂周身大亮,身形也更加清晰起來。

天黿伏身向淑姜,淑姜沒有猶豫,坐了上去,溫熱的觸感,眼前異獸彷彿重生了般,淑姜知道,這只是一種迴光返照。

“彬黿大人……,你不怕死嗎?”

“說什麼傻話呢,沒好好活過的,才會怕死。”

隨著最後一聲對話,淑姜手中石柱發出耀目白光,那白光化作一道光柱射向洞頂,洞頂立時碎石紛落,整個山幾乎要崩塌一般,山頂上虯結的樹根,悉索著,自行讓出了一條路。

天黿周身亮起一團光罩,抵擋著各種侵襲,隨即又一聲長吼,淑姜只覺耳邊生風,整個身子騰了起來。

衝上雲霄的那一刻,淑姜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好好體會,便覺身下一空,整個人,穿過天黿突然模糊的虛影,墜了下去。

“……”

這也太坑了吧!

來不及抱怨,淑姜抱著石柱拼命行氣,減緩下墜速度,好在天黿消失前,還寄了一些靈力給她,不至於讓她摔死。

但很快,淑姜耳邊又傳來聲聲長嘹,空中竟是追來幾隻鷹鷲,尖鳴數聲,利爪向著淑姜抓來。

淑姜要減緩下墜已是勉強,此時更別提如何抵擋眼前這幾隻鷹鷲了。

就在此時,一支飛箭破空而來,衝在最前方的鷹鷲,一下子腦袋被射了個對穿。

這般的臂力與箭術!是熊狂?周國來援兵了?

淑姜不敢高興,按捺下喜悅,不讓一口氣散去。

“阿淑!”

淑姜又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她努力在空中調整姿勢,藉著天黿最後一絲靈力,向著聲音飛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是南宮括和阿申來了!

落上戰豹,未及寒暄,南宮括已是調頭疾奔起來,危機還沒過去!

“阿淑,你抱的什麼玩意?”

“白玉簡。”

“能吃嗎?”

“……”

“不能吃就扔了,讓他們搶去!”

說話間,南宮括突然把淑姜的頭一壓,伏身躲過了兩支弩箭。

再度起身,淑姜毫不猶豫地扔出了石柱,南宮括說得對,這玩意又不能吃,自己要來何用?

玉簡出手剎那,後面果然停止了追擊,似陷入了混戰中,淑姜和南宮括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奔到熊狂所在山頭後,淑姜才發覺,南宮括背後釘著一支弩箭,也虧他一路上還能笑得出來。

“怎麼了,剛剛還不是挺開心的,怎麼哭了。”南宮括伸手輕拍了一下淑姜的頭。

熊狂在邊上道,“阿淑姑娘,你放心,這傢伙皮糙肉厚死不了。”

“怎麼說話的,我和阿淑說話,有你什麼事?”拔箭當口,南宮括明明疼得呲牙咧嘴,滿頭大汗,卻還要嘴硬。

淑姜抹了下淚,勉強笑了笑,“你們怎麼來了?”

南宮括忙不迭替菀風邀功,“我就跟你說,阿菀不會不管你的,你走後第二天,我就帶著阿申跟來了。”

熊狂搖頭,“阿淑姑娘,我和他不是一路的,他是自己溜出來的,我是隨公子出發的,公子前來是接到了兵符軍令。”

淑姜這才發覺,熊狂身邊有幾十名士兵,若無兵符,確實無法調動這麼多人。

淑姜可不認為此番調兵是為了自己,她看向南宮括,邊上士兵正在給南宮括上藥,南宮括咬著牙直搖頭,看來,南宮括也不明白這次調兵是為什麼。

另一邊,熊狂也不欲多說,只寬慰道,“阿淑姑娘不必擔心,公子很快就回來了,到時會帶你一起回豐邑。”

“沒有姬發……我也能帶她回去……”南宮括在邊上吸著氣道。

“可我……沒找到韶玉。”到了此時此刻,淑姜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個山洞根本不是礦坑,只是封印白玉簡的所在,自然沒有別的玉石。

南宮括不以為然道,“這種事一點都不重要,人沒事就好,對了,阿淑,怎麼會有那麼多羌人追殺你的?”

淑姜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短鏈,不知該怎麼說。

就在此時,熊狂突然打起手勢,那些士兵持著弓,立時在山頭分散掩藏起來。

熊狂回身道,“阿淑姑娘,這裡危險,你帶這小子往後面去吧。”

聽了這話,南宮括自是不服,立時起身,只是尚未開口,又牽扯到傷口,讓他直抽氣。

淑姜知道眼下可不是一場簡單的打鬥,於是拉走了南宮括,戰豹也乖巧地跟在後面。

只是南宮括豈會就這麼甘心躲著?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棵合適藏身的大樹,爬了上去。

淑姜無奈,囑咐戰豹躲好,也跟著爬了上去,兩人剛藏好,忽聽弓弦紛響,隨即山下有數名羌人大叫,說著淑姜聽不懂的話。

南宮括小聲道,“是鬼方人,赤烏國的。”

淑姜遠遠望去,果見那隊羌人中,有帶儺面的男子,應是方才與狐滿戰鬥的赤烏堅,此刻赤烏堅勒馬後退大喊,“狐滿!你莫非要和周人勾結?”

數聲長嚎,狐滿的白色獫狁從另一個方向轉了出來,身後跟著十幾騎獫狁羌兵,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妖嬈,“赤烏堅,你還不是和義渠勾結了?”

“大家都是羌人,你該和我們站一起才是。”

“呵,若沒這些周人出現,你會同我站一起?先出手偷襲的可是你。”

那赤烏堅不知是不是帶著面具的緣故,全然不顧及臉面,恬不知恥道,“那又如何?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先聯手對付了這些周人,搶到白玉簡再說。”

“好啊。”狐滿往邊上挪了挪,“你先上,我殿後。”

“你!”

狐滿不再理會赤烏堅,轉而對熊狂道,“交出白玉簡,我大狐便不為難。”

熊狂回道,“我不知道什麼白玉簡,也沒見過,我只是奉公子之命,守候在此,只要你們不再往前,我就不為難諸位,否則……別怪熊狂不客氣!”

“熊狂?你就是姬發身邊那條狗?”赤烏堅出言不遜,回應他的是三支響箭,最後一支響箭射穿了赤烏堅的袖子。

狐滿見狀眯了眯眼,竟而調頭離去。

赤烏堅大急,“狐滿,你蠢嗎?他說沒見過,你就信了?”

免費部分結束,後續劇情可搜索關鍵詞“大商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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