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在漆黑一片的山洞中,她意外被強光傷害,昏迷過去

小說:在漆黑一片的山洞中,她意外被強光傷害,昏迷過去

“呀,撒了,我本來還準備幫幫忙的。”唐昕假裝一臉無奈的聳聳肩,對著溫奕歡輕快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我吧。”

溫奕歡還沒有反應過來,黃躍躍最先跳起腳來,指著唐昕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女人有病吧,昨天是針對我,今天又是針對人家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大哥今天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找來這麼露水,他自己都沒喝一口,你說撒就撒了?”

唐昕不滿的瞪了溫奕歡一眼,她怎麼會不知道。從早上司煜城發現她生病開始,就一直圍著她團團轉,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給她溫奕歡添點堵,她心裡這口氣怎麼咽的下去。

大哥?是司煜城嗎?昨天明明那樣討厭她的樣子,為什麼今天還要給她找水喝?

“哼,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做作的樣子,憑什麼大家都一大清早的出去幹活,連六歲的小女孩都知道幫忙,就她一個人躺在這裡偷懶,等著別人來伺候她?”

溫奕歡本就心中不安,被唐昕這麼一說更是心存內疚,不顧渾身的痠痛與疲倦,硬是扶著巖壁勉強站起身來,衝黃躍躍安慰的笑笑,“大家現在都在哪裡啊?能麻煩你帶我過去嗎?”

“啊?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行嗎?要不還是再休息休息吧,不用把那個瘋娘們的話放在心上。”黃躍躍為難的看著她,搔了搔後腦勺。

就會裝可憐!要是讓司煜城看見了她這個樣子,只怕更是心疼的不行了。唐昕狹長的鳳眼斜睨著溫奕歡,不行,還不能讓她出現在司煜城的眼前。

“正好煜城叫我去摘果子給大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唐昕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誰能知道她心中的險惡心思。

黃躍躍也是個單純的性子,想著摘果子的地方不遠,又是個相對輕鬆的活,便也贊成道,“哦,是啊,還算這女人有點良心。”

溫奕歡沒多想,便也同意了。

唐昕帶著溫奕歡兜兜轉轉,來到了不遠處的樹林裡,周圍植被茂盛,一片繁密,本來是欣欣向榮的景象,卻讓溫奕歡的心底泛起一陣陣涼意,這種地方最容易藏著蛇吧。

“就是這了。”

“這?”溫奕歡仔細的環視了一週,也沒見到野果的蹤跡。

“在上面。”

順著唐昕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能看到幾棵大樹接近樹頂的地方上有著幾抹隱隱約約的紅色,樣子有些像火龍果。只是這幾棵大樹最矮的也有六七米,怎麼能夠得到?

“沒有別的地方有野果子嗎?這麼高的地方,咱們怎麼上去啊?”溫奕歡有些為難的看向唐昕。

“那沒辦法嘍,”唐昕聳聳肩,“之前低處的果子都被大家吃完了。你要是不想上去摘的話,就只能再去別的地方找了,只是再遇見毒蛇的話我可幫不了你啊。”

蛇……溫奕歡咬咬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小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快點啊,想要大家忙了一上午回來都餓肚子嗎?”唐昕催促著推了溫奕歡一把,大言不慚道,“我在下面幫你。”

大家都在工作的時候,自己在休息,這時候怎麼還能畏縮呢?溫奕歡咬咬牙,選了一棵最矮的樹,謹慎的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蛇後,蹬掉了腳下的高跟鞋,活動活動腳腕,還好腳上的傷經過一晚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身上穿的套裝本來就拘束的很,再加上感冒帶來的無力感,等到溫奕歡手腳並用的爬上樹幹,坐在一旁的樹枝上時,已經渾身出了一層薄汗。

只是在唐昕的催促下休息不得,溫奕歡小心翼翼的向上移動著,終於看到了一顆紅彤彤的野果在向她招手。

溫奕歡的手臂不夠長,探了好幾次,才終於勉強摘到了那顆果子。果子的外皮捏起來軟軟的,像是很怕摔的樣子,溫奕歡想讓唐昕幫忙接一下,卻喊了幾聲也無人答應。

溫奕歡撥開遮擋視線的樹枝向樹下看去,卻哪裡還有唐昕的半個影子?

“唐昕?唐昕!”溫奕歡心底湧起一陣陣的寒意,以前對於唐昕的刁難,她只當她心直口快,從未真正計較過,卻沒想到在這麼一個荒郊野嶺,遍佈毒蛇的地方,唐昕竟然真的扔下她一個人。

溫奕歡想要原路返回,卻發現自己上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早已找不到了上來的路,茂密的枝椏中,她試探著伸出右腳踩住一支樹枝壓了壓,似乎並沒有問題,可就在她將重心移到右腳的時候,腳下的樹枝卻忽然崩斷,讓她整個人向後栽去……

“溫奕歡怎麼樣了?”司煜城一邊收拾撿來的氣墊滑梯碎片,一邊問黃躍躍。昨天回來以後,他也仔細的反思過,貿然回到飛機上確實是太沖動了,要不是這個女孩子使盡渾身解數留住了他,還不知道他現在會是什麼情況,這樣算來,她也是救過自己兩次了吧。

“她和唐潑婦去摘野果子了。”黃躍躍似乎對司煜城手中各種各樣的飛機殘骸更感興趣,隨口答道。

唐昕?司煜城手下的動作一頓,旋即恢復正常,心中卻漸漸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兩人話音剛落,唐昕就笑吟吟的出現在兩人身後,前身微躬,胸前的波濤洶湧毫不吝嗇的展現在兩人面前。

黃躍躍到底定力不足,面紅耳赤的將頭轉到一旁,咳嗽個不停。

司煜城看了看她的身後,眉頭下意識的擰起,“溫奕歡哪裡去了?”

唐昕眉梢輕揚,置若罔聞的擠到兩人中間攬上司煜城的手臂,“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我問你溫奕歡呢?”司煜城一字一頓道,語氣竟然染上了鮮有的怒意。

“你這麼兇幹什麼?我能拿她怎麼樣啊?用得著這麼護著她嗎?”唐昕似是很委屈的樣子,將頭扭到一邊不理他。

司煜城眸色深沉,緊握的拳頭骨節泛白,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丟下手中的東西就向叢林深處走去。

“喂!喂!你幹嘛去啊?”唐昕交過無數男友,自詡深諳魅惑之道,本想用一招欲擒故縱的把戲,卻沒想到司煜城壓根沒有理她,這讓她怎麼甘心!

烈日驕陽,溫奕歡在樹林中也感受到一陣陣的蒸騰的熱氣,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喝到一口水,原本有所緩解的高燒又捲土重來,燒的她頭重腳輕,只能軟綿綿的倚靠在樹枝上。

人在生病的時候本就脆弱,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要不是她抓住了一旁斜逸出來的枝幹,只怕此時已經摔斷了胳膊或者腿,再慘一點的就是頭先著地,命喪當場。

溫奕歡沉睡許久的淚腺此刻忽然覺醒,即使她拼命壓抑著,卻依舊控制不住淚水不斷的湧出。此刻漫長的無助與折磨,似乎比溺水時還要難熬。

“溫奕歡——溫奕歡——”

忽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溫奕歡精神一震,連忙嘶啞著嗓子回應,“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是他,是他來了。溫奕歡的心臟一陣狂跳,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潛意識中是一直堅信著他是會來救自己的。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漏下斑駁的光亮,落在司煜城小麥色的肌膚上,他只穿著一條長褲,卻依舊俊朗不凡,儒雅而內斂。只是此刻黑色的短髮有些凌亂,一向沉如深潭的眸子也9帶了幾分不安與焦急,卻在看到溫奕歡的剎那,揉進了一絲陽光的明媚與笑意。

溫奕歡知道自己此刻穿著制服趴在樹幹上的造型一定相當驚豔,不然也不會讓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露出了那樣的笑意。她尷尬的舔了舔唇,有些氣急敗壞道,“笑什麼笑!不許笑了!”

司煜城也意識到自己的笑意,神情有著一瞬間的恍惚,很快斂了神色,對溫奕歡張開雙臂道,“你跳下來吧,我接著你。”

“嗯。”溫奕歡甚至沒有多猶豫,就像一隻雀躍的小鳥一樣飛離了枝頭,撲向了司煜城的懷中。

他結實的雙臂牢牢的箍住了她瘦弱的身子,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奶奶親手給她縫的那床碎花小被子,裹在裡面,溫暖又踏實。

本來已經安全著陸,但她的腳早已經趴的麻掉了,雙腳被地上凸起的樹根一絆,倒轉不及便帶著司煜城摔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他上,她下,咫尺相聞。

溫奕歡心跳如鼓,雙手抵在他光螺的胸膛,感受著他呼吸的肌理和有力心跳,看著他如墨黑眸中倒映出來的那個小小的自己,雙頰桃紅,不禁失了魂魄。

司煜城也有一瞬間的出神,但很快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利落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聲道,“走吧。”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啊,讓他覺得自己貪圖他的男色怎麼辦?溫奕歡敲敲腦袋,懊惱不已。

兩人回到山洞的時候,大家已經基本回來了。唐昕竟然還第一個大言不慚的跑來質問她,為什麼沒有把野果子帶回來。

溫奕歡雖然溫柔,但絕不軟弱,毫不猶豫的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周圍的人皆是一驚,唐昕也捂著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唐昕,以前咱們工作的時候你就總是找我的茬,我不願意跟你計較,但咱們現在落難,你竟然還這樣陷害我,那就別怪我不顧及以往的同事情面了。”

司煜城眸色一閃,似有一絲詫異。

溫奕歡說的狠絕,讓唐昕都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猛的上前一把推開她。

“你自己爬到樹上下不來關我什麼事?憑什麼這麼罵我?”

“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叢林南邊那麼多果樹,你為什麼就把我往叢林深處引?”溫奕歡毫不猶豫的反擊,逼近唐昕一步。

“我……我不是想著那邊的果樹離得比較近嗎?”唐昕強詞奪理著,氣勢卻已經敗了下去。

“你……”溫奕歡正要再反駁,身邊反應過來的人們立刻上來拉住了兩人勸架。

一位和藹的張大姐將溫奕歡拉到一旁,柔聲細語的安慰,張大姐信佛,慈眉善目的最是好相處。溫奕歡不好駁了張大姐的面子,只好笑笑,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此事就算暫時告一段落。

日夜更替,潮水漲落。

除了與唐昕不時的摩擦,溫奕歡這兩天還算是過得去。在司煜城的帶領下,他們不僅用氣墊滑梯爆炸後剩下的塑料布做了一個簡單的海水淨化系統,用機身的殘骸鋸了很多樹枝合著鐵皮捆成了一個密實的柵欄擋在山洞外做門,還用野菜編了睡覺用的墊子。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只是救援人員還是遲遲沒有消息。大家每天都一起看著詹姆斯的電子錶,數秒計分的捱過了這五十二個小時,雖然溫奕歡已經在努力安撫大家的情緒,但很多人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平靜的外表下,是湧動的暗流。

是夜,溫奕歡忽然被巨大的碰撞聲驚醒,睜開眼睛,居然發現擋在山洞外面的柵欄已經倒在了山洞裡,支離破碎的樣子,像是遭了猛獸襲擊。

疾風裹挾著豆大的雨珠吹入山洞,讓眾人皆是打了一個冷顫。

司煜城反應最是迅捷翻身和黃躍躍一起出去查看,回來時神色凝重,“似乎是刮颱風了。”

能把這合著鐵皮的柵欄吹倒,應該風力不小。

“沒事吧?咱們待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女學生蘭嵐說到。

“應該暫時不會有事。”司煜城雖這麼說,眉頭卻依舊緊蹙著。

“啊,那就好,”蘭嵐翻了個身,繼續沒心沒肺的睡覺,“就是睡覺冷了點啊。”

“大哥,正好趁著下雨,咱們收集點雨水吧,省的明天再費事的倒騰海水了。”黃躍躍搓了搓手臂,提議道。

司煜城迎風站著,看著洞外黑如潑墨的天空沉默良久,下了決心,“好,不僅要收集雨水,還要把淨化海水的工具帶回來,可能的話,再去摘一些果子。”

“天這麼黑,摘果子乾什麼?”溫奕歡的視線從司煜城回來,就再也沒從他身上移開過。自從那日他救了溫奕歡之後,溫奕歡每天都有意無意的跟在他的身後,就像一條甩不開的小尾巴。

“這小島陰晴不定,還是防患於未然吧。”司煜城叫上眾人中的五個男人,率先衝到了雨裡。

“我也要去!”溫奕歡緊跟在司煜城的身後出去,司煜城屢勸不聽,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只好由著她去。

山洞中的唐昕看著兩人並肩離開,不由得冷哼一聲,往山洞裡面縮了縮,暗罵道,“跟屁蟲。”

叢林中一片漆黑,司煜城怕大家迷路,不敢讓眾人分開。豆大的雨點密密匝匝的打在臉上,身上,讓人睜不開眼睛,再加上疾風掃過,讓眾人皆是瑟瑟發抖。

風越刮越大,溫奕歡幾乎不敢邁開大步,有一種稍沒站穩,就會被大風颳走的感覺。眼睛看不到,只餘耳邊呼嘯的風聲和樹枝相互碰撞的脆響格外清晰。殘枝落葉乘著疾風貼著人們的身從身邊刮過,就像是一個個詭異的鬼影,伸出枯槁的手在人們的身上撫摸。

凜冽的海風中帶著一些鹹腥的味道,就快要到海邊了。

溫奕歡正迎風走的吃力,忽然就感覺前方的風速有所減小,一抬頭,正看到司煜城寬闊的背,幾乎觸上她的鼻尖。

溫奕歡心中一暖,正要道謝,就感覺前方的男人身體一僵,猛的轉過身來,衝身後的人群大吼,“往回跑!”

溫奕歡來不及反應,就被司煜城攥住了手腕,照原路折回。她一邊跟著他機械的邁動雙腿,一邊忍不住回頭看去。

明月高懸,卻被天邊的黑紗掩蓋,幽暗的月光若隱若現。曾經沉穩安然的海面上,像是墜入了一隻巨大的海怪,捲起的波濤一浪高似一浪,狠狠地拍在海岸上,又疾速的回潮,湧動不斷。一波三層樓高的海浪似一道避無可避的圍牆,向眾人剛剛停留過的地方撲去,將一旁虯根錯節的老樹連根拔起,拖入了海中。

溫奕歡心底發涼,正回神的功夫,頭頂忽然轟隆一聲巨響,身邊閃過一道刺眼的強光,她腦中一暈,就被人往旁邊一帶,摔倒在一旁的灌木叢中。

司煜城不敢再多停留,翻身從地上站起,背起腦中尚且迷糊的溫奕歡,跟著眾人一刻不停的向山洞的方向跑去。

兩人的身後,被閃電劈過的樹幹已然變成一塊焦木,在紛雜的雨水中冒著一縷微弱的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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