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平
陳平,如今是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副院長、教授。他年輕時,曾是葉淺予的研究生,因為葉先生要求學生素質全面,因此入學考試時,陳平把山水寫生、花鳥寫生、創作、速寫和白描等十八般畫藝全考了一遍,才得以入學,因此他對於中國畫的認知一向比較全面。
Lot 1036
陳 平(b.1960) 渭川十畝
2006年作
水墨紙本 鏡心
鈐印:陳平、肖形印、別調、方不障
款識:渭川十畝。丙戌,陳平。
說明:此作品經作者本人確認為真跡。
97×181 cm.(38 1/4×71 1/4 in.) 約15.8平尺
RMB:200,000-300,000
在山水畫上,陳平的老師是賈又福,這種“計黑當白”的風格,一看就是從黃賓虹、李可染一脈相傳下來的。
Lot 1026
陳 平(b.1960) 雲致秋行
1990年作
水墨紙本 鏡心
鈐印:陳平、費窪、話夢、農家子、求田問舍、子初、陳平、平、陳平印信、方不障
款識:庚午,陳平。
邊跋:
1.庚午於問故樓,陳平。鈐印:陳平、子初
2.庚午夏月大暑時節,又記一曲。陳平。鈐印:陳平印信
說明:此作品經作者本人確認為真跡。
135.5×68 cm.(53 3/8×26 3/4 in.) 約8.3平尺
RMB:80,000-100,000
但你會發現,他的畫裡,黑並不雄厚沉重,反而有種“潤”的輕盈感和透氣感。其實這也經歷了一個變化,早期陳平的黑,是黃土高原、太行山脈般的厚重,但後來,他去到煙雨迷濛的桂林山水,發現那裡的山水竟然如此純淨、潤秀,於是便把各地的美剪裁到了一起。
他的畫很安靜、富有詩意,不僅是因為中國畫的意蘊,也因為他年輕時曾一度痴迷於西方藝術大師懷斯的表現手法,這種情懷一直融入了他後續的藝術創作中。
何家英
何家英,不用多介紹,當代工筆畫家中價格最高的,高到什麼程度,巔峰時刻,一百萬一尺~
即便是當代藝術普遍回落,有些作品甚至失去流動性的今天,何家英的作品依然是價格最高的,而且被最多人喜愛。
他筆下女性屬於秋天,敏感、婉約,帶著淡淡的哀愁和詩意。她們是美的,但不甜膩,像茶一樣,苦澀中有一點回甘,與世俗保持著距離,周身散發著現代人常說的“高級感”。
這種“高級感”,不會過時,也讓何家英的作品兼具藝術性與投資價值。如今想要收藏何家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是價格高,二是不知道真偽。而此次榮寶專場,為大家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收藏機會,不但拍品均經過畫家本人鑑定為真品,而且起拍價相對低,千萬不要錯過。
田黎明
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院長田黎明,也是當代畫家中不可不說的一位。
他的畫風,屬於夏天。
看下面這些畫,我彷彿看到了人類生活必不可少的三大基本元素——陽光、空氣、水。這種純淨、晴朗、跳躍的陽光感,充滿美好與生機。
田黎明藉助中國花鳥畫的“沒骨法”去表現人物,卻突破了“以人物為中心、背景虛化”的傳統繪畫方式,他採用的光影明暗,是將主體與背景、人物與空間一體化融合,營造出一種夢幻、縹緲的感覺,最大程度地激發我們的主觀想象。
而且這種簡淡的色彩,具有設計感的線面組合,與現代簡約環境更相匹配,如果是我,家裡擺這樣一幅畫,心情會很好。看看起拍價,也不是很貴,值得投資。
李老十
當代藝術中,李老十是被遺忘的一位畫家,他的藝術水平很高,比肩大師,但市場行情卻並不好,屬於價值窪地,畫事君覺得未來應該有很大的升值潛力,值得關注一下。
很多人看李老十的畫,覺得難以形容,詭異,高奇,痛苦,孤獨,避世,清冷,他像丁衍庸,又比丁公更多一種怪,他像呂鳳子,又比呂鳳子多一層苦。
這苦來自生活,他小時候生活很難,兄妹十一人,只靠父親一份微薄工資。
老十有《題大餅子圖》曰:“大餅子,雜合面,榆樹葉,菜糰子,豆腐渣,兒時賴此以活小命。母曾語吾:爾小時最饞,常拽母衣襟,一臉浮腫,哭唧唧曰:媽,我不吃菜糰子,我想要大餅子。每聞此語,老十落淚。”
後來他開始讀書,可讀得越多,就越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善良、敏感而脆弱。他追求真誠、高雅、創造、永恆,但卻被平庸、醜陋和虛偽包圍著;他希望超越名利,淡泊自適,但必須與世俗打交道;他相信自己的才能,有不怕辛勞、勤勉奮鬥的精神,但缺乏拯救的胸懷、擔當的勇氣和高度的責任心。
他的痛苦,不善交際,甚至抑鬱,都成為了他作品中的孤獨、抑鬱、痛苦、自嘲、反諷,詰問。
他畫《東坡愛硯圖》,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坡公愛硯成癖,我欲交他,他肯交我乎?”
其實他是一直渴望知己的。
李老十遇到了高速轉變的時代。英雄偶像和美好憧憬破滅了,道德體系崩塌了,慾望之門打開了,正劇變成了喜劇,崇高變成了滑稽,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也難以區別了。荒誕,無聊,痞子主義,唯我主義,享樂主義……
李老十無法自適。他也許是感到苦悶、孤獨,失去了方向感。他選擇了以傳統的方式表達這種痛感。
上帝關上門,就會打開窗。李老十畫、印、詩、書、文均佳,藝術風格獨特,讓人無法忽視。他的筆墨語言又傳統又現代,他有文人畫傳統,又包含全新的視覺隱喻,他的變形誇張,和筆墨表現力,又東方又西方,又怪異又誘人。
他有一段很著名的題跋,反映出他熱愛傳統的心:
“今人論畫,開口畢加索,閉口馬蒂斯,何不談梁風子,何不說徐青藤?見了洋祖宗,便忘了老祖宗,如此恩忘,當掌嘴。”
他有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能對誰說,所以畫達摩、畫鍾馗,投射自己的影子,向這個世界喊話。
漫漫長夜,只有酒與畫為伴。
畫完《南瓜圖》的第二天,他題了首詩:
“遠看一灘爛墨,近瞧一團亂麻。
都因昨夜酒醉,竟然題作南瓜。”
他愛畫殘荷,抽象、晦暗、消沉,也是他內心情感的宣洩。他曾在一幅殘荷圖上題詩:
“畫中作怪佯狂,風捲蓬葉蒼茫。
敢把真情寫盡,無今無古何妨。”
這條魚,翻著八大式的白眼,冷漠而孤獨地遊走在這個世界,就像李老十的化身。
33歲的李老十,寫下這樣一首詩:“垢面蓬頭三尺身,仰觀蒼天俯看人。百年孤獨瘀成病,萬古恩分感寸心。”
6年後, 39歲的李老十,從北京國際飯店22樓跳下。身亡。
但他在八十年代畫下的這些作品,在今天看來,還是那麼當代,那麼個性,但又師出有名,葉葉有根。
即使死去,藝術史總不會忘卻他。
江宏偉
江宏偉是當代中國工筆花鳥畫的代表畫家之一。他最初學的是工藝、西畫與設計,後來卻慢慢醉心於宋畫的優雅、靜謐和悠遠,並投身其中。
因為“半路出家”,他的視野更寬廣,轉而創作中國畫時,不拘泥,不刻板,敢於融入“新潮”和“世界”元素。所以他的花鳥畫,古意盎然,卻也能俘獲現代人的心。
他的花鳥畫,師法宋代院畫風格,細膩寫實,全畫以“洗染法”處理,呈現出一種被歲月剝蝕的古色古香。
但江宏偉的“洗染法”,最初卻不是刻意創新。而是他學生時代,因不願按老師教的傳統方法,把一幅牡丹“畫壞了”,老師讓他重畫,他卻堅持“亂塗”,塗完發現顏色太厚,便用清水洗刷,洗染法就在不斷畫了洗、洗了畫的過程中出現。
往後的歲月,隨著江宏偉對中國畫的瞭解日益深入,他開始認識到傳統的好,而“洗染法”則成為他“無心插柳”後,主動加以研究使用的獨特方式。
江宏偉的“洗染法”雖然復古,卻並不矯揉造作,依舊保持著宋畫靜穆、優雅的格調,因此1993年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首屆批評家提名展,江宏偉成為唯一入選的工筆花鳥畫家。
春塘、夏蔭、秋池、冬韻,江宏偉用四季花鳥,安靜地、淡淡地訴說著詩意與閒愁,正是這些離現代都市生活很遙遠的東西,最能夠打動現代人的心。
徐樂樂
想要在藝術史上留名,作品有沒有“辨識度”非常重要。我和圈內朋友聊當代藝術家,都認為徐樂樂是非常不錯的一位。因為從她的畫裡,能看出傳統底子非常厚,但她的人物又長著“徐樂樂臉”,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她的畫復古,但不刻板,好玩有趣。比如《秋菊笛聲》,“曲絕碧天高,餘聲散秋草”這意境夠古的吧,古裝人物也有陳洪綬的影子,但她並不是僵硬地複製古代文人畫那種“兩個高士正兒八經對坐”的符號式表現,反而人物姿態都很放鬆,很活潑,有種浪漫的情調,挺難得的。
況且還不貴。
《虎溪三笑圖》讓人看了會心一笑,這種筆墨情趣,相信古今文人皆愛。
徐樂樂非常喜歡揣摩古人的日常生活細節,《自在飛花輕似夢》就是這樣的細節。
庭院深深深幾許,小侍女拎著一桶水穿過院落,少女天真嬌憨,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途中停下來,轉身好奇地看看,這個樣子非常真實,也非常惹人喜愛。
《杏園煮酒圖》的人物造型、設色,讓人一秒夢迴大唐,雖然並不是百分之百寫實,但這個人物的姿態語言,讓你覺得她是真實的,她馬上就要端著酒壺酒杯,進入到一場相談甚歡的文人酒宴中去。
王明明
北京畫院的院長王明明,本身也是個很好的畫家,年輕時曾受到吳作人、李苦禪、蔣兆和、劉凌蒼、盧沉、周思聰等名家的指點,是個山水、花鳥、人物都擅長的多面手,我最喜歡他的人物畫,因為很溫暖,能讓人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比如這幅《苗鄉三月》。
三月的春光中,年輕的苗家母親,揹著小女兒,漫步在山間,她隨手摺下一枝山花,嗅嗅花香,放在手中把玩,而背後小女孩,也被山花的斑斕色彩所吸引,好奇地打量四周,這樣的生活圖景,再平凡不過,王明明卻能將女性的溫柔、美麗、小孩子的天真活潑,用清潤的筆墨線條,溫和的色彩勾勒出來。
當代藝術的發展時常讓人感到擔憂,因為很多自詡為藝術家的人打著“創新”的旗號,完全拋棄傳統,一味追求“獵奇”,矯枉過正,而這背後的根本原因,往往是由於藝術家自身的水平有限,因為很難超越前輩,所以只能靠“獵奇”吸引眼球,但“獵奇”不難,真正難的是像王明明這樣一輩子老老實實畫畫,畫“平淡天真”還讓人覺得美,這才是功力。
“民國畫事,深情講述藝術家,專業解讀藝術品,直接深入藝術市場。致力於做最好的藝術自媒體,寫最好看的藝術文章。——人生不長,你需要讀點好東西。關注我們,持續接收好文章。”
評論區留言,和畫事君聊天兒
▼▼▼
閱讀更多 民國畫事 的文章